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的很抱歉
半小時後後楚隊楚恆親自出馬把楚攸接回了警局。
“你身體真沒事。”
“沒事。”
楚恆心露詫異,與上次見面比起來,此時的楚攸多了幾分冷峻。
“我們也是沒辦法,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兇手就是他,要想翻案很難。”
楚攸沒接話,目光始終定在某處。
片刻後,就看到顧南翾被帶了出來,楚攸猛地站起來走過去。
眼前的男人,面色平和,神色如常,氣若吐絲,沒有絲毫狼狽的氣息,頭髮衣服都打理很乾淨利落,讓人誤以為他進去,真的是有人請他喝茶,晃了晃手上的手銬,盯著楚攸淡淡的一笑,“這回換我來戴了。”
楚攸明瞭他的意思,心裏不是滋味。
“都啥時候了你都有心思開玩笑。”
“慌什麼,做我的女人要沉得住氣。”
“你沒有殺人對不對。”
楚攸懶得和顧南翾扯那些有的沒的,開門見山的問。
聞言,顧南翾隨後用手背推了下眼鏡,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慌。”
沒有得到正面回答,楚攸疑惑的皺了下眉頭。
顧南翾補充道,“把你知道的告訴警方配合調查就行,之後的日子無論在網上看到任何型別詆譭我的言論都不要理會。”
楚攸點點頭,聽這話,顧南翾是早有打算,懸在嗓子裡的那份擔心總算有了些許的著落,暫時性的落回了心底。
“回去吧。”
時間到了,顧南翾被帶走,楚攸站起身看向他的背影。
就見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哦,這兩天別一個人住別墅了,回顧家吧,那裏安全。”
“另外,白梓青的事,我實在抱歉。”
看來網上傳言的顧南翾打傷白梓青是真事,顧南翾沒有必要傷害白梓青,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白梓青試圖阻止的顧南翾的時候,被誤傷。
如此一來,顧南翾的處境似乎更難了。
顧南翾不在,白梓青躺在醫院,至於楚奕哲,顧南翾並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她,如此一來真的好像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孤軍奮戰。
楚攸立在原地,愣了很久,纔回過神發現楚恆再叫她。
“你別太難過,我們一定不會放棄任何的蛛絲馬跡。”
楚攸點頭謝過楚恆,煩躁的情緒被壓抑住,鎮定的說道,“開始吧。”
———
楚攸一出警局,就看到了顧南栩,上身休閒短袖,上面的漫畫圖案是他自己設計的,下身破洞牛仔褲,耳垂上戴著一個小巧的耳釘,腳踝露出,踩著一雙有些陳舊的帆布鞋。
他穿的既不像個富二代,也不像個藝術家,更像是混入街頭的失足青年。
只不過即便是這樣,顧南栩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依然能讓他不落俗套,舉手投足之間滿滿的落寞貴公子氣。
上次事情發生到現在,似乎也沒過去多久,楚攸卻在看到顧南栩的那一刻,多了幾分奇怪的滄桑感,忽感淒涼。
“我接你回家。”
顧南栩歪在車上,對著楚攸打了個手勢,開啟車門。
“謝謝。”
楚攸站在門前,並未進去。
“我想回我和顧南翾生活的房子去住。”
顧南栩頭微垂,視線停在車窗上,兩人的身影明明並不遠,卻又覺得好像隔著無法逾越的萬丈懸崖,有些時候有些事,一旦發生就很難再不去在意。
“住那裏不安全,現在很明顯你被人盯上了。”
“是,我知道。”
但她同樣不想給顧家找麻煩。
“知道就和我乖乖回去,我們顧家的女孩怎麼能在外面受這種委屈。”
除了上次,顧南翾在楚攸的印象裡算不上強勢,可現在不顧她反抗直接把她塞進了車裏。
“反抗無效,不管你怎麼看我,我和顧家始終站在你這一邊。”
楚攸愣了下,鼻子忽然酸了,憋紅了的雙眼不堪重負,眼淚無聲的落下。
顧南栩最不能看的就是楚攸哭,楚攸一哭他就慌了,“你不想回去也別哭啊,你這麼哭,我心裏好難受啊。”
說著他手忙腳亂的想給楚攸擦眼淚,見楚攸依舊眼淚不止,不由的大罵。
“別說顧南翾殺人,要是我在,我也會廢了那個混蛋!”
所以,她對顧家來說,還真是個大/麻煩,楚攸心裏難受的緊,她越是在意的越不想傷害的,卻更是容易牽連。
“對不起。”
楚攸哽咽的擦了下眼淚,“都是我不好,給大家帶來麻煩。”
“一家人不就是相互麻煩的嗎?”
顧南栩無聲嘆口氣,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再對楚攸說,“真是越大越不好哄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本子,一隻鉛筆,對著楚攸畫了起來,楚攸斷斷續續的哭聲被這個動作打斷,她好奇的抬眸看過去。
“別動。”
顧南栩抬起手,溫柔的按住了楚攸的頭,就像是小時候揉她頭髮那樣,那個時候顧南栩總說她像貓,要順著毛捋纔會開心。
一瞬間楚攸熟悉的二哥似乎又回來,彷彿那天的失控的二哥只是錯覺,這種相互交叉的矛盾感,在她心底深處悄無聲息的深耕發芽。
“好了,送你,以後再想哭的時候就看看這幅畫,看看自己哭的多醜。”
楚攸看著畫裡那個梨花帶雨的自己,盡然自戀的覺得有點好看,小聲嘀咕道,二哥畫的一點也不醜。
“謝謝二哥。”
“心情好點沒,心情好點,我帶你回家。”
楚攸猶豫了幾分,“我想先去看白梓青,不過我不想和二哥同時出現。”
楚攸和白梓青相處了這麼久,梓青是啥脾氣性格,她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
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細膩又敏感,很多事嘴上說的不在意,心裏多難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顧南栩的事百分之百徹底的刺激到了她,如果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同時出現,再被白梓青看到,即便白梓青不會怪怨,埋在她心裏的積鬱也會愈發加深。
她不想刺激白梓青,白梓青是她最好的閨蜜。
“我和她說清楚了,”顧南栩解釋道,“原來是我不對,我不知道她對我有意,大約是因為我對感情真的很遲鈍,往往都是失去了後才知道珍惜,或者耽誤了別人才知道自己做了錯事。”
“攸攸,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