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去房裏等他
“當然是真醉,不然我為什麼會覺得……覺得……”寧小晚打了個酒嗝,猛地抬頭盯著他的臉,眸光微微發怔。
“什麼?”一邊將小酒鬼挪到床邊坐好,一邊隨口道。
她皺了皺小鼻尖,像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哼道:“就還挺好看的。”
“怎麼,難道平時我在你眼裏很醜?”齊子辰佯怒道。
“不是的。”她搖了搖頭,低低道,“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算你識相,否則等明天酒醒,就要為今晚的妄言付出代價,銘軒的那張CD怕是要與你無緣了!”他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發頂,“好了,早點休息吧。”
“齊子辰。”她冷不丁喚道。
他頓住腳步,略帶疑惑的看著寧小晚水汪汪的葡萄眼,那雙眼瞠得圓溜溜,似在努力看清面前晃動的人影,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了勾。
“我……我知道,你的秘密。”
“哦?”他饒有興趣的問,“什麼秘密?”
那根指頭堅持不懈:“你……你靠近些,我就、就告訴你。”
齊子辰自然不怕靠近,坦坦蕩蕩俯身,噙著笑意:“說吧。”
一股混合著酒氣的甜香迎面撲來,不知是女孩自身的香氣還是酒的味道。
“你就是……銘軒。”這是一句肯定句,沒有半點懷疑猜測的成分。
“寧小晚,你出現幻覺了吧,我怎麼可能是銘軒,雖然很理解你仰慕的心情,但也不能胡亂指認啊。”他從容不迫的笑道,“我堂堂齊家少爺,遊戲人間慣了,怎麼可能去當CV?不瞞你說,上次去那個見面會,純粹是陪女伴,其實我本人,興趣一般……”
“聲音,一模一樣,我纔不會認錯。”她嘀咕。
他挑眉:“你要說聲音的話,我那位前女友也說過……”
“不止聲音!”她握緊小拳頭,“你車前面那個擺件,是我送的!”
瞳孔倏地一縮,他愣住了。
“是我找人定製的,裡面有我親手寫的字,寄到你工作室……”大眼睛忽閃忽閃,霧濛濛又烏黑得發亮,像是能照進人的心裏。
齊子辰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小模型掉了馬。
每年粉絲後援會寄給他的禮物數不勝數,吃的喝的,大家分了,昂貴的,一般退回去,只有極少數有意義的,纔會帶走。
而當初留下那個小玩意,一來看得出是費心製作的,幾乎囊括了他配過的所有經典角色,二來新車的確缺個裝飾物。
這一擺就擺了大半年,世界可真小,竟遇上送的人了,難怪上次送她回家時,神色怪怪的,這女人還挺厲害,要不是今天酒後吐真言,還不知道她這麼藏得住事兒。
“行吧。”他狀似苦惱的皺眉,“現在你握著我的秘密,是打算以此要挾什麼嗎?”
“沒有沒有。”小腦袋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他噗嗤笑出聲,又抬手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啦,我會付封口費的,小粉絲。”
剛想直起身,卻被寧小晚突然拽住衣領。
這一下用力過猛,致使他重心不穩,一個不留神按著她撐在了大床上,香甜的氣息離自己更近了。
“齊子辰。”
伴隨著低喃,一個吻似羽毛般,輕輕落在了他的唇角。
明明青澀得令他嗤之以鼻,甚至覺得壓根不能算吻,可胸口卻奇異的加速跳了跳。
“齊子辰。”她又喚了聲,睜著雙迷濛醉眼,“好喜歡你。”
表白完,像是完成心願,整個人徹底脫了力,手指鬆開,嫣紅的臉蛋往旁邊一歪,打起了細細的小呼嚕。
她居然,秒睡了。
齊子辰維持著俯撐的姿勢,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句“喜歡你”。
好半天,他動了動,起身站在床邊,望著呼呼大睡的女孩,無聲的嘆了口氣。
幫她脫了鞋,挪到枕頭上,拉過被子蓋好。
手指劃過白嫩的臉頰時頓了頓,他忽地低低的笑出聲,附在她耳邊,認真道:“寧小晚,記住,永遠不要喜歡我。”
宋白姣始終惦記著好友,沒玩一會兒就與工作室的夥伴們打了招呼,先行回到客房。
刷卡推門而入,房間裡亮著一盞小夜燈,寧小晚正睡得香甜,她一看,連睡衣都沒換,於是嘗試著喚醒。
“晚晚,醒一醒?就算不洗澡,好歹把衣服換了,你這樣睡,不難受嗎?”
“嗯……別煩。”寧小晚拍開她的手,翻了個身。
看來是叫不醒了,宋白姣只得認命的親自服務。
費力換完衣服,又用熱毛巾擦了手和臉,坐在床邊喘了會兒氣,剛準備去浴室衝個澡,放在桌上的手機嘟嘟響了兩聲。
滑開一看,簡單的一行字【木屋1165,房卡在第一個花盆下面】。
她一時間沒弄懂這句話的意思,反覆確認了發訊息的人是傅臻後,又怔愣片刻,才恍恍惚惚的想到,這是不是,叫她去房裏等他啊?
心底像煮沸的開水,咕嚕咕嚕直往上冒喜悅的小泡泡。
立刻跳起來,抓起手機往門外跑,跑到門口,又抓了一把披散的長髮,折回去翻出個新的皮圈。
原來那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一個晚上頭髮捂在脖子裡難受得很,幸好她有多帶一個。
隨意紮了個馬尾,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木屋建在後山的位置,離她的樓有一段距離,這邊住的是公司高層、合作方老總,還有傅家的一些親屬,宋白姣走在石子小徑上,四周靜悄悄的,加上不願被別人撞見,多少有點偷偷摸摸的意味。
這個時間,對於年輕人來說,夜生活剛剛開始,但對於中老年來講,基本上洗洗睡了,所以放眼望去,大部分已經熄了燈,何況木屋與木屋之間本來就間隔得遠,走了半天,倒沒遇上半個人影。
找到1165的門牌,又果真在花盆下面摸到張房卡,當滴地一聲響起,門鎖自動開啟時,她還有點發懵,有一種“啊,果然是叫我進房”的不可思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