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師 上
整個九州上下,仙門內外早就混亂成麻,雜亂不堪。
萬仙門處處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尖銳的音節宛如強大的無形利劍,每分每秒的侵襲人的神智。
白糖和秦雍然回來後,看著仙門內慌慌張張,成群成群的往掌門大殿方向或飛或跑的同門們,神色都是一凜!
“這是怎麼了?”白糖心冷沉,心裏晃晃的。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召魔陣和黃大仙被殘殺的事情了嗎?”
迅速的抬頭,白糖和秦雍然,虛空裡,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秦雍然淡淡的移開雙眸,不發一言的趕往掌門大殿。
他們才一接近大殿,便聽到一道洪鐘一般的吼聲。
“掌門師兄,必須立刻和仙門其他正道聯合,速速趕往人間除魔衛道,若是晚了,只怕著人間就要毀於一旦啊!”
人間衆所周知的,乃是仙門的基礎,這偌大的仙門裏百分之九十九的弟子都是從凡間遴選出來的。
人間出事了?
她萬萬沒想到人間界,也就是凡間界竟然也出事了。
想起自己這一世,已經過世的父母在人間界遺留的親族,白糖心臟一陣的緊促的急跳。
縱然仙凡有別,可是這一世的父母臨終前是那麼諄諄祝福她要照顧好那些親人,她又怎麼能毫不在意?
一時間,她忘記了自己現在已變成了別人的手掌心,也忘記了自己根本就沒法自主行動,只是一個勁兒的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前掙。
她的去看看,她必須去看看,看看凡間到底如何了?有沒有波及她父母遺留在凡間的親族。
“別急!”就在這個時候,一根冰涼的手指,忽的輕輕的抵在了她的鼻頭。
冷冷的溫度一激,白糖燥熱的心情頓時一鎮,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卻見九州第一仙君秦雍然微垂了眸,睫羽密秀,垂下一片黑影。
“別慌,左右有本君在,你怕什麼!”秦雍然一甩衣袖,大踏步的走進了掌門大殿內。
此時此刻的掌門大殿,已經擠滿了人,白糖一眼望去,便是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烏壓壓的弟子們,他們穿著統一的白袍服,帶著冷青色的玉冠,神情緊繃,齊齊的看向高臺之上。
而高臺……
“掌門師兄,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你多猶豫一分鐘,就多一群凡人遭殃啊!”那聲如洪鐘的音色,再一次響徹在大殿之內。
原來先前說人間將毀於一旦的人是楊長老啊。
楊長老,在萬仙門裏,也算是一個人人交口稱讚的標杆,上敬重師長,下撫卹弟子,個人修為雖是同輩修士中最弱的,但勝在陣法驚人。
若說九州之內,誰是第一陣法師,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而如今看楊長老為民請命的姿態,眾人不得不感嘆他善慈的心懷,就連白糖心裏都格外的佩服。
可萬仙門的掌門這一會兒反倒是發起愁來,他苦笑著嘆了口道:“楊師弟啊,你看這凡間出事,咱們身為匡扶天道的萬仙門,肯定是要去除魔衛道,維護蒼生的。
但這事的關鍵是派誰去?你也知道時至今日,九州之內的仙門早已是麵和心不和,總要想清楚聯合那幾個仙門去……”
“用不著聯合其他仙門,徒兒願親自帶隊前往人間一探究竟!”
這句話一出來,其他人心下都是一驚,紛紛轉頭看過去,在發現說話人是秦雍然後,心底都涌出一陣的歡呼。
“是掌門首席大弟子秦師兄!”
“秦師兄來了,太好了!”
“秦師兄啊啊啊,我的男神,我的終極嚮往!”
他們自發的讓開了一條通道,雙目閃亮。
在一眾弟子們的沸騰心緒中,秦雍然大踏步的走到了高臺之上,躬身雙手果斷的作揖。
“弟子見過師傅,以及格外長老!”
“這可不敢當,不敢當!”除了掌門外,其他的長老能避則避,紛紛錯開了秦雍然的行禮方向。
開玩笑,這可是九州第一仙君,史上晉升最快的修士,妥妥的元嬰中期,修為比他們還高,若是單挑,能把他們虐成菜狗的存在。
這個禮他們受不起,受不起啊!
乾咳著,一眾長老幹巴巴的笑,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估計早就跟臺下的弟子一般吹起秦雍然的彩虹屁了。
“哼,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幹什麼去了,現在纔回來?”掌門沒好氣的吹鬍子瞪眼。
這幅架勢看得其他長老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其他長老:……
“師父,不必再聯絡其他仙門了,想必他們現在也早已知道凡間出事了,說不定已派人去了凡間,所以弟子以為,萬仙門這裏,不如就由弟子帶人去凡間除魔衛道,師傅以為如何?”
秦雍然語速不緊不慢,俊秀容顏風輕雲淡,那副架勢就好像自己不是去殺魔的,而是去度假的一般。
看得掌門牙酸,但沒辦法,他這個唯一的親傳弟子就是有這個實力,只是不和其他門派聯合真的沒關係嗎?
“師父,人多則亂,麵和心不和的聚在一起便會更亂!亂中會生變!”
而眼下這情形混亂不堪,人間處處烽火,正是該以靜制動的時候,過多的變數只會拖累修士們。
秦雍然懂得這個道理,其他的人老成精的長老們又何嘗不懂的。
微微長嘆一口氣,掌門便預設了萬仙門單獨派遣弟子去凡間的建議,只是……
“雍然,我看你修為隱隱似乎有突破的跡象,正是容易滋生心魔的時候,我看去凡間除魔這件事,就交給楊長老眾人,你就留在萬仙門內誠心修煉罷了。”
留在萬仙門?這怎麼能行?
先不說別人,白糖卻第一個急眼了,怎麼能這樣?
要是留在萬仙門的話,她還怎麼去看自己這一世的父母遺留的那些親人的狀況?
“秦……”她著急忙慌的看向秦雍然。
但秦雍然卻先一步截斷了她的話。
“師父,除魔衛道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難道師父忘記了嗎?再者其他弟子都去,徒兒作為首席大弟子,又怎麼能逃避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