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抑制不住的放聲大哭
“您別自謙了,我還想聽您講一講傅哥小時候的趣事呢。”宋菲瑤滿臉真誠道,“不如去我那裏喝杯茶吧。”
吳媽沒推辭,叮囑了幾句後,隨著她進房。
虛以委蛇的閒聊了會兒,宋菲瑤取出一盒子笑吟吟的遞過去,吳媽開啟一看,竟是一支沉甸甸的黃金手鐲。
“這是之前給我媽買的,她不喜歡這款式,一直放在家裏落灰,不嫌棄的話拿走戴著玩兒。”
吳媽摸著嶄新的鐲子,心知肚明此話是個藉口,尋思著這宋小姐倒是懂事,不像那個空有名分的少夫人,平時搞得把他們傭人當一家人,沒半點實際好處,又笨嘴笨舌的不會說話,難怪不討少爺歡心。
雖然之前有段時間兩人的關係似乎融洽了些,但又怎麼樣呢,原主一醒,還不是立馬被趕走,就算暫時沒傳出離婚的訊息,恐怕也差不遠了。
如此一想,吳媽覺得這禮能收,於是不動聲色道:“您太客氣了。”嘴裏說著,雙手卻是毫不猶豫的接過。
“我一個人住在這裏,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請吳媽多指點。”
“宋小姐放心,往後遇事儘管來找我。”
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公寓內,電視裡的明星正誇張的演繹著,引得觀眾席一片哈哈大笑,螢幕散發著熒熒幽光,照出一道獨坐的身影。
不知不覺,時針指向十二,嗒!一聲機械輕響,新的一天開始,她的生日就這麼過去了。
宋白姣起身關掉電視,接著將所有的菜統統倒進垃圾桶,包括那個沒插蠟燭的蛋糕,收拾乾淨一切後,洗漱、上/床。
按下床頭的智慧按鈕,從客廳到房間的燈一齊熄滅,屋子裏陷入無邊黑暗。
她側躺著,強迫自己閉上眼,沒一會兒還真朦朧了意識。
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席夢思晃動了下,緊接著溫熱的胸膛從後靠了過來,混合著沐浴露的男性氣息吹拂在頸側,一隻大手伸過來,撩起她睡衣下襬往裏探去,存著吵醒的念頭,肆無忌憚摩挲。
宋白姣猛然驚醒,掙扎了一下,身後的男人以為她在擔心是壞人,忙出聲安撫道:“怕什麼,是我,這裏安保係數很高,敞著門都不會有外人能進來。”
說著,薄唇細緻肌膚遊移,抽出手扳過她的肩膀平躺,然後欲去解釦子,卻被冷不丁推開。
修長手指僵住半空,黑暗中,只見那女人飛快後退,蜷坐在另一邊,離他遠遠的。
“姣姣?”傅臻遲疑喚道。
宋白姣曲著雙膝,環抱住自己,一動不動,半晌之後輕輕道:“你又食言了。”
“呼……”他似有些煩躁的抓了下頭髮,抬手按下夜燈。
冷色調的光陡然亮起,打在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顯出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傅臻看她這神情,溫存的心思失了一大半,索性也撐著坐起,不怎麼高興的解釋道:“我說過,最近公司正處於關鍵階段,不容一點差池,沒錯,我們是約好的,可合作方已經抵達樓下,難道要讓我拋下一眾人,來陪你吃這區區一頓飯嗎。”
區區一頓飯……
宋白姣攥緊指尖,眸底的酸澀在翻涌,原來在他心裏,自己期盼了幾天的晚餐,如此微不足道。
說到底,她在意的是這一頓飯、是這又一次的爽約嗎?難道他不明白麼,如今的情形下,任何風吹草動都能令她的忐忑雪上加霜。
兩人之中,她不是肉體的弱者,卻是精神上的弱者啊!
覷著她眼尾隱約閃動的一抹淡紅,傅臻捏了捏眉心,儘量緩下口吻道:“何況我這不是來了麼,晚半個小時而已,好了,別生氣了……”
他下床,去翻公文包,翻了半天,沒找到該出現的東西,皺眉想了想,轉而想起昨天拿到後好像順手放在西裝口袋裏,而那件衣服還在暢海園。
無奈的嘖了聲,正欲說什麼,卻聽到她激動道:“很忙?那為什麼會有空去關心宋菲瑤?關心她有沒有按時吃飯,關心她一整天的心情,關心她在那種眾星捧月的環境下,過得開不開心!”
傅臻沉下臉色:“你這什麼意思?目前這種時期,我不應該對她予以適當關懷嗎。”
宋白姣聞言一陣恍惚,本來還存著誤會的想法,結果他果斷承認了,說什麼分身乏術,只不過是將大部分時間花在了別人身上。
最後一道防線崩塌,她單手捂著眼,低低笑道:“呵……傅臻,你知道我們現在這樣像什麼嗎?”
他緊抿著唇角不語。
“給個房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越說越覺得好笑,“明明名字登記在你配偶欄裡,卻過著情人的日子,平時不聞不問,有需求了纔出現,傅臻,我只是你紓解慾望的物件?”
壓抑了許久的憋屈一下子爆發,令她甚至忍不住惡意猜測,都在暢海園洗過澡了,還趕過來做什麼,敢情妹妹無法滿足他,所以想到自己。
偏頭看向男人,她柔和的眉眼間頭一次漾起咄咄逼人的嘲諷神色。
傅臻原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況且正被連日來的公事惹得心煩意亂,本來打算來抱一下女人,在宋白姣這裏獲得溫柔似水的慰藉,結果她變得無理取鬧,成了他最厭惡的樣子,一時間怒火攻心,口不擇言的冷冷道:
“別忘了,從一開始,你就是那個插足進來的人,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委屈,覺得只是我發泄慾望的物件?好,你不願意,多得是人願意!”
說完,拎起外套和公文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呯!防盜門的震響在寂靜的夜晚迴盪著。
宋白姣僵硬著肩膀,渾身不由一顫。
“呵呵……”她忽然笑出聲,笑著笑著,抖瑟的唇齒間溢位泣音,“嗚……”
狠狠抹去臉上的水漬,可更多的淚順著眼角涌出,根本擦不完。
終於,她無力的靠著床頭,雙手捂住臉,抑制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