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車失靈了
顧南翾鬆開楚攸,發動車,黑色的賓利穿梭在夜色中。
車後座的楚奕哲,居然真的睡著了,楚攸解開安全帶,拿了件提前準備的外套,爬過去想給楚奕哲蓋上外套,就見顧南翾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外套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楚奕哲身上。
楚攸愣了下,重新坐好,繫好安全帶,看向窗外。
不知從何時開始,窗外下起了雨,夜色變得朦朧,透著潮溼的味道。
楚攸能聽到車輪猛抓著地面,發出的滋滋水聲,聽到雨點打在車上的聲音,良久她敏感的察覺到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猛地轉身看向顧南翾。
“這不是回別墅的路。”
“嗯,車出問題了,剎車失靈了。”
顧南翾聲音平靜的沒有波瀾,就好像坐在車上的是別人不是自己。
楚攸愣了幾秒,臉色一寸寸的變得難看,“你說什麼?”
“有人動了手腳,剎車失靈,回別墅的那條路人相對較多,沒必要造成不該發生的事故。”
“那......”楚攸喉嚨一緊,“那我們怎麼辦?”
下一秒她忽然想起可以報警,迅速掏出電話。
“別驚動警察了,有我在死不了,”顧南翾雙眼微眯,一雙寒眸閃著危險的光,“找個僻靜的地方,造成一起假的車禍事故,我要看看背地裏搞我們的是誰。”
楚攸還沒想清楚顧南翾要做什麼,就見他方向盤在他手中急速的旋轉,車頭猛地調轉位置衝向了路邊,路邊的欄干下就是懸崖。
楚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整個人腦子嗡嗡的作響,但她很快想起楚奕哲來,面如死灰。
“哲哲也在車裏,你瘋了嗎?找警察幫忙照樣能找到背後的人。”
話落,車身狠狠的撞擊在欄杆上,引擎發出刺耳的聲響,緊接著前輪不堪負重打了滑,車頭重重往下沉,楚攸被安全帶裹著,不然現在已經一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後座的楚奕哲,卻睡的特別安穩,而且奇蹟般的根本沒摔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顧南翾忽然鬆開了方向盤,解開安全帶,眨眼的功夫,“攸攸,你信我嗎?”
這種時候,她有選擇麼,不信也得信。
楚攸點點頭,就見顧南翾開門跳車,緊接著懸在空中,拉開車門,將楚攸抱了下來,同時一把拎住了楚奕哲的衣領,黑色的翅膀猝然張開,牢牢的把兩人圈在自己的懷裏,護在了身下......
忽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黑色的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大火兇猛瞬間吞噬了車頭,剩下的半個車身順著懸崖向下翻滾,隨著第二聲爆炸聲,掉入了深海之中。
楚攸瞳孔睜大到極致,呼吸急促,一股壓抑的恐懼從心底深處悄無聲息的蔓延。
顧南翾的判斷和選擇是對的,不僅僅是剎車失靈還有炸彈,如果當時往別墅的方向開,後果不堪想象。
她喉嚨乾澀生疼,耳鳴的厲害,頭痛欲絕,恍然中好像聽到楚奕哲和顧南翾再叫自己,然而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顧南翾帶著楚攸和楚奕哲抄小路離開,被抱著走了將近半小時,楚攸才緩過神來,劇烈的咳嗦起來,顧南翾把楚攸放下,拍拍她的後背,“好點沒。”
“別墅回不去了,如果他們聰明就會發現我們沒死,這樣的話,就會第一時間找到別墅,我們回去太危險了。”
“所以我們可以先躲在這裏。”
楚攸順著顧南翾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幢年久荒廢的老院子,月亮高掛,院中的槐樹孤零零得聳立著,到處佈滿了蜘蛛網,灰塵多到,隨便走幾步,都能留下清楚的腳印。
整個院子陰森森的,偶爾還有幾隻叫不上名字的黑鳥飛過,停在房簷下。
大雨早在爆炸前就停了,但是楚攸依然感了潮溼般的陰冷,她低頭抱起楚奕哲。
“這是什麼鬼地方?”
“聽說是顧家一百年前的老房子,我也是第一次來。”
“......”
楚攸抱著楚奕哲冷不伶仃的打個冷顫,“你確定這裏可以藏麼,既然是你家,那些壞人不會發現麼?”
“沒人敢來。”
顧南翾神色和語氣都出奇的泰然自諾,他一把推開房門,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迴盪在空曠的院落裡,他抬起腳,踏了進去。
“因為傳言這裏鬧‘鬼’”
楚攸:“......”
話落,楚攸半步都不想往前移,僵在了原地。
顧南翾四處看看,隨後轉身看到定在那裏的楚攸,狐疑的皺了下眉頭,“你怕?”
“媽媽,最怕這些東西了。”
“你信?都是傳言你也信。”
楚攸臉色難看,依然不肯進來。
“你不會真相信世界上有鬼吧。”
楚攸望著顧南翾,搖搖頭,“這和信不行信沒關係,該怕還是怕。”
顧南翾輕嘆口氣,“你看我六歲兒子都不怕。”
楚奕哲從小膽子都很大,可能真的是遺傳父親,楚攸就不同了,她一個人類有恐懼心理也屬正常,正猶豫著,楚奕哲已經掙脫開楚攸的懷抱先跑了進去。
“奕哲。”
顧南翾上前把楚攸拉了進來,繼續道,“鬼屋的說法都是後來人們瞎傳的,但是這裏確實發生過命案,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聽我媽說起過。”
楚攸搖搖頭,因為害怕下意識的和顧南翾貼的很近。
“血族這個物種剛出現的時候和人類關係並不好,在這裏住的顧家人被滅了門,據說特別慘,四十幾口人沒有一個活口。”
楚攸一怔,“所以是凶宅。”
聽起來也沒比鬼屋好多少,楚攸心中苦澀複雜。
“對,所以從那以後,各種奇奇怪怪的故事就隨之而來。”
“那這麼久了,怎麼也沒被政府拆遷啊。”
顧南翾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
楚攸:“你就不怕嗎?”
顧南翾:“我有什麼怕的,這是顧家祖宗留下的,自然會庇佑我。”
楚攸皺眉傷感,“我又不算顧家人,還是個人類。”
“怎麼不算,你自幼被顧家收養,現在又是我的女人。”
楚攸心塞,沒有血緣關係,感覺依然不安全,爲了緩解恐懼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楚攸轉移了話題,“你說動手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