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二哥的畫我很喜歡，但我還是想一個人去。”

    楚攸收起畫，關上車門，叫了輛車走了。

    顧南栩望著她的背影，重重的關上了門。

    ——

    “我沒啥事，顧三爺也太客氣了。”

    楚攸坐在床邊給白梓青削蘋果，吸血鬼能吃的蘋果看起來和正常的蘋果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削掉皮之後，裡面是血紅色的。

    “客氣個啥，把你傷成這樣，道歉是應該的，等他出來了，我一定幫你收拾他。”

    說著把切好的蘋果，用牙籤遞到白梓青的嘴邊，白梓青甜蜜的一笑，“嘿嘿，說實話顧三爺是真心喜歡你，我那時候能感到的到，他真的是動了殺心。”

    “不過，”白梓青的聲音忽然轉低，輕聲道，“雖然我的傷是爲了阻止他衝動殺人，被他誤傷造成的，但是我總覺得殺人的不是他。”

    楚攸心頭一緊，看向白梓青。

    “你有證據？”

    “直覺。”

    “......”

    楚攸這顆心七上八下的，短短几分鐘的對話，像是玩了場過山車，登時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很疲憊不堪。

    “不過你別擔心，三爺是什麼人物肯定不會有事的。”

    白梓青握了握楚攸的手安慰她，楚攸心裏一陣溫暖，原本是她來看望白梓青，現在反而變成她來開導她了。

    “醫生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麼？”

    “明天吧，我康復的快，不打緊。”

    楚攸鬆了口氣，點點頭，“快把蘋果吃完。”

    “倒是你攸攸，你沒事吧。”

    那天楚攸確實受了傷，但大多是皮外傷，心裏默想一句不太好聽的話，幸好對方是人類，不然昨天早就掛了。

    “我沒事，好著呢。”

    楚攸怔了幾秒，回神過來，手機響了，是楚奕哲的班主任。

    楚奕哲成績好，楚攸有比較會做事，班主任老師很少會給她打電話，平時偶爾微信聊天，也是對小奕哲各種誇，所以這突如其來的電話當真讓她有些不安。

    沉寂了少許，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

    “你快來下吧，出大事了，你兒子把人給打了。”

    “......”

    這壞事如果要來，就算跑到海角天涯，長個翅膀也要飛過來。

    楚攸精疲力盡，“好的，不好意思啊，我這就過去。”

    白梓青擔憂的問，“怎麼了？”

    “孩子打架了。”

    “啊？奕哲打架？”白梓青滿臉的不相信，“這孩子會打架麼，他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從來沒見過他打架。”

    楚攸搖頭，“我先去看看，關於那天的事，你想到什麼了及時告訴我。”

    “好。”

    楚攸快步走出病房門，挎著包，急衝衝的繼續叫車向學校的方向，她今天從病床上爬起來，就一直在路上奔波，腳裸都有點腫了，但很快她就沒功夫搭理自己的腳了，因為還沒走到校長辦公室，楚攸就聽到了裡面的吵罵聲。

    一浪接著一浪，層出不窮，嗓門大的能把辦公室的天花板給炸了。

    楚攸長舒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被打的這孩子傷勢怎麼樣，但可以確定這家人不是好對付的主。

    楚攸簡單的理了下頭髮和衣領，準備推開門。

    “聽說你是被收養的，果然沒爹媽的孩子，沒教養。”

    “這養父母啊，不同親生父母，把孩子都是當阿貓阿狗的養。”

    楚攸的手頓在門把手上，下一秒一腳踹開了門！

    嘲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的落在了楚攸身上，楚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徑直走到了楚奕哲的面前，小傢伙冷冷的站在那裏，那渾身上下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在看到楚攸後忽然間煙消雲散。

    可愛的大眼睛，頓時萌出了一片水氣。

    “媽媽。”

    “不許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楚奕哲點頭，把淚憋了回去，楚攸摸了摸楚奕哲的頭，“為什麼打人。”

    “他們罵爸爸和你。”

    他們？楚攸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裏還有其他孩子和家長。

    “所以你是一個人打了五個。”

    “對，”小楚奕回答的爽快，“而且我還打贏了。”

    楚攸：“......”

    “那個楚奕哲的媽媽，你看現在都到齊，不然.....”

    “不好意思，讓我兒子把話說完。”

    校長突然講話，被楚攸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一陣尷尬。

    楚攸也不管在坐的家長怎麼七嘴八舌的議論她，只問，“你還沒還告訴媽媽，他們罵什麼了。”

    “他們說你水性楊花勾引男人，爸爸因為你殺了人。”

    “......”

    楚攸因為忙沒顧上看手機，可以想象現在網上傳什麼樣子，這些小屁孩或許也是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所以才說話刺激奕哲，小孩子的一些言語，看似無意其實最是故意。

    “小孩子不懂事說了難聽的話，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打人就不對了，看在初犯的份上，你讓奕哲跟他們道個歉。”

    這回，班主任在一旁打了幫腔。

    楚攸先是沒接話，默默的注視了幾秒這群嘰嘰喳喳的家長們，冷冷的道出三個字，“憑什麼？”

    “憑什麼？打人你不道歉，你說憑什麼？”

    “就是的，怪不得孩子打人，這種媽能教出個什麼好貨色來，要我看都是烏鴉一身黑。”

    “切，別以為榜上個顧三爺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他犯的可是殺人罪，顧三爺出不來了，顧家完蛋了。”

    話落，楚攸鬆開楚奕哲，一個箭步上前，揪起方纔那嗶哩啪啦罵個不停的女人的領口，一句廢話都沒有，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女人的膝蓋上，在她吃痛彎腰的瞬間，手肘快準狠的重傷她脖頸處，緊接著膝蓋骨向前推向其腹部。

    慘叫聲傳遍了整個辦公室，那人猝然倒地，然而全場鴉雀無聲，竟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拉架。

    楚攸冷冷的盯著女人，“罵我可以，罵我的家人，那就是找死！”

    說完拉起楚奕哲的手，“我們回家，這種學校我們不上也罷。”

    楚奕哲是第一次看到打架的媽媽，忽然覺得，特別的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