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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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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我絕不允許

    此舉動,刺得傅臻眯起了眼。

    他剋制著一觸即發的怒意,冷冷道:“你告訴我,為什麼這位範先生回國後,很快就與你分開單獨住一間公寓,他用的什麼理由?”

    “你還在派人調查我?”她以怒視來掩蓋內心的一點慌亂,“你憑什麼窺探他人隱私!”

    他沒辯解,只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副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的架勢。

    宋白姣知道和對方僵持沒什麼好下場,遮遮掩掩的反而容易露餡,於是定了定神,用不甘不願的口吻道出對外搪塞的藉口:“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我要儘量離劇組近一些,所以分開住比較方便,我們夫妻間的私事,傅總管得還真寬。”

    “有事要忙?”傅臻嗤了一聲,“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每天都在忙什麼,為什麼會忙到大半夜還在外面的大街上晃盪!”

    她忽然覺得好笑,睨著對方道,不禁意有所指道:“即使是夫妻,丈夫不習慣於將外面發生的事情告訴妻子,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婚姻裡,要學會信任。”

    想當年,在他們的婚姻存續期間,他不正是拿她當空氣人一樣,萬事隻字不提,至於晚歸,更是幾乎日日如此,現在倒是義正言辭的來指責別人了,真是有意思。

    傅臻微微一窒,這時,範琿想到宋白姣先前對於他們關係的介紹,腦子一轉,恍然大悟,便自作聰明的喚道:“妹夫……”

    妹夫這個詞,在他腦子裏炸開,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加上衣衫不整的領口以及外套上暈染未乾的水漬,不像個身家千億的成功者,倒像是擼起衣袖準備隨時幹一架的毛頭小子。

    他真的很想立刻捶爆那姓範的狗頭!

    傅臻一個跨步繞過去,揪著範琿的衣領拎起,惡狠狠道:“你他媽少攀關係……”

    脖子被大手勒得死緊,青年的臉色刷地白了,腦瓜子嗡嗡作響,只覺得喘不上氣,缺氧得厲害,像塊破布般被左右搖晃著。

    “傅臻!”宋白姣大驚失色,連忙去用力扒他的手指,“你幹什麼!你快放手啊!”

    她是覺得多年不見,這人的性子明顯暴戾許多,可沒想到大庭廣眾這下也會這般失態,事實上,她原本以為範琿的傷是他身邊那些保鏢乾的,現在看來還真是他親自下的毒手。

    “滾——”傅臻下意識揮開阻擾,可一觸及女人驚惶的眸子,戾氣頓時消散掉大半,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他頹唐的鬆開鉗制,吁了口氣,後退兩步。

    “還好嗎?”她一邊警惕的盯著傅臻的一舉一動,一邊拍著範琿的後背,幫忙順氣。

    “咳咳……”範琿連續遭受幾連攻擊,驚魂不定,嚇得一個勁兒往宋白姣身上靠,接著感受到對面的視線更加陰鷙了,像要生吞活剝了自己似的,一時間六神無主。

    傅臻看著這個裝模作樣的懦弱男人,指關節攥得發白。

    “宋白姣,你偏要護著他,對嗎。”譏刺的勾了勾唇,“好,那你不妨問問這位範先生,剛剛和誰在一起,準備去做什麼。”

    範琿一愣,暗道不好,努力維持著鎮定,道:“那我生意上的朋友,我們剛談完事,正打算送她回家,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去畢竟不方便。”

    宋白姣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無論如何,她肯定都要站在對方那邊的,況且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毛病。

    見她依然無動於衷,傅臻氣笑了:“這種鬼話,你也信?”那當初,為什麼不多給他點信任,一些莫須有的風吹草動,就跑得不見蹤影。

    “有問題?”她面無表情的反問,只覺得他在沒事找事。

    “酒吧認識的朋友,五百塊一晚的那種,你覺得沒問題嗎!”他索性挑明。

    調解室內的值班人員聽到現在,逐漸明白,這是件家事,便默默的往門口角落挪去。

    俗話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由他們自己斷吧。

    此話一出口,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凝滯。

    範琿雖然沒有背叛的心虛,但當衆被揭穿這種事,到底覺得窘迫,縮了縮脖子,不敢隨意吱聲。

    而宋白姣想了想,總算弄明白被撞見的是什麼,要說氣憤,肯定是沒有的,畢竟範琿沒義務忠誠,當然有一點意外,到底沒想過這麼忠厚老實的青年會玩一夜/情。

    按理說,範琿應該是那種潔身自好,碰到喜歡的女孩交往後纔會水到成渠在一起的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對於這件事,她該做出什麼反應。

    大哭大鬧嗎?好像有點難,演得浮誇的話,顯得假。

    可要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又似乎說不過去……

    正為難的躊躇著,手腕驀地被緊緊攥住,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傅臻拖著來到調解室的洗手間。

    他呯地一聲甩上門,然後將她抵在門板上。

    洗手間內昏黃的燈光,照出一雙猩紅的眼眸,裡面流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痛惜,又像是悲傷,或許更多的,是怒不可遏。

    “我確實已經打算放手了,我沒想去打擾你的生活。”他啞聲道,“可是姣姣,我絕不允許你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我絕不允許!”

    她張了張嘴,短時間內,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那個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給不了你,連婚姻裡最起碼的忠誠,都做不到,他憑什麼……”

    “有多少男人能做到?”她突然打斷,不等他開口,自嘲著笑了笑,“何況我一個二婚的,有什麼資格要求人家,不管怎麼樣,至少一直以來,範琿對我挺好的,不會冷嘲熱諷,不會時冷時熱,不用小心翼翼迎合,不用飽受猜忌,最重要的是,能夠平等的相處。”

    迎著他隱晦不明的視線,她補上一句:“你這種人,大概永遠不會明白。”頓了頓,垂下眼瞼,淡淡道,“或許有一天,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明白的。”只是那個人,不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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