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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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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追逐

    十天後。

    這段時間裏。

    因為末世紀元賽季末BOSS戰越來越近的緣故。

    韓凡每天都活躍在末世紀元的世界中,帶著大家玩的不亦樂乎。

    除了直播和打遊戲外。

    韓凡幾乎每天都待在家裏和大家一起照顧即將動手術的冬魁。

    他並沒有將冬魁捐腎的事告訴給老表等人。

    而是藉口說冬魁要割闌尾。

    否則知道真相的眾人不知道要擔心成什麼樣子。

    今天。

    韓凡起了個大早。

    因為今天是冬魁動手術捐腎的前一天。

    明天,冬魁便要躺在手術檯上接受手術。

    手術的地點在燕京是燕山醫院。

    也就是魏冬罡所在的那家醫院。

    之所以要去那裏動手術。

    是因為國家爲了防止買賣腎器官,正規醫院都不接受單純的取腎手術。

    因此冬魁必須去燕山醫院親自簽字確認並當場取腎。

    且取腎後就要立刻用冬魁的腎給魏冬罡做換腎手術。

    兩臺手術是連續的。

    兄妹倆甚至要在一個手術間裡同時開刀。

    這是規定,也是爲了提高手術成功率。

    午時。

    韓凡和冬魁乘坐高鐵抵達燕京。

    到站之後。

    韓凡顯得格外平靜。

    剛得知這個訊息時的他確確實實是暴怒。

    甚至是對魏冬罡、薛前智動了殺心。

    只是如今,韓凡在心態上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或者說,經過這些事情後。

    韓凡又增添了幾分淡然和灑脫的氣質。

    他知道怒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甚至會起反作用。

    比起遇見糟心事就生悶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去面對、去解決。

    燕京作為一國都城,高鐵站人流量很大。

    韓凡戴著墨鏡、口罩、帽子。

    穿著大大的單薄風衣。

    隱隱給人一種壓迫感。

    偏矮偏瘦的冬魁同樣戴著口罩和墨鏡。

    她乖巧的站在韓凡身邊。

    乍一看這二人,還以為是對父女呢。

    韓凡這一路上略顯沉默。

    倒是冬魁沒心沒肺,腎都快沒了,還有心情拉著韓凡說這說那。

    “二叔,咱們去吃炸雞?”

    冬魁指著高鐵站內不遠處的快餐店道。

    韓凡搖頭道:“不行,你明天手術,今天最好不要亂吃東西。”

    “就算想吃,也得問問醫生,醫生說可以吃再吃。”

    說著,韓凡繼續笑道:“不過要是你現在後悔了、不做手術了,那你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

    只要冬魁此刻後悔。

    韓凡立刻就帶她走。

    誰都攔不住!

    “切。”

    冬魁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割個腎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真覺得沒什麼。

    用一個腎換魏冬罡一條狗命。

    她願意。

    二人說笑著離開高鐵站。

    薛前智的車就在外面等著。

    她親自來接二人。

    韓凡上車後就徹底不說話了。

    他是一句話都不想和薛前智說。

    要不是要陪著冬魁。

    他壓根看都不想看到這個人一眼。

    薛前智對韓凡的態度並不意外。

    只是心裏有些難受。

    不過她不後悔。

    別說被韓凡憎惡。

    只要能救魏冬魁,讓她真的死在韓凡手裏都行。

    “‘嫂子’,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

    見氣氛有些尷尬。

    冬魁主動朝著副駕駛上的薛前智笑道。

    薛前智聞言苦笑回道:“冬魁,我倒是樂意,可惜你哥心中除了事業以外,沒其他東西。”

    她這句話一語雙關。

    既點出魏冬罡不會娶她。

    也算是為魏冬罡趕走冬魁一事找了藉口。

    ‘心中除了事業以外,沒其他東西’

    沒有愛情,自然也沒有親情。

    既然沒有親情,那下狠手讓冬魁淨身出戶也能理解嘛。

    冬魁點頭,似乎很認可薛前智的話。

    她彷彿自顧自的道:“魏家人都一個模樣。”

    “爸爸從小就教育我倆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我和他都懂。”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贏了,我輸了,這沒什麼,其實我早就不恨他了。”

    “我覺得我和他之間只是再爭,我在爭一口氣,不願意向他低頭,僅此而已。”

    說著說著。

    冬魁微微偏頭看向車窗外出神。

    韓凡則依舊沉默不語,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後排發呆。

    副駕駛上的薛前智則十分愧疚的轉頭想說些什麼。

    可當看見陽光透過車窗照在冬魁的側臉上時。

    薛前智想說的話一下子全都被噎住。

    她還只是個剛滿20歲的孩子。

    ......

    醫院中。

    即將動手術的魏冬罡被安排在了最好的病房中。

    這裏一層樓只有三個病房。

    除了護士以及親友以外,絕對看不到其他人。

    環境非常安靜、溫馨。

    加上今天燕京天氣格外的好。

    陽光從窗外照進病房。

    顯得生機勃勃。

    原本就瘦的魏冬罡如今大病一場,更是瘦成了皮包骨頭。

    眼窩深陷、形容枯槁。

    因為要開刀動手術,他已經被注射了麻醉劑,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

    所以他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連動一下的力氣都無。

    而且腦海裏不斷閃過零碎的回憶。

    有些是他早都忘記了的事情。

    此時卻記得很清楚。

    “迴光返照嗎?”

    魏冬罡自嘲的笑了笑。

    他的眼前出現了父親那既嚴厲又溫柔的身影。

    嚴厲是對自己。

    溫柔全給了妹妹。

    從兄妹倆的名字就可見一斑。

    隨後,他看見逝世多年的母親。

    母親的笑容依舊是那樣和藹。

    魏冬罡無比確信,這個世界上曾最愛自己的人一定就是母親。

    可惜母親在生那臭丫頭的時候難產死了。

    他轉頭在枕頭上使勁蹭了蹭。

    原本他準備就此閉上眼等死。

    卻又彷彿不受控制般睜開眼。

    最後,他看見了她。

    大概是15年前。

    在離家不遠的公園裏,午後的陽光那樣沉膩。

    她對著自己笑。

    魏冬罡很討厭看見她笑的模樣。

    所以拿籃球砸她,她也不哭,只是跑。

    自己就在後麵追呀跑呀...

    兄妹倆追逐到日暮黃昏。

    直到互相都看不見彼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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