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左宗申又很強勢的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在這裏聊什麼嗎？”

    “律師，我現在很嚴重的懷疑，你也參與進了這起案子，小林，把他帶過去做個筆錄。”

    左宗申很強勢，他這個人比較討厭律師，動不動就想拿起訴來威脅人，說白了就是打著法律，是自己武器的幌子來賺錢。

    他首先考慮的，根本就不是他辯護的這個人，有沒有犯罪。

    現在他們找到了確確實實的證據，左宗申可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

    萬一這個律師和錢消是一夥的，那麼會對後面的案子有不好的影響。

    雖然這麼做不符合規定，但是左宗申也是一個非常時期不守規矩的警察。

    小林走到律師旁邊，“蕭律師，請走吧！”

    “你們沒有這個權力。”

    蕭律師仍舊不為所動，眼鏡下面那雙眼睛很是深邃。

    “啪”的一聲，左宗申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面，嚴厲的吼道：“有這麼多毒品，現在由不得你。”

    “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話，那我就只能強制把你帶走了。”

    左宗申說完就給小林遞了個眼色，小林二話不說，就拿出手銬晃悠了一下。

    蕭律師無奈站起身，說道：“很好很好，放心吧，我一定起訴你們。”

    說著蕭律師和小林就交換了個眼神，朝著外面走去。

    走到左宗申身邊的時候，左宗申順勢站起身，撞在了蕭律師的身上，然後呵呵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腳抽筋了。”

    蕭律師冷哼一聲，就走了出去。

    左宗申開啟手掌，手裏麵拿著一支錄音筆，這是他剛剛從蕭律師身上摸出來的，沒有了這玩意兒，蕭律師就算想起訴他，也起訴不了。

    “你你...”

    錢消看著左宗申，想罵娘。

    左宗申把那支錄音筆放到口袋裏麵，然後說道：“交代吧，張佳佳和程怡她們在哪裏？”

    “呵呵，你真想知道嗎？”

    錢消那陰沉的眼神變了一下，眼中的慌亂也消失了。

    左宗申眉頭一皺，心中突然多了一絲疑問。

    按道理來說，從那裏麵找到的證據，已經足夠讓錢消呆上幾十年了。

    哪怕他現在想狡辯，但是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而且只要檢測結果出來，到時候就能定他的罪，可現在錢消卻有些有持無恐的樣子。

    還是說他有什麼底牌，沒有亮出來。

    左宗申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的思考著，要不要再對他進行催眠審問，但是一想起這傢伙，應對被抓的時候的反應，足以判斷，他是一個心理防備能力特別強的人，所以就沒有對他進行催眠審訊。

    那麼就只剩下兩種可能。

    首先那個透明的塑膠袋裏麵，裝著的根本不是毒品，很有可能是製冷劑。

    其次就是錢消的這張底牌，可以保他的命，而且這個底牌一定比第一種可能性強。

    單單就第一種可能性來說，可能從邏輯上來說不太對，那裏麵應該就是毒品。

    但是他的底牌又可以保住他，說明他的底牌很強勁。

    現場的偵查員發現透明的塑膠袋的時候，左宗申用手去摸了一下，雖然那塑膠袋的材質並不好，而且上面還寫著製冷劑這幾個字，但是這東西絕對不是製冷劑。

    突然左宗申呵呵一笑，敲了敲桌子，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錢消呀錢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無非就是想用張佳佳和程怡的下落，來和我做交換，想洗清嫌疑，你覺得可能嗎？”

    “你要是不說沒關係，到時候化驗單出來，我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我就不是審訊嫌疑人的那種人，現在你已經是罪犯了，你懂不懂嫌疑人和罪犯之間的區別？”

    說著，左宗申又停頓了一下，“一共十八袋東西，那些玩意兒夠你坐幾年牢，你心裏有點數吧！”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幫他們六眼蜘蛛的人做事，到底能夠讓你得到什麼財富嗎？還是名聲？”

    錢消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因為左宗申的話害怕，反而冷冷的說道：“別他媽拿這些東西來糊弄老子了，如果你想知道他們兩個在什麼地方，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左宗申眼睛微微一眯，“什麼？是想讓我幫你減刑嗎？”

