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宋菲瑤一把握住她的手，握得緊緊的，眼裏含著淚光：“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幫你？”她迷惘道，“只要你能想開點，我可以幫啊，但我能怎麼幫……”

    “你沒談過男朋友對不對？替我和傅哥過一夜——”

    “菲瑤！”她像被毒蛇咬到一樣，飛快的甩開妹妹的手，震驚的連連後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那是你男朋友，我、我未來的妹夫，要是……要是發生那樣的事，以後我還怎麼面對你們？！”

    “可我實在沒有辦法啊……”宋菲瑤哇地一聲掩面痛哭。

    她為難的在原地徘徊：“不是我不願意幫忙，這種事……不行的，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知道了，會有多生氣，他那樣的人，最討厭被人算計了，我們這樣算計他，事情一旦暴露……而且，哎呀反正不行！菲瑤，我覺得你要麼就到時候矇混過關，要麼實在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兒，就和他實話實說，我覺得傅臻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他……”

    “好……你不用說了。”宋菲瑤晃晃悠悠的往外走，笑得淒厲又決絕，“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不過有些事，你也不用管了，今天你能看著我拉著我，明天呢，後天呢？反正……反正我早晚是要死的，不能在他心裏保持最純潔的印象，不能在他心裏刻下忠貞的烙印，那我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宋白姣站在妹妹身後，看著那纖弱的背影，心裏在天人交戰著。

    其實嘴上說得義正言辭，只有她自己心裏明白，一絲貪慾正悄悄的冒出頭。

    愛了那個男人這麼多年，本以為是一場什麼都沒握住的流沙，可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與他分享體溫，做最親密的事，雖然只有一夜，但對她來說，猶如撿到了寶藏一般。

    她默默的對自己說，她心不大的，沒想去破壞妹妹和他的感情，只要一夜……既幫了妹妹，又滿足了自己的心願，為什麼不同意呢？

    “好，我幫你！”她驀地開口。

    走到門口的女孩猛然回頭，眼底滑過一線希翼：“真的嗎？”

    “我願意，可是……怎麼才能讓他以為，和他在一起的，是你？我們長得並不是特別相像，就算我儘量裝扮，估計也不可能模仿得了你啊，哪怕他喝了酒，應該也是分辨得出來的。”

    宋菲瑤沉吟片刻，抹去眼角的淚水，果斷道：“這個我來安排，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正好趁著我這身痕跡沒消退，纔不會露餡。”

    直到當天晚上，被神志不清的男人撲到床上，按在身下時，她才恍然明白，妹妹說的不會露餡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菲瑤給他下了什麼藥，這一晚，她被折騰得不輕。

    看得出來，對方也是個沒經驗的，所以十分莽撞，但是又因為喪失了大半理智，動作間毫無溫柔可言，致使她的初體驗痛苦難當，幾度昏厥。

    最後一次的時候，他像是恢復了點意識，撫摸著她哭得通紅的眼尾，呢喃著問：“你……是誰？”

    事前妹妹給她吃定心丸，說等情事結束後，他一覺醒來，九成九的是什麼都不會記得，讓她放心。

    什麼都不會記得啊……

    剎那間，那點私心又涌上心頭，她含淚笑道：“芙蓉，今晚，我是你一個人的芙蓉花……”

    男人低頭，以唇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剋制著洶涌的情潮，吶吶道：“小芙蓉，別哭……”

    但這樣的對話，也不過持續了十幾秒，很快，新一波的藥性襲來，他又化身為狼，用沒有絲毫憐惜的方式，將她吞吃入腹，幾乎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單從身體上來說，她所受到的傷害，和妹妹其實真的也相差無幾了，幸好心理……是開心的，幸福的。

    不過這份開心，沒持續多久，當傅臻脫了力昏睡過去後，房門被輕輕挪開，一道身影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急切的催促道：“快，姐你快離開！”

    她根本幾乎走不了，全身彷彿被碾壓過一樣，疲憊及依賴令她很想就這麼偎依在男人身旁。

    可她也清楚，這個男人不屬於自己。

    做人，不能出爾反爾，不能喪失良心。

    硬撐著下了床，她抖瑟著一件一件的穿起衣服。

    宋菲瑤在旁邊一邊粗魯的幫她穿，一邊低低道：“姐，其實今晚你也算為咱們家做的貢獻，傅哥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這樣一來，他就一定會娶我，而且應該會加快腳步，等我嫁入傅家，飛黃騰達了，一定不會忘了你，到時候……”

    “行了，我先走了。”她虛弱的打斷了妹妹的話，拖著疲累的雙腿，一步一頓的往房間外挪。

    期間，她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挪到門邊，不禁回頭看去。

    只見妹妹脫了個乾淨，然後掀開被子準備李代桃僵，當看到床單上的狼藉時，微微皺起了眉，但還是躺了進去。

    這時男人似有所感的翻了個身，長臂一揮，將女人摟進了懷裏。

    看著那對交頸相依的男女，宋白姣的胸口漾起抑不住的酸澀，她吸了吸鼻子，推開門，毅然走了出去。

    偷來的這一夜，是她清白人生中難得的自私，所以她從未違背過自己的承諾，即使直到後來替嫁，在兩人真正的新婚之夜，傅臻誤會自己與其他人有染的時候，也咬緊了牙關，沒有說出來。

    她一直覺得，這是自己應該承受的苦楚，一直以為……

    “醒了？”

    一道模糊的白光在眼前晃動，宋白姣睜開沉重的眼皮，大腦裡仍渾渾噩噩的，不太清明。

    又緩了幾分鐘，才徹底回過神，也看清了面前的臉龐。

    那張漂亮的臉蛋見她瞳孔聚焦了，勾了勾唇角，往後退去。

    “姐姐這是夢到什麼了，叫了好幾次傅臻？怎麼，你以為叫多了，他就會立刻趕過來救你？”宋菲瑤舉起手中的手機晃了晃，得意道，“人啊，還是得少做做夢，我已經以你的名義發訊息給他，告訴他你來找我了，我們姐妹倆要好好說說體己話，而他說今天公司裡會比較忙，所以……姐姐，在事情發生前，他應該都不會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