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奪舍
陳小天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原本成績名列前茅和把這次考試看得無比重要的他,忽然不願意去考場了。
陳涵開始並沒有很在意,以為這陳小天只是生病了,情緒不佳。
可是接著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陳涵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他,正尷尬間,陳小蝶重新出現了。
“爸爸,你房間的抽屜我都犯了一個遍,煙已經都抽完了,還是忍一忍,對身體好。”
陳涵卻堅定的搖了搖頭,無奈的笑著。
“如果可以忍得了,我恐怕在就已經戒菸了。”
陳小蝶也跟著苦笑。
“可是家裏已經沒有了啊?難不成要我現在出去給你買?”
陳涵故作猶豫。
“我看……還是我自己去吧,省得你爲了讓我戒菸,故意出去跑一圈回來告訴我煙已經賣完了。”
聽到這父女倆的對話,我更加確定,陳涵是故意想把女兒支走。
雖然和陳小蝶是第一次接觸,但我明顯的感覺得到,陳小蝶是很孝順陳涵的。
經歷了剛纔那樣的事情,陳小蝶是不會讓陳涵自己出去買菸的。
果然,陳涵輕嘆了一聲,臉上帶著幾許無奈。
“算了……今天女婿第一次上門,如果你願意,你還是跑一趟吧,我倒是覺得,順便買一些現成的飯菜,我和女婿好好的喝兩杯。”
如果只是去買菸,陳小蝶還有話說,但是爲了招待客人,陳小蝶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意味深長的凝視了我一眼,終於轉身離開了屋子。
陳涵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我的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繼續剛纔的敘述。
“我看小天執意不肯高考,也就沒在勉強,反正時間還有的是,實在不行就明年再考。”
我只能點頭附和。
“只是……經歷了這次事情,小天的性情大變,前段日子倒還是表現的很乖巧,但很快就糾集了一幫狐朋狗友,開始花天酒地了起來。”
我理解陳涵的的痛心,卻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陳涵的目光充滿了惋惜和傷感。
“這也沒什麼,我的錢財可以讓這一對兄妹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
我只好承認,江城首富,家資何止鉅萬?
只要不是故意敗家,別說陳小蝶和陳小天一輩子花不完,就算十輩子也花不完的。
但這明顯不是陳涵要敘述的重點。
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接茬。
“您……到底想說什麼呢?”
陳涵揚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我原本以為你有耐心聽我把話說完,既然你這麼着急,我就把我的懷疑直接告訴你吧。”
我心頭一凜,臉色隨之變了。
“怎麼……難道你懷疑……?”
我沒有把話說完,但這不影響陳涵理解我的意思。
“的確,我就是那麼認為的。”
“在送陳小天去醫院的路上,小天一直枕著我的肩膀。”
“路上堵車,差不多有半個小時……”
我忍不住打斷了陳涵。
“你不是說考試當陳小天才發燒嗎?如果堵車半個小時,加上在醫院裏檢查耽擱時間,應該早已經錯過進考場的時間,並且那時候考試已經開始了吧?”
陳涵一聲輕嘆。
“你說的不錯,但你也忘記了我的身份,只要我願意,沒有任何考場能夠阻攔住我兒子進考場。”
這話說得的斬釘截鐵,我不能不信。
“可是既然考試已經開始了,恐怕就沒有時間答題了。”
陳涵顯然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多做糾纏,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你聽我說,我嚴重懷疑,小天已經不是我兒子了。”
接著他說除了更讓人驚悚的現象。
陳涵猶豫著,考慮要不要告訴我。
終於……他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早晚要告訴你的,小天在醫院的路上我已經覺察到他死了,因為我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已經漸漸的冷卻,那種徹入骨髓的冷不是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的。”
我能理解,因為我也曾觸碰爺爺的屍體。
於是結果話茬。
“人死復活,在醫學上叫做假死,這雖然並不很常見,幸好也不很罕見。”
陳涵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猛然抬頭注視著我。
發現我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陳涵語氣透露出了失望。
“這話是一般人說出來也就罷了,你得了言老爺子的真傳,不應該這麼理解問題的。”
我心下羞愧,陳涵說的對,這中現象根本不是可以可以解釋的了的。
思索著陳涵說的這些話,我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也是陳涵想要告訴我的結論。
“你……”
我嚥了口口水,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太過驚悚。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癱坐在院子裡的陳小天已經不是你的兒子了嗎?”
陳涵面色嚴肅的點頭承認。
“如果只是性格發生了改變,我也不這樣思考問題,有時候我晚上看見他,發現他的目光露出了陰慘慘的綠光,這明顯不是人類的眼睛。”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很吃驚。
如果陳涵的推測是真實的,就表示陳小天的死有蹊蹺。
而惟一能夠解釋這種現象的就是——奪舍。
這是一種流傳已久的法術,在爺爺留給我的書中也有記載。
所謂的奪舍就是把一個人或者動物的三魂七魄逼出體外,讓靈體的附身到這個人體,替代這個人生活。
但這對施術者的要求極高,一不留神就可以讓自己萬劫不復。
這還在其次,更加關鍵的問題是,奪舍的靈從何而來呢?
我想不明白,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盯著陳涵,希望他能做出解答。
陳涵嘆了口氣。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種鬼話沒有人信,我開始也一度以為是自己太多慮了,但是小天這幾年的表現越來越讓我覺得,我的猜測恐怕並不錯。”
“他不是我的兒子,而是某個未知的邪靈。”
陳涵有些激動,身體在微微的抖動著。
我心中不忍,柔聲安慰。
“這就是找我來這裏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