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就是我老公
可牙關突然咬得死死的,溫水順著唇縫往兩邊流,確實喂不進去。
他想到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掰開,可實在騰不出手,只得耐著性子,放輕聲音道:“宋白姣,嘴張開點。”頓了頓,補上一句,“聽話。”
這個詞像觸發了什麼機關,細細的眉頭皺了皺,嫣紅唇瓣居然真的張開了。
他不禁感到好笑,手上的動作倒沒忘,一邊趁機喂進去,一邊很自然的說道:“這麼聽話麼,那要多喝點。”
“嗯……”
她溢位一聲無意識的低吟,努力的吞嚥著,如同一隻等待哺餵的小動物般。
可這副景象落在傅臻眼底,漸漸地變了味兒。
水溼潤了乾燥的唇,溼漉漉的,像鍍了一層光澤,而隨著開合,小舌尖若隱若現,時不時舔舐過潔白的貝齒……
他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也想嚐嚐那水的滋味。
“少爺,趙醫生來了。”
這一聲,打斷了他的神差鬼使,整個人一怔,下意識坐直身體,正好杯中的水喂得差不多,便放回牀頭櫃,然後讓開位置,道:“可能是受了風寒,你看看,是否要去醫院。”
趙城受聘於傅家第五個年頭,去的最多的是老宅,來這裏的次數屈指可數,至於這位嫁進門沒多久的少夫人,更是第一次見。
不過,倒覺得和傳聞中不太一樣,目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趙醫生笑了笑。
小夫妻倆的感情,顯然挺不錯啊。
“好的,傅少。”
開啟隨身的醫藥箱,經過一系列診斷後,趙城道:“傷口處理得挺好,沒有感染的跡象,想問一句,少夫人這傷是怎麼來的?”
傅臻也沒有隱瞞,將大致事情講了一遍。
趙醫生聽過後,點點頭:“這就對了,病人這是應激性發熱,不是病理,而是心理上的,簡單來說,受到驚嚇,大腦皮層產生的一種自我保護。”
“受到驚嚇?”他想到剛剛寧小晚說的,宋白姣表現得很堅強,找到時並沒有哭,連陳管家也說了,除了精神不太好,其他反應如常。
“沒錯。”趙醫生進一步解釋道,“通常人在遇到危險時,會透過尖叫和哭泣來發洩情緒,如果硬是強忍住了,反而適得其反,導致後遺症,這種發熱,正屬於後遺症的一種,倒不算多嚴重的問題,也不需要吃藥,適當護理就好。”
他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握得更緊了,眸光暗了暗:“怎麼做?”
“泡熱水澡,是緩解緊張的最佳辦法,加點安神精油,先泡個兩三次看看吧,一次時間不用太長,十分鐘到十五分鐘,考慮到有腿傷,注意做好區域性防水,還有,當心著涼。”趙醫生收拾完藥箱,拎著站起身,又笑道,“心理疾病,多陪伴多安撫,自然就能好,我看少夫人很依賴您,所以由您親力親為,一定事半功倍。”
傅臻坐在床邊,看著宋白姣難受的模樣,耳邊迴響著最後一句話,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暗中賄賂過趙城。
“少爺,熱水放好了。”
“嗯,你們先出去吧。”
再一次無奈嘆息後,捏了捏眉心,掀開被子,一鼓作氣的脫掉睡裙,將防水保護套束緊,將人打橫抱起。
懷裏的女人很輕,軟綿綿的,肌膚光滑細膩。
這是一具,從一開始就令他生不起厭惡的身體,恰到好處,又帶著點詭異的熟悉感。
起初還能透過憤怒壓抑,最近一次,他發現,必須剋制著,才能避免產生探索更多的慾望及陷入沉迷的情況。
騰空的感覺,終於令宋白姣轉醒,她迷迷糊糊的睜眼,意識仍混沌著,以為是在九隱山,心中歡喜,便大著膽子伸出藕臂虛虛環住他的脖頸,笑著呢喃:“傅臻……你來啦……”
他下意識躲開擁抱,習慣性的板起臉,但想到趙城的叮囑,又彆扭的扯了扯唇,道:“嗯,我們回家了。”
大步走進浴室,裡面已經熱氣環繞,她睜著迷濛雙眼,透過氤氳的白霧,看著男人刀刻般的英俊側臉,開始認為這只是個夢境,於是眸光肆無忌憚,眼神與周圍的溫度一樣,也熱了起來。
傅臻渾然不覺,他準備把宋白姣慢慢放進浴缸裡,彎下腰時,注意力正放在那隻受傷的腳上,突然,唇角被什麼重重的啄了下,他一驚,差點鬆手將她直接扔進去。
微怒的低頭看去,只見偷襲者毫無悔改,抿了抿唇,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她從他懷裏滑下,跪在浴缸邊緣,兩隻手勾著寬闊肩頭,軟軟糯糯道:“親到了呢,老公。”
他瞪著那雙似含著春水的眸子,沉聲道:“不準亂叫。”
“纔不是亂叫。”女人露出委屈的表情,固執的重複著,“老公,就是老公……”
宋白姣怎能不委屈,這明明是她的夢境,為什麼虛構出的傅臻對自己還是不夠好呢?按劇情發展,他應該一臉寵溺的回吻,並說“老婆真甜”之類的,電視劇裡都這麼演的啊。
他不清楚這女人在發什麼瘋,只知道被這一聲又一聲的“老公”惹得心煩意亂,頭腦一熱,揚起手掌摑了下去。
啪!
力道是收著的,倒不重,本意是讓她清醒點。
然而,意料之中的脆響,令兩人同時怔住。
他忘了,對方沒穿衣服,這一掌的位置,加上兩人目前的姿勢,多少有點旖旎的意味了。
而宋白姣的確嚇醒了一大半,腰臀處傳來的痛感告訴她,從剛纔到現在,並不是個夢。
所以,她都幹了什麼……
“我……我……”
舌頭打了結,她目光閃躲,麵露驚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以為會聽到諷刺的話,豈料頭頂上方的低沉嗓音卻道:“乖一點,不是說會聽話麼?”
發著熱的身軀本就無力,一聽這話,她頓時感覺全身更軟了,像踩在棉花糖上。
熱水漫過肩頭,熱氣薰得臉頰通紅,宋白姣低著頭,不敢讓傅臻發現,這通紅與水溫無關,也不願讓他發覺,自己其實已經清醒。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三觀正、本性良善的人,大概愧疚於這次的疏忽,才緩和了態度,釋放些善意。
她想,多貪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