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藏著一個灰姑娘
呲……
汽車極速在公路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傅衍之眼神一沉,摔門下車,幾步走到小人跟前,居高臨下的看他,眉眼染著一抹冰寒,氣場低的可怕。
“這一次可是你送上門的,別怪我。”
凌青忱被吼的一愣,膽怯的縮縮脖子,剛還鬥志昂揚的,一秒降下八度。
“我沒有送上門,我……”
男人目光冷下去,“那你說到底是誰不拿人命當人命,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很蠢嗎”
凌青忱被罵的有些委屈,好多好多話堵在胸口,可當昂頭看他時,眼神觸到他滿眼的不耐,卡在喉嚨裡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緩了緩呼吸,壯著膽子問:“為什麼要停掉我母親的藥,你說過給我補償的。”
男人譏笑一聲,“那個藥單單五毫升就價值兩百萬,你覺得你自己捅一刀值多少?”
凌青忱的心猛的一顫,震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那你救下傷害我那個人,他的命就不值錢了嗎?”
傅衍之唇角的笑意冷冽了幾分,帶著抹譏諷開口道:“你以為你能和他比?”
比?
自然是不能。
凌青忱咬著嘴唇,搖頭。
傅衍之忽而提著他的後衣領,直接扔在一旁的路邊。
“好好想想,你有什麼值錢的!”
男人轉身,高大的身影朝著車所在的方向走去。
凌青忱被侮辱,氣得牙癢癢,佯裝一腳踢過去,原本想著不會怎麼樣,可是沒想到鞋子脫離了腳掌的,就這樣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鞋子就這樣完美地砸在了男人的後背上。
“傅衍之,你提上褲子就翻臉無情,你和禽有什麼區別!”
時空似乎是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
凌青忱也沒想到自己的鞋就這樣飛出去,他嘴巴動了動,腦海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轉身就跑。
傅衍之轉身,視線落在那掉落在地上的鞋子,輾轉又落在了少年離去的背影傷。
半響,他嘴角忽而揚起一個深邃的笑,“下來。”
陳明聽到聲音忙不迭地下車,“傅爺有什麼吩咐?”
“鞋子撿起來,帶走。”
陳明:???
他家傅爺什麼時候有這種奇葩的愛好了。
“嗯?”
傅衍之一個眼神斜睨了過來,嚇得他趕緊撿起鞋子就往車裏走。
車上的女人嬌笑了一聲,“哥沒想到你還藏著一個灰姑娘啊,竟然落下一隻水晶鞋給你,有趣有趣。”
“水晶鞋?”
傅衍之淡淡道,“沒見過世面,我不介意讓家裏人給你做一雙水晶鞋。”
女人聳肩,似乎是一點都不怕男人神色冰冷,還有這若有若無的嘲諷。
“能不能有點娛樂意味?”
傅衍之冷目沉眉,“嘴巴嚴一點,老爺子那邊別說漏嘴。”
“你對那個小子感興趣?”
傅衍之平靜的看著她,沒答話。
女人窮追不捨的問:“所以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再次沉默,乾脆閉口不答。
女人忽然嘆氣了一聲,“無論如何別把自己的情緒帶給別人。”
傅衍之冷淡的看她,突然出聲,“傅媛。”
女人錯愕了一秒,正欲開口,卻被打斷。
“這個最像他。”
傅媛,也就是傅衍之的親生妹妹,她微微闔眼,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來。
“隨你吧。”
傅衍之側頭,透過後視鏡似乎還能看見站在原地的身影,他面無表情。
自從第一次和凌青忱發生關係後,一向難以入睡的傅爺竟然在那男人身邊睡得香甜。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送凌然出國後,一連將近半個多月,他都幾乎沒有休息。
整個人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只有最疲憊不堪的時候,他纔會勉強小憩上兩三個小時,根本無力去思考任何事情。
然而當終於告一段落,可以稍稍休息的時候,他又發現,自己無法順利入睡。
腦海裏始終覺得少了一個人。
只要一閉眼,男人的腦海裏便不自覺的開始會放一段場景,就算他勉強睡著,也是一整夜都在夢著。然而這夢中的場景又實在是讓他驚愕震怒,完全沒想到他一個禁慾多年的人,在解開慾望之後,突然會如此貪念。
夢裏從最開始的少年最後都會變成凌宇澈的模樣。
大約是一連幾日都睡不好的緣故,想到這三個字,傅衍之的內心便壓抑不住的泛起怒意,連面色都黑了幾分。
甚至是說他還專門去酒吧找了乾淨的人—年輕貌美,是他一貫喜歡的那種。
對方自然都懂,甚至是說在看見傅衍之的時候都止不住心動,直接脫衣服。
畢竟湖城人都知道傅衍之身邊除了多年跟隨的助理沒有旁人。
可是當那人脫下衣服後,他卻覺得噁心。
對方看著他神色緊繃,還以為得了他的歡心,人才靠近,就被猝不及防的踹了一腳,狠狠的摔在了地毯上。
這一腳用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一些,讓對方躺在地上呆呆的反應不過來,肚子還一抽一抽的疼。
而傅衍之早已經不耐煩,也已經站了起來,面色陰沉的開口道:“你回去吧,錢已經打到你卡里了。”
“可……”
被叫來的少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又敢怒不敢言,“滾。”
人連滾帶爬地離開。
他惱怒不堪,沉默了十幾分鍾之後猛的一腳踹在了床簷上,將整張紅木床都踹的歪斜了過去。
不過,無論他怎麼發泄腦海裏不斷浮現著先前的場景。
甚至說傅衍之還覺得自己或許該找一個醫生。然而想到醫生,他的大腦裡便不自覺的冒出各式各樣的藥片,眉頭又瞬間擰緊,甚至露出了些許厭惡的神色來。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
凌青忱心虛地趕回家之後,才猛地醒悟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竟然打了湖城的神,傅衍之的手段他不敢再挑戰了。
凌青忱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有些悵然。
他現在沒有工作,沒有金錢,身邊還時不時冒出媒體記者來。
凌青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他想到凌然的話,要他自己主動去求傅衍之。
他不願意,能推遲一段時間就推遲。
直到他在家熬凌一週後,沒吃的東西才戴著口罩出門,結果就發現自己的公寓門口還堵著記者。
就在他快要被記者發現的時候,突然身後走廊裏多了一雙手,直接將他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