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來了
包間裡,周圍安安靜靜的,只有咖啡的香氣在肆意著。
宋諺沉微微挑眉,“想要喝什麼?”
凌青忱看了一眼選單,跟服務員說了一句,“酸奶,謝謝。”
好巧的是,宋諺沉也是點的酸奶。
其實從兩個人面容上說來,他們兩個人還略微有些相似,特別是眼睛。
這可以說是兩個人第一次這樣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談話。
不過凌青忱看著對方就略微有些尷尬,腦海裏始終想到的就是當初在墓地裏發生的狗血事情。
那是他社會死現場。
宋諺沉畢竟要比凌青忱大一些年紀,說話做事也略微沉穩。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檔案,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檔案,更像是一個相簿包。
“這是葉素姨和我母親兩個人之前的合照,對於當年的事情我也在這裏代替我的母親跟你道歉。”
凌青忱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道歉?
他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跟他道歉。
凌青忱接過相簿翻看了起來,裡面確實都是葉素還有葉輕的照片,兩個人就如同親姐妹一樣,一同長大,照片都是從小到大都有。
只是在二十幾歲之後的相關照片就少了起來。
他看著葉素年輕時候的照片,心裏陡然生出了幾分惆悵感,原來葉素也有如此時刻。
在精神病院的這些年,葉素變化得太大了。
她幾乎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曾經的青蔥歲月,都變了。
但是從照片中也能夠看出兩個人關係很好,那凌青忱就迷惑了,為什麼最後葉素會認為輕是她被害死的。
突然,他猛然醒悟,那個墓碑上的時間,他雖然沒有仔細看,但是當初略過一眼的時候,他看見了。
葉輕死亡的時間根本就不是葉素當年以為的時間,而後往後延遲了將近了七年。
“這是為什麼?”
宋諺沉緩緩道:“我是在十三歲那年被我母親也就是葉輕收養的,那個時候她身患癌症,很快就要死了,但是她告訴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她很早就查出了自己是癌症,所以爲了不讓所有人擔心,她就製造了一場假死,想要離熟悉的世界,去過自己嚮往中的生活。”
“可是她做錯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死竟然被誤會了,成爲了壓倒葉素最後的一根稻草,等到她幡然醒悟,得知了所有事情的時候,她就回國,努力地想要找到葉素,可是始終都沒有結果。”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的病情不斷地加重,最後死於了三十三歲的那個冬天,終生未婚。”
凌青忱心口裏的震撼感不止一點點。
所有的真相和解釋都來得太遲了。
葉素沒有得到真相,她帶著自己以為的真想離開了這個世界,悲哀而痛苦地離開。
她就算是在最後也始終都在愧疚。
可誰能預料到真相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惋惜……
凌青忱拿著相簿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種感覺讓他難受。
葉素的一聲,是所有的誤會和錯誤堆積起來的,最後她還害了自己,也害了其他人。
宋諺沉站了起來,朝著凌青忱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當年的事情,我母親說一直都欠你們一個對不起。”
凌青忱抿著嘴,沉默不語。
一時之間,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諒不原諒,理解不理解都應該是葉素自己來做選擇,而不是他來。
第一次,他覺得葉素比他還要可憐。
房間的氣氛略微有些沉悶。
一直等著手中的酸奶都喝完了,誰也沒有說話。
凌青忱突然就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你們找了她這麼久,就算是最後死在了精神病院都不知道?”
“因為背後有人在搞鬼。”
“林美娟。”
林美娟,他知道,那是凌峰的現任妻子,也就是當年和凌峰一起的小三。
也就是凌然的母親。
原來如此。
凌青忱嘆氣,神色暗沉。
這輩子,葉素活得太累了,這一刻他突然就想要去墓地裏,給她多燒一點紙錢,這樣或許她下一輩子就可以活得更加通透一些。
宋諺沉看了凌青忱兩眼,終究還是問出了葉遠山還有陳露都最想要詢問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叫外公外婆,他們一直都很期待你的。”
凌青忱搖頭,嘴角的笑意有幾分涼薄。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叫?突然出現人說是你的親戚,還要你一定要和他們相親相愛,你做得到嗎?”
