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轉學是遲早的事，楚攸想這回倒是方便，連個轉學理由都省的編了。

    “媽媽，爸爸的事是真的嗎？”

    楚攸不假思索，“假的，爸爸只是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小奕哲鬆了口氣，轉身抱住了楚攸的大腿，小臉蛋往她身上蹭了又蹭，難得母子倆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孩子能撒嬌，楚攸心軟化了一片，這些天的抑鬱頓時清空了不少。

    幾不可聞的嘆口氣，俯下身想抱起奕哲。

    “媽媽，我會保護你的。”

    “......”

    楚攸一愣，隨即笑了，“好端端說這個幹什麼？”

    “媽媽今天保護我的樣子真的很帥，我以後也會更帥的保護媽媽。”

    “爸爸不在的日子裏，就由我來照顧媽媽。”

    楚攸的心尖彷彿陷進了軟綿綿的棉花糖裡，軟的她整個心都是甜，這孩子氣人的時候能把人氣死，哄人的時候又是齁甜齁甜的。

    楚攸抱起楚奕哲出了校門，“小崽子，只要你去了新學校能讓媽媽安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奕哲兩隻胳膊抱住楚攸的脖頸，目光忽然一頓看向楚攸身後的某處。

    在他視線的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搖著手裏的卡通氣球對著他笑，楚奕哲認出那人是誰，急忙催促道，“媽媽，快走，那個怪叔叔又來了。”

    “啥？”

    楚攸正要轉身看向身後，忽然一輛車停在她的一側，車窗搖下來居然是大哥。

    顧南曦：“上車。”

    “我自己回去吧，大哥。”

    “上車。”顧南曦面無表情的又重複了一遍。

    正這時楚奕哲忽然發現剛纔跟著他們的黎絃音不見蹤跡，奇怪的皺眉，“媽媽那個叔叔不見了。”

    “哪個叔叔？”

    “還能哪個上次在甜品店的那個。”

    楚攸怔了下，突然聽到幾聲喇叭聲響，後面的車已經在催促了，顧南曦恍若未聞無聲的看向楚攸。

    幾秒後楚攸終於敗下陣來，開啟車門鑽了進去。

    “大哥，今天怎麼有時間.....”

    “因為你和阿翾，我沒時間也得有時間。”

    楚攸被嗆的啞口無言，沉默的垂下頭，忽然就被點了額頭，楚攸抬眸看到一杯奶茶和一瓶娃哈哈。

    “謝謝大哥。”

    “不想回去住？”

    顧南曦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柔，倒是讓楚攸安心了許多。

    “嗯。”

    “阿栩都和我說了，其實今天去接你的本來應該是我，但是我有事走不開，才讓阿栩幫我把你接回來，結果他搞不定你，於是我來了。”

    楚攸把娃哈哈遞給楚奕哲，出神的盯著捧在手裏的奶茶，依舊是一言不發。

    “如果你再不回家，下次可能就是爸親自來接你了。”

    楚攸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再推辭下去，就有點太傷人心了，於是便點了點頭。

    ——

    搬回熟悉的顧家，楚攸心裏總有種久違的放鬆感，剛關鍵的是林蘇這兩天出去旅遊了，家裏安靜了不少，沒人在耳邊說風涼話，心裏也舒坦。

    回來的第一天，她就睡了一天，第二天她又在床上睡了一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餓著肚子爬起來去廚房找吃的。

    感慨自己出了這麼多事，還能睡的這麼肆無忌憚，然而她真的累壞了，從那天被變態殺手抓住開始，她就一直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早就到了精疲力盡，出氣都懶得出的地步。

    開啟廚房的燈，楚攸從冰箱裏找了一包湯圓，開啟火煮起了湯圓，想到如果是平常，這個時候醒來一定能吃上顧南翾親手做的飯菜，心裏忽然就難過了，鼻子酸酸的，視線變得模糊，分不清是騰起的霧氣還是眼淚。

    湯圓很快煮好了，雖然甜膩了些，楚攸還是吃了滿滿的一大碗，肚子餓的時候吃什麼都快，就是......

    “就是沒有你做的好吃。”

    她苦笑了下，收拾乾淨廚房，準備回屋，忽然......

    “攸攸？”

    “二哥。”

    楚攸和顧南栩在廚房門口撞了個滿懷，兩人同時詫異了下，又同時尷尬的別過頭去。

    顧南栩低頭推門進入廚房，“我找點吃的。”

    楚攸：“這麼巧，我也是，我剛吃完。”

    “哦。”

    幾句簡單的溝通，便沒了下句，以前他們在一起總是有很多話要說，如今......

    楚攸怕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索性快步離開了，顧南栩站在門口滑到嘴邊的那句，要不要在一起吃點的話，終究吞進了肚子裡。

    ———

    “爸是覺得這幾件事有關聯。”

    “你就沒懷疑過麼，一開始是奕哲身份差點被揭穿，接下來就是楚攸被綁架，緊接著就是兩人出車禍，現在又是阿翾被冤殺人。”

    “哦，”顧景言頓了下，“如果沒記錯，這些事的中間還有一件事，有人威脅楚攸要錢。”

    確實這麼多事，集中在一起，不懷疑都有點難。

    顧南曦目色一暗，點點頭，“確實太頻繁了。”

    顧景言：“阿翾這幾年接手顧家企業後，得罪了不少人，我有感覺是有人在想方設法的搞死他和他最親近的人，所以作為你作為大哥，我希望你能幫幫他。”

    顧南曦還未回答，顧景言又道，“我知道你對當年楚攸離家出走，導致煥然間接去世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遷怒她，那不是她的錯。”

    從廚房一路小跑，透過書房時無意間聽到了說話聲，腳步忽然停住了。

    她過去並不知道，煥然也就是大嫂的去世和自己有關。

    少頃，便聽到書房裏傳來一聲自嘲的笑聲，“爸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為什麼要怪罪楚攸，我從來都只是放不過自己罷了，當年如果我沒有出門找楚攸，煥然就不會在家摔倒破了血，更不會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死亡。”

    這一切就像是連鎖反應，讓顧南曦一直後悔到現在，必將永遠後悔下去。

    血族的生孩子並不比人類輕鬆，尤其是一些高階血統的血族，生產中的危險性越大，因為有些孩子天生強大，會無意識的傷害到母親，所以生產過程中死亡並不是件特別罕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