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沉醉
低頭瞪著那張被酒氣薰得迷濛的小臉,眼尾還暈染著一抹嫣紅,不經意的流露著媚態,視線再轉移到她頸側,被熱水一衝,那枚痕跡似乎更深了。
“閉嘴!”
他緊皺著眉頭,一副完全不想聽的樣子,伸手嘶啦直接剝了她的衣服。
宋白姣像個傀儡娃娃,遲鈍的緩了許久,才下意識用手臂環住自己,在他兇狠的目光下,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抵上牆壁。
傅臻將那具泛着粉的身軀仔細打量一遍,確定沒有任何不該有的痕跡後,稍稍吐出口濁氣,也脫掉早就溼透的高定西裝及襯衫,隨意的扔到一邊。
男人胸膛寬闊,肌理線條緊實,窄腰長腿,這麼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極具有攻擊性,彷彿一頭隨時發怒的野獸。
他也確實沒掩飾心底的獸性,倏地伸手勾住她的腰拉近,然後偏頭重重吮上雪白脖頸。
“呃……”宋白姣吃痛低呼,前幾次的經歷頓時在腦中浮現,她以為這個人又要採取什麼惡劣對待,嚇得連忙拼力一推。
他沒留神,還真被推得後退了兩步,同時,響起一聲清脆地啵!
是嘴唇與面板分離的聲音。
傅臻站穩身體,隔著氤氳的水汽,看到原本的淺紅被深紅覆蓋,滿意的以拇指揩去唇角銀絲後,質問道:“你居然推我?”
宋白姣捂著脖頸,只覺得身心俱疲,含著淚低低道:“我錯了,以後……不會去打擾你,不再做任何招惹的舉動,避免與你共處,我不奢求你對我好一點了,我什麼都不求……除了每個月那三天,我、我會盡量不出現……啊!”
她驚喘一聲,發現整個人被抱起壓在牆上,只見本以為會欣然的俊顏露出更加陰鬱的表情。
“想怎樣就怎樣?你以為,有隨心所欲的權利?”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可眼神閃了閃,索性以實際行為表達惱意。
宋白姣一愣,隨後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扭腰掙扎:“我不要,不要——”
兔子惹急了還會咬人,正是滿腹委屈和苦楚的時候,對於這種得不到快樂、卻彷彿提醒著她玩物身份的事,自然全身心抗拒。
“不要?”一個晚上,她總在重複著這兩個字,終於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冷冷道,“不要我,那你要誰?你想去找誰!姓蕭的?你之前的男人?還是隨便找個,只要那些人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就對他們笑得那般浪蕩,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告訴你,你沒有資格說不要!”
正欲不管不顧躋身而入,身前的人忽然放棄了掙扎,脫力般垂下手臂,啞聲嘶吼道:“傅臻,只是喜歡你而已,有罪嗎?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他抬頭,撞進一雙默默流淚的通紅眼眸,猛地怔住了。
一時間,浴室裏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嘩嘩的水流聲,以及兩人沉重的呼吸。
是啊,他到底,想要她怎麼樣?
起初,的確只希望她安安分分,少刷存在感,最好別出現在眼前。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希望多看到她生氣勃勃的樣子,希望她能像對別人那樣,也和他談笑風生,希望她能膽大些,對自己多說些示好的軟話,希望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傅臻,沒有其他男人……
宋白姣,帶給他的感受,與宋菲瑤不同,菲瑤只會讓他拿出所有的溫柔去對待,而對著她,情緒起伏會特別強烈,性格里最陰暗、最暴躁的一面,總是輕易流露。
他不清楚,這樣算不算有好感,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去考慮。
可此時此刻,傅臻不得不正視這種感覺,不得不承認,前幾日的煩躁,都是因為在逃避。
而現在,不能再逃避了。
他緩緩放下她,不帶任何情慾的輕輕擁住,感受到懷裏的人仍在隱隱顫抖,胸口不由窒住。
沉默的安撫了會兒,低低道:“宋白姣,繼續愛我,好麼?”
她一僵,對上他偏頭投來的目光,睜大水眸,露出疑惑和迷茫的神色。
“什麼都別問,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傅臻抬手蓋住那雙眼睛,然後俯身,吻住了嫣紅的唇瓣。
呯!
宋白姣彷彿聽到了煙花盛開的聲音,炸得腦子裏嗡嗡作響。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吻她。
不是意識不清,不是認錯人……
親吻的意義,他們都心知肚明。
她甚至懷疑,到底是自己醉了,還是對方醉了。
或者說,他們都醉了……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兩人,浴室內的氣氛旖旎起來。
他們像在沙漠裡徒步許久的旅人,在彼此的唇齒間尋求著慰藉。
他沒再說話,而她也真的沒去問為什麼。
夠了,如果這是場夢,那就讓她做完它,至於夢醒後的事,放到明天再說吧。
匆匆洗了個澡,隨意裹了條浴巾,跌跌撞撞來到臥室。
光線昏暗,唯有一盞夜燈散發著溫暖昏黃,灑在她白裡透粉的肌膚上,似鍍了一層聖潔的金色。
眸色一暗,他又輕輕在纖細的鎖骨上,落下一個吻,然後一路往下。
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燥熱,可仍心有餘悸,攥緊指尖,小聲喚道:“傅臻……”
“嗯?”他抬頭,多情的桃花眼流轉著迷人惑色,半乾的溼發垂在眉間,無比性感。
她嚥了咽口水,道出懇求:“能不能……輕點?我……每次都不太舒服。”
想到之前聽見的對話,傅臻勾起唇角:“放心,這回會讓你知道,我的活兒到底好不好。”
喚醒宋白姣的,是宿醉之後的頭疼。
她艱澀的睜開眼,立刻扶住額頭,忍不住接連捶打幾下,這時,一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按住她的太陽穴,輕輕揉捏。
她一愣,當看清眼前的人時,不由快速往後閃躲。
“亂動什麼。”
傅臻不悅的蹙眉,將變得呆呆傻傻的人重新拉回,繼續按摩起來。
“你、你……”她有些彆扭的支支吾吾。
見狀,他眯起眼:“怎麼,別說你酒後失憶,把昨晚的事給忘了。”
她抿著唇角,睜著雙怯怯的眸子,沒說話。
非但沒失憶,還記得特別清楚,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