第230章 她沒資格
第二天,木家收到了蘇漫雪的檢測報告。
郊區道路狹窄,開車過程中因為接電話,撞到了電線杆導致死亡。
開車打電話出事機率本身就很大,沒人會多想。
但知道蘇漫雪不是死於意外的木安生多想了。
知道蘇漫雪開車的時候,在和誰通電話,就能知道是誰殺的她。
問木博宏:“大伯父,大伯母當時在和誰打電話知道嗎?”
“和溫知薇。”
殺蘇漫雪的人果然是她。
“溫知薇和大伯母都聊了什麼您知道嗎?”木安生又問。
“我知道是她和你大伯母透過電話後,就主動聯絡上了她。”
“她說你大伯母打電話是因為她辭職的事,問問她有沒有找到工作,不行就回明麗來。”
木博宏忙的不行,沒精力撒謊,就按照實際情況說。
“溫知薇在明麗不是挺好的麼,怎麼突然辭職了?”
“因為服裝大賽的事,她志氣滿滿,但最後卻被淘汰了,我們挺看重她的,被打擊的設計不出東西,就辭職了。”
這話是木博宏在知道溫知薇辭職後,問蘇漫雪時,蘇漫雪說的。
兩人到底聊什麼只有蘇漫雪和溫知薇知道。
現在蘇漫雪死了,溫知薇是唯一的知情人。
說的什麼僅憑她一張嘴。
是溫知薇殺了蘇漫雪。
只要她動手,那麼就一定能查到證據。
這個不急,慢慢查就好。
木博宏在官微公佈了蘇漫雪的死訊。
同時派人去蘇家告知。
蘇家人聞訊趕來。
來勢兇兇,彷彿是木家害了他們女兒。
木博宏有很多事要處理,所以不在。
趙麗攙扶老太太從樓上下來。
蘇老太太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兩側分別是兒子和兒媳。
往後的是幾個蘇家本家的人。
瞧著眼前情景便知是來找麻煩的。
木老太太垂眸思忖片刻,抬眼時,眼底浮出一抹淡笑,其中還夾雜著憂傷。
走到沙發那裏,坐下,雙手疊在腿上道:“親家母有失遠迎。”
“親家,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今天來是來向你們木家討個說法的。”
“討說法?親家母這從何說起?”
“我女兒在你家枉死,你們不該給個說法嗎?”
“親家母是不是誤聽了哪個小人的讒言?小雪是開車接電話不小心出車禍死的,怎麼成了枉死?”
“我家小雪到底怎麼死的,還不是憑你們木家一張嘴,聽說昨天就出了車禍,為什麼今天才去說?裏邊恐怕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今天才讓人去通知蘇家人。
是因為深知蘇家人秉性。
如果昨天說,他們非得把事情鬧大不可。
本來沒木家的事,爲了撈點好處也得往木家身上按點罪名。
蘇家人難纏,木老太太有心理準備。
不惱不怒,淡望著蘇太太道:“親家母,今天才去通知是因為要弄明白車禍的原因,不好節外生枝。”
“說的好聽,你們是故意弄死我女兒的吧,你一直重男輕女,小雪沒能給你們木家留後,你就左右的為難她,現在小雪死了,你見博宏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再重新娶一個了。”
“對,小雪就是你們害死的。”
“你們木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以為有裴家撐腰就可以害人性命。”
“你們是不是當蘇家沒人?如果今天不能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蘇家人吵嚷起來。
蘇老太太眼底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得意。
蘇漫雪不能白死。
她是木家人,木家公司有她一半,得把錢要過來。
“木家的,我告訴你們,今天要不說個道道來,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爲了妹妹報仇。”
蘇舅舅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往茶几上猛地一拍。
大有一副要血濺當場的架勢。
趙麗和木老太太到底是女人,家裏又沒個主事的男人,嚇的身子顫了顫。
木老太太暗暗掐手心的肉,讓自己鎮定下來。
木安生和木安雅在樓上聽到了動靜。
下樓看怎麼回事。
蘇舅媽見木安雅出現,哭著過去。
“我可憐的雅雅呀,這麼小就沒了媽媽,以後怎麼過?”
蘇舅媽只抱著木安雅嚎,卻不見一滴眼淚。
木安生都替她感到尷尬。
視線越過她向前看去。
蘇家人來了不少,眼中未見半分淚意。
為首的老太太臉上只見怒氣,不見傷心。
他們來這裏很顯然不是爲了悼念蘇漫雪。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些人是求財來了。
蘇漫雪也是夠悲哀的。
蘇舅媽哭了會兒,聲音減小。
一直沒說話的木安雅開口了。
她道:“舅媽,我沒了媽媽還有疼我的爸爸、奶奶,叔叔嬸嬸,安生姐,安陽弟弟,有木家這麼一大家子人在,您不用擔心。”
“雅雅,你年紀小,哪懂什麼人心險惡,今天和心舅媽回姥姥家,我和舅舅好好照顧你。”
蘇舅媽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一定要把木安雅帶走。
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木安雅繼承的那筆錢。
木安雅和蘇漫雪回過好多次蘇家。
蘇老太太一口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是給別人養的。
根本沒正眼瞧過她們。
舅舅舅媽也是如此。
如今這般熱絡的往上貼,木安雅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看明白了。
他們是爲了得到好處。
若沒半點好處,纔不會來這裏。
蘇漫雪好歹是蘇家的女兒,還未入土,就跑來要錢。
人情竟能單薄成這樣,真讓人唏噓。
木安雅冷著臉把胳膊從蘇舅媽手裏抽出來。
“舅媽,就算我爸死了也輪不到您來照顧我,還有奶奶呢,再不濟我去找我的親生父母,您說對吧?”
言外之意,她不是蘇漫雪的親生女兒。
她這舅媽也不是親的,沒資格養。
所以最好打消心裏的念頭。
木安雅性子軟,一向好拿捏。
蘇舅媽還沒見過這樣強勢的木安雅。
微怔。
木安雅要繼承不少錢,不能落到別人手裏。
眼睛轉了轉,臉上揚起笑,討好說:“雅雅,你別怪舅媽嘴碎……”
“蘇舅媽,您既然知道自己嘴碎,為什麼還要說?”
木安雅到底臉皮薄,說不出重話來。
木安生從來不怕,打斷了蘇舅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