    “很簡單，你就幫我證明，冷庫裡面的製冷劑，就是普通的製冷劑，並沒有別的東西。”

    錢消呵呵一笑，“既然你有這個膽子誣陷我，在我的冷凍庫裡面放一點東西，那麼你要幫我洗清嫌疑，應該很簡單吧？”

    左宗申的手停了下來，雖然這個要求，就像證明你媽是你媽一樣，但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錢消是想讓左宗申偷偷地改變化驗單的結果，證明那些東西不是毒品。

    “不可能，別做白日夢了。”

    左宗申毅然決然的搖頭，“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提交到檢察部門，這一塊我是無權干涉的。”

    “如果你不肯告訴我她們的下落，那我可以在判刑的時候讓你多坐幾年牢。”

    “但如果你告訴我，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可以替你減刑，這是你唯一和我談判的條件。”

    說完之後，左宗申看了一眼手錶，就朝門外走去了，然後說道：“化驗結果就要出來了。”

    這時錢消突然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他們都即將會被聞東青害死了。”

    錢消說完之後，左宗申腦袋一片空白，他猛的轉身，一把抓著錢消的衣領，說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哈哈哈哈！”

    錢消發出了幾聲怪笑，彷彿一下子抓住了左宗申，他不經意間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攝像頭。

    左宗申瞬間明白了錢消的意思，冷冷的說道：“你剛纔和律師交談，攝像頭和錄音我們都沒有開啟。”

    左宗申原本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他進來的時候，早就會知道，發生這樣的情況，再加上白嫣他們在另外一間審訊室，一直在盯著吳鬆雲，所以就沒有開啟這裏麵的攝像頭。

    “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

    錢消將左宗申的手掰開之後說道：“我帶你去找她們，但前提是你要把我帶過去。”

    “給我一個理由。”左宗申也沒有著急。

    錢消呵呵一笑，“什麼，理由？”

    “為什麼聞東青會把她們給殺了，我要知道為什麼，說清楚。”

    左宗申一想到張佳佳絕望的樣子，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怒火。

    “至於理由嗎？你帶我去就知道了。”

    錢消現在左宗申會答應自己的，所以他不會說太多。

    “你們想借此來威脅聞東青，這種老把戲，真是玩的太多。”左宗申握緊的拳頭雙眼如同老鷹一般，死死的盯著錢消。

    錢消搖搖頭壓低了聲音，“不，不，不，這次不一樣。”

    “這一次你們所有人，都會看到他，親手把人給殺了。”

    左宗申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當他想到自己會看到張佳佳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會失去理智。

    他站起身，一臉平靜的看向錢消，“你稍等一下。”

    錢消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左宗申關上審訊室的門，雙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看得出來錢消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爲了讓他洗清嫌疑，甚至可以說，現在錢消已經放棄掙扎了，坐牢也無所謂。

    他之所以提出來，讓左宗申幫他證明那些東西，並不是毒品而是製冷劑，這樣的要求，就是爲了給他製造一種強大的落差感，來鋪墊另外一個要求，那個要求就是，要看到聞東青殺人。

    這可能嗎？

    左宗申無法肯定，他朝著另外一間審訊室走去，見到白嫣，他們並沒有在審訊吳鬆雲，甚至吳鬆雲也消失了，不由得眉頭皺起來。

    審訊室的門是開啟的。

    桌上錄音筆也是開著的，很顯然，剛剛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打斷了他們。

    可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為什麼連吳鬆雲也被帶走了？這很顯然不符合規矩。

    左宗申朝著警局大廳，也就是白嫣的辦公室走去。

    果不其然就在白嫣的辦公室裏麵，包括吳鬆雲在內，白嫣他們幾個人正聚集在一起，一個長相十分清純的女孩，在那裏皺著眉頭和他們討論著什麼，氣氛特別凝重。

    左宗申走進去就問道：“發生了什麼？”

    “宗申，你審訊完了嗎？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就是雪芝小姐，聞東青讓她把資料和情報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