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地面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兩道身影站立在雨中，那是霸王與雨生，可現在，霸王的臉色卻有些不對，如同熔岩般的肌膚現在卻泛起了一絲青色。

    他中毒了。

    雨生的爪子上，有劇毒。

    順著那被抓傷的傷痕向着全身擴散，炙熱被壓制，右腳已經無法動彈了。

    “發現了嗎？”

    雨生的聲音在雨中響起，有一絲絲的冷漠：“那可不是什麼毒喔，是那三百五十幾人的怨念，他們在怨恨你，怨恨你怎麼不早點動手，這樣，他們就不用死在那個女人手裏了，都是因為你啊…”

    “是啊…都是因為你…”

    尖銳的聲音在霸王耳邊響起，擾亂著他的心神。

    “對啊，為什麼不早點出手，我死的好慘，好慘…”

    “都怪你！都怪你！”

    “痛啊，好痛…”

    雨滴墜落的聲音在逐漸消失，耳邊只能聽到一聲聲哀嚎，或痛苦，或悲哀，或怨恨，或苦楚，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在向霸王哭訴。

    都在質問著霸王，為什麼不救他們！

    “呵…人類這種生物，總是會擁有一些多餘的情感……”

    雨生一步踏前，腳掌激起雨水四濺，它看著眼瞳中逐漸失去光亮的霸王，嘲諷的神色在臉上掀起，緩緩走近。

    “為何要爲了已死之人而悲傷呢？為何要陷入不屬於自己的愧疚之中呢？”

    來到霸王身前，雨生他那已經暗沉下去的眼眸，骨爪從指尖探出，鋒銳的骨爪對準霸王的眼眸。

    “既然沉寂在內，那就死在這種愧疚的情緒之中吧，懷著悲哀與難過，去死吧！”

    燈光照耀下，在雨生那猙獰的笑容之中，悍然刺出，寒芒閃過。

    崩！

    但沒有預料之中刺入血肉的聲音，也沒有熟悉的鮮血氣味灑出，雨生刺出的骨爪被一隻手牢牢的抓住，骨爪距離脆弱的眼眸只有一寸的距離，但這一寸的距離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存進。

    “你以為我霸王的名稱是…叫著好玩的？”

    霸王看著雨生那無比錯愕的神色，嘲笑的聲音響起：“一將功成萬骨枯聽過沒有？”

    “我就是那個將，而他們…就是那些枯骨！”

    攥著雨生的手不斷收緊，金色的霸氣順著手腕波及到它全身，而後緩緩收攏，雨生的嘴中不斷泛起痛苦的嘶吼，但無論它怎麼掙扎都無法脫離。

    “死去的人，只是死人，還活著的人，只有替他們揹負著一切，繼續前行，如果前路有人阻攔，那就碾碎，沒有第二種選擇。”

    “而你…現在就是那個阻礙！”

    咯嘣！

    清脆的聲音響起，包裹雨生的霸氣轟然收縮，而後它整個身體響起陣陣脆響，骨頭被折斷，身體被強行蜷成一個圓球。

    “咕…咕…咕…咕…”

    雨生還想說什麼，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在疑惑，疑惑這個男人明明已經被那些怨念拖入了深淵之中，為何會如此快速就掙脫了。

    這正常嗎？

    這一點都不正常。

    可對於霸王來說，再正常不過。

    他見過太多慘絕人寰的場面，也經歷過無數比這還要殘酷百倍的戰爭，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唏噓平常的事情。

    如同用這就能將他捆住，那他，也沒必要叫什麼霸王了。

    霸者！當一往無前！

    而現在…

    看著雨生，他眼中只有無比的冷漠：“你可以死了。”

    轟！

    金色的霸氣徹底將雨生擠壓成一個細小的圓球，一絲鮮血都沒有滲透出來。

    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壓縮罷了。

    霸氣散去，圓球落入霸王手中，手掌握成拳頭，圓球化作齏粉。

    至此…剛剛誕生，第一次感受到外界氣息的雨生，死亡。

    這一次，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雨生徹底死了。

    而霸王，再將雨生化作齏粉後，只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看著那原本應該有兩個人的樓層，在哪裏，已經沒有人存在了。

    剛剛那兩名狩夜，已經離開了。

    “你們的研究…也是時候停止了。”

    前方，是有著被光芒照耀的漆黑道路…

    “喂喂喂…”

    “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兩名狩夜抱著記錄十號各種資料的筆記本，瘋狂的呼喊著。

    “十號失敗的訊息我們已經收到了。”

    “不！誰要給你說這個，失敗本來就是必定的事實，你以為那是誰？那可是霸王！”

    那名狩夜的聲音中滿是興奮：“但我們成功了，十號對於怨念的運用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這證明我們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通知博士，已經可以繼續了！”

    “是嗎？”

    那邊的聲音中也逐漸興奮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我們正在回來的路上，詳細的記錄剛剛已經透過郵件發到了博士手中，相信有這份實戰實驗，我們可以走得更遠！”

    “好！”

    兩人的交談在這時戛然而止，無論耳機那邊怎麼呼喊，都無法得到迴應。

    “你們…還想要繼續嗎？”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在兩名狩夜前方，霸王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炯炯如同烈焰的眼眸正看著他們，如同被猛虎盯住的小鹿，無法動彈。

    “告…告訴博士，我們…先走一步。”

    狩夜說完，直接將耳機扯下，碾碎，手中的筆記本，也在第一時間化作碎片。

    “這條路的成功，會為人類換取更美好的明天，但您必然不會在意，所以我不會再多言，只期望您能下手利落，我們倆都還挺怕疼的。”

    這近乎求死的聲音不但沒有讓霸王欣慰，反而愈發的惱怒，而後，一掌拍下，吧唧兩聲，地面多出了兩攤肉泥。

    “不知所謂！”

    霸王直接轉身離開，朝著總部所在的位置繼續前行。

    這纔剛走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路，前路還很長，遇到的阻攔也必不會少。

    可這…就是他要做的事。

    ……

    “喂！保證通訊，一旦被發現，可全力開火，如果無法阻攔，記得給自己個痛苦，前往不要留全屍。”

    白板，張眾，小李坐在辦公室中，三人的臉上滿是嚴謹，而在三人圍坐的那張辦公桌上，龍捲印章閃耀著點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