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肺部的氧氣也支撐不了多久了，而此時已經過了四分鐘，聞東青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很快，五張毛巾都貼在他的臉上，要是能看見楚東的臉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臉有多慘白，有多麼的難看。

    這種言行逼供的手段要是放在古代，那是非常常見的，畢竟這玩意兒又不像今天一樣，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在古代纔不講什麼人權。

    但是，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人們都受不了這種折磨。

    聞東青剛走進這個莊園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必須要這麼做。

    要不然，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得知張佳佳的下落。

    如果一個人都不想把心裏的秘密說出來，那要怎麼才能讓他開口呢？

    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更何況這個秘密又牽扯到自己的性命。

    “聞東青，別搞了，他快死了！”

    程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聞東青卻置若罔聞。

    又過了三十秒，聞東青把毛巾一張一張的掀開。

    減輕一張毛巾，楚東的胸膛就跳動一次，然後他的身體器官迫使著他不斷的吸食著周圍的空氣。

    當最後一張毛巾被揭開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特別難看。

    楚東猛的抬起頭，用力的又吸了好幾口氣。

    “呼呼呼…”

    楚東緩過神來，冷笑地看著聞東青，“就這點東西嗎？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怎麼了？你很享受嗎？”

    聞東青面無表情，把毛巾扔在一旁，然後把杯子裡面裝著的泥土抹在上面，然後走上前去捏住楚東的頭髮，問道：“張佳佳到底在哪裏？”

    “來呀，你有本事來呀！”

    聞東青五根手指頭用力把泥土裏麵的液體擠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楚東的臉上。

    一時間，一種難以忍受的惡臭味瞬間散發，程怡欲言又止。

    楚東不停的吐口水，任由著這種氣息刺激著他的神經。

    “張佳佳到底在哪裏？”

    “繼續呀，別停呀！”

    “聞東青，繼續壓！”

    楚東仍舊在挑釁，聞東青握緊了手指頭。

    儘管有一種要昏厥的感覺，但是楚東卻硬生生的挺過去了。

    “聞東青，你就是孬種！”

    緩過神來之後，楚東譏諷著大笑了一聲。

    “我就喜歡看你這種對當前的境地，無能為力的樣子，我好開心呀。”

    “就算再給你幾個腦子，又能怎麼樣？”

    “不如我來和你談個條件吧，只要你現在當著這個小警察的麵，開槍把小平頭殺了，然後去警察局自首，我立馬就讓人把張佳佳弄出來還給你。”

    “到時候，你們還可以在監獄見面，總比一輩子見不到她，還要強得多吧。”

    說著，他就停下了笑容，然後又說道：“你還用什麼辦法折磨我，儘管來好了，我要怕你，我就是雜種！”

    聞東青實在忍不住了，一拳一拳的砸在了楚東的臉上。

    儘管鮮血染紅了聞東青的拳頭，儘管聞東青的骨頭已經碎裂了，但他還是像瘋了一樣，拳拳到肉。

    “聞東青！”

    看到那張被打的像豬頭一樣的臉，牙齒都掉了幾顆，程怡上前死死的抱著聞東青。

    聞東青掙扎著很憤怒，“放開我！”

    “你瘋了嗎？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打死他，你這樣要進監獄。”

    程怡用盡最後的力氣按住了他的身體，但是卻被聞東青推開摔倒在地上。

    “說，張佳佳到底被你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聞東青掐著楚東的脖子，“你要不說，我就讓你知道鼻樑骨斷裂有多疼。”

    楚東哈哈一笑，吐了一口血，繼續說道：“來啊，打死我呀，反正打死我，她也活不了。”

    “答應我的條件不就行了嗎？你他喵真是蠢！”

    聞東青深呼吸一口氣，撿起一方的槍，衝到了小平頭面前，用槍頂著他的下巴。

    “你把眼睛給我閉上。”

    小平頭沒有理會，他看向聞東青的眼神很是不屑，也沒有帶任何感情。

    聞東青把話重複了一遍，“你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讓你把眼睛閉上。”

    小平頭很不屑的笑了笑，眼神那麼冷漠。

    這個時候，一旁傳來一道很細膩的女聲。

    “聞東青！”

    此時，電話響起了張佳佳的聲音。

    聞東青立刻回答道：“別怕，有我在。”

    “這些粉末的味道很濃，讓我很快…”

    “什麼很快？”

    聞東青苦笑，“是不是氧氣不夠了？”

    張佳佳捂著眼睛嘶啞地說道：“對不起，張佳佳，我我做不到。”

    張佳佳很溫柔的回答道：“我知道，聞東青，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我們說幾句話嘛。”

    “好吧…”

    “咱們上次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張佳佳這麼說，聞東青有點驚慌失措，“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

    然後在角落裏麵抱著手機，“要是我們一直沒有認識多好呀，你就不會被牽扯進這些事情裡面來了。”

    “不行，一點都不好！”

    過了十多秒鐘，張佳佳的呼吸聲就逐漸的衰弱下去。

    她也知道現在箱子被弄開一個口，只有兩種可能，就是這些粉末掉下來把她給埋了，要麼就是這些粉末掉下來，塌陷了之後，上面就能夠看到陽光。

    反正要麼活要麼死。

    人生就是這樣的，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就和賭輸了，那肯定得死。

    這場精彩的棋，聞東青贏了嗎？

    或許是贏了吧，但是如果沒有救助張佳佳的話，那輸得一塌糊塗。

    聞東青不斷地呼喊著張佳佳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就沒有動靜了。

    就這樣，往下流的沙子停止了流動。

    聞東青捂著胸口，心特別疼，彷彿每一根骨頭都在被螞蟻啃食一樣。

    像心臟那裏有一把錘子，不停的敲不停的敲一樣。

    “你是救不了她的，你也不敢用你的命換她的命。”

    “聞東青呀，我看錯你了，你就是個懦夫。”

    楚東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嘲笑聲，不斷的在挖苦聞東青。

    然後又說道：“聞東青，是我贏了。”

    聞東青沒有理會楚東，只是躲在牆邊，腦海裏麵幻想著張佳佳窒息而亡的畫面。

    難道就像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一樣，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了嗎？

    “聞東青，你去死吧，你去替她陪葬。”

    “我倒很想看看那幅畫面有多好看。”

    楚東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吧？你這人居然怕死，真是孬種呀！”

    “三年前，你救不了你的女人，三年之後，你仍舊救不了你愛的女人。”

    “我給你機會了，你都沒有好好把握，你說你值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