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東青笑著說道：“我說了，我們警局早就被滲透了，這事你忘了嗎？”

    “之前案子洩露，你難道也忘了嗎？”

    程怡表情變得很難看，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周法醫其實是臥底？”

    聞東青微微點頭，“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如果之前，他肯定不敢這樣說。

    可現在有了這麼多的證據，他也沒什麼顧忌了。

    而且當時車上只有司機和法醫。

    法醫三次開啟棺材，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怕這裏麵的人被憋死了。

    如果只是要檢查屍體的話，那沒必要在進入隧道的時候去檢查，進入隧道的時候，人的視覺會有短暫的失明，哪怕是司機，也發現不了周法醫的動作，至於那輕微的響動，司機專心開車，壓根是不會在意的。

    聞東青對司機說道：“好了，不用再往前走了，你把我們送回之前接到我們的地方。”

    “好，沒問題。”

    司機爽快地掉了個頭，朝著刑場那邊開去。

    聞東青來到副駕駛的位置，他想看看這沿途的環境，也想感受一下，司機開車去刑場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想要發現更多的線索。

    而此時警局的審訊室裏麵，左宗申已經審訊那個司機了。

    那個開車的司機對審訊了這麼多天，有些神情恍惚，經過左宗申的引導，再加上一點催眠，更是變得目光呆滯，雙眼無神。

    這個司機雖然是個普通人，也沒有接受過什麼專業的訓練。但是有膽子開死人的車，按道理來說膽子更大。

    所以花了一個多小時，左宗申才進行的深度催眠。

    緊接著左宗申，把一個金屬球放到口袋裏麵，便問道：“那個昨天你們到達刑場之後，一共看到幾個人？”

    此時的司機昏昏沉沉的便如實回答道：“一共5個人，兩個武警，兩個法醫，還有一個穿西裝的。”

    左宗申又問道：“那最後搬運屍體的人是誰？”

    “是我和武警，還有一個法醫。”

    左宗申又問道：“是哪輛車先開走的？”

    很顯然，他已經想到了聞東青想到的那一點。

    司機回答道：“是裝屍體的車先走的，因為我開的車。”

    “跟車的人是那個周法醫。”

    緊接著左宗申又問道：“在路上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停過車？”

    這是他非常想問的一個地方，司機在這樣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撒謊的。

    如果司機說沒有停車的話，那就證明他的偵查方向或許不對。

    “沒有停車，車一路開到了殯儀館。”

    司機的回答，讓左宗申眉頭微微一皺。

    在他看來，車開到殯儀館的這段時間，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那些人肯定還和周健康有聯繫，纔會把屍體給掉換掉。

    確切來說實體肯定是被人調包了，但是司機沒有任何問題，那麼有問題的人肯定是周法醫。

    緊接著他又問道：“你和周法醫認識嗎？”

    “不認識。”

    司機的回答讓左宗申愣了一下，花了這麼長時間線索斷了，這對他來說就好像被打了一耳光。

    聞東青他們回到了現場，這一路上聞東青也有一絲髮現。

    心中也有了一種推測，不過要驗證這些推測，也得到明天中午，在同一個時間點，讓運送屍體的車再走一遍纔對。

    聞東青帶著行車記錄儀的卡，來到警局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下午5點多，車停在地下車庫，聞東青從後備箱抓了出來，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

    比起左宗申來說，聞東青要輕鬆一些。

    程怡笑著問道：“這麼大的發現，白組長知道之後肯定樂開懷。”

    聞東青微微點頭，“行，我們去找她吧，也不知道左宗申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

    程怡卻疑惑的問道：“難道你希望他有進展嗎？”

    聞東青微微點頭，“是的，最好是想聽一下那個司機的真實口供，這樣的話，就可以把周法醫列入調查的物件了。”

    “對了，聞東青，按照你的推測，棺材的兩側，應該會留下週法醫的指紋，這能不能當做證據？”

    張佳佳是搞資訊科技的，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這次積極參與，也是想和聞東青搞好關係。

    聞東青搖了搖頭，“周法醫在車上，而且他是工作人員，觸碰棺材很正常，這並不能把它當成證據。”

    “至於三次開啟棺材，他那麼聰明，應該不會留下指紋的。”

    程怡點了點頭，“是啊，沒錯，我們早就做過指紋鑑定了，上面有很多指紋，那些指紋都不能夠變成證據。”

    “不過把音訊作為證據，也可以審訊周法醫。”

    “哦！是嗎？”

    很顯然，張佳佳有些失落。

    當她們三個人來到辦公樓的時候，白嫣不在辦公室裏麵。

    據說是去審訊室了，他們來到審訊室，來到旁邊的觀察室，發現白嫣和小林在審訊室裏麵。

    看到聞東青他們回來了，白嫣笑著說道：“還別說這左宗申的催眠本事真是厲害呀，三兩下就把司機給催眠了。”

    小林呵呵一笑，“是啊，真是厲害，但是似乎沒什麼用。”

    白嫣輕輕拍了拍小林的肩膀，“你這臭小子，別胡說八道。”

    白嫣搖了搖頭，“哎呀，只可惜呀，這結果不盡如人意。”

    緊接著，聞東青疑惑的問道：“司機真的不知情嗎？”

    “是的，司機說的和之前我們審訊的一樣。”

    小林嘲諷車說道：“我之前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也就那樣。”

    白嫣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便轉頭看向聞東青，“對了，聞東青，你有什麼發現？”

    聞東青說道：“有一點頭緒。”

    “那你趕緊說說。”

    還表現出一臉的驚喜，這個聞東青果然厲害，就沒有讓她失望。過聞東青轉頭看向左宗申，然後說道：“還是等左宗申審訊完了，大家一起討論吧！”

    “對了，程怡，把這個東西交給技術隊的人，把進入隧道的聲音提取出來，做一下處理就行了。”

    程怡微微點頭，接過了聞東青手中的影片儲存卡。

    “也行，他很快就要搞完了。”

    白嫣轉頭看著左宗申。

    不過她心中更加讚賞的人是聞東青，大家都知道左宗申有點排擠聞東青，可聞東青一點都不在乎，仍然很尊重左宗申。

    審訊室裏麵氣氛有點詭異，左宗申坐在桌子旁邊兒，被審訊的司機一臉茫然，就好像行屍走肉一樣，兩個人相互看著對方什麼都沒說。

    其實左宗申把該問的都問的，只不過現在還剩下一條路，那就是警隊的周法醫。

    這個周法醫是警隊的人又是個法醫，心理能力肯定很強大，想要催眠他，基本上不太可能。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破綻，但是他懷疑周法醫。

    可現在又沒有什麼證據，如果單純的審問他，恐怕沒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