他沒有辦法接受。
至少現在沒有辦法。
凌青忱先一步起身離開,“多謝你告知的所有一切,還有網路上的事情我也很感激,但是希望你們不要過度地打擾我的生活,我只想要好好地活著而已。”
僅此而已。
宋諺沉看著他的背影心疼不已。
這孩子活得確實是比他的母親要通透,可就是過於通透了,讓人渾身都對他心疼不已。
凌青忱這纔剛剛出了咖啡店,前腳還沒有抬上去,就聽到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了。
“其他男人有我厲害嗎?”
他抬眼看了過去,就看見了保姆車上坐著的傅衍之。
他好像是好幾天沒有看見傅衍之了。
現在看見面前的男人,就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對方依舊是穿著黑色高定精緻西裝,他長得很高,頎長的如水杉似,宛如細雨霏霏的江南水墨,好看的輪廓裡,每一寸都透出溫雅又清雋的氣息。
那張臉看起來依舊是稜角分明,甚至是帶著幾分溫柔。
可是在凌青忱看來,對方還是冷漠地。
“傅爺,我們之間沒有關係。”
他的話才落下,突然傅衍之就將他強制性地拉入了他的懷抱之中,目光狠戾地盯著他不出聲。
凌青忱眉頭緊緊地蹙著,略微有些不耐煩。
他努力地想要掙扎開開來,可是對方那有力的大手緊緊地禁錮著他,根本就掙扎不開。
凌青忱突然就紅了眼睛,盯著傅衍之看著,眼神裏帶著一抹恨意,“你幹什麼啊,放開我。”
他薄唇輕啟,目光裏帶著一股強勢還有一股狠戾,“別亂動。”
“我不,傅衍之你他媽就是混蛋,你……”
凌青忱冷笑地怒吼著,試圖透過怒吼在引起對方地注意和厭惡,可是傅衍之全程都是冷漠,沒有絲毫地的變動。
就在凌青忱氣得面色發紅,想要一口咬過去的時候,突然傅衍之就先一步將他抱起來。
保姆車本來就很寬敞,即使是這樣強制性地抱起來,空間還是足足有餘。
只是凌青忱在掙扎,結果怎麼就沒沒有想到腦袋撞到了車頂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疼呀。”
傅衍之抱著他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來,捏著他細腰的手到底是鬆了幾分。
“讓你別動的。”
凌青忱委屈,“那你別抱我啊,你別動我不就行了嗎?明明就是你的錯。”
傅衍之眉頭蹙著,臉色的陰沉在聽到他帶著幾分嬌嗔抱怨的時候到底是緩和了下來。
將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好,傅衍之纔開口,聲音低沉,細細聽起來,似乎還帶著幾分抱怨,就特別像是怨婦。
“為什麼不聯絡我?為什麼不問我?”
凌青忱紅著眼睛不願意去看。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都是要朝著未來看的。”
傅衍之算什麼東西,他毫不在意。
傅衍之的目光陰沉了下來,從凌青忱的影片在宴會上曝光的時候,他就想要這麼做了。
他伸手捏著對方的下顎,力氣很大,幾乎是瞬間就讓他的下顎紅了起來。
“好好說話。”
“說什麼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新歡舊愛,誰還不能多找一個啊,你結婚了,就別在外面胡鬧,否則到時候我向全國人命曝光你,到時候傅氏集團就會被你毀掉了,多不划算啊。”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帶著刺一樣,刺得傅衍之眼神猩紅。
傅衍之突然就吼了一句,“老子是你永遠的男人。”
緊跟著,傅衍之突然就咬了上去,狠狠地撕咬著,像是野獸一樣,沒有絲毫的心軟。
凌青忱的淚花瞬間洶涌而出,死死的盯著他,說不出話。
他掙扎著,完全就是不依不饒,兩個人就像是野獸一樣,瘋狂地撕咬著對方。
血腥味濃厚,可是依舊不是停止。
最後凌青忱幾乎是被對方壓制著沒有了力氣,才停止了下來。
他被男人抱在懷中,整個人都被對方圈在懷中,就像是對方圈養的金絲雀一樣,緊緊地抓著,就是不鬆手。
凌青忱長長的睫毛眨的厲害,一根一根纖長分明的睫毛,像是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不由自主的輕顫,又像兩把小刷子,遮住了內斂的流光溢彩。
看著身下唇紅齒白的小東西,只覺得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雪白的,微蜷著,上面似乎還滾動著瑩瑩的露水,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採擷。
傅衍之高聳的喉結在急促而短暫地滑動著,渾身都有些心猿意馬。
他沒想到單單就是親吻一下對方就能引起自己如此強大的慾望,對他,他沒有任何辦法來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