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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拜訪監院(合章)

    朝堂爭論,在楊允思的表態後,出現了奇妙的逆轉,大家都以為這一次玄清司又能逃過一劫。

    然而隨後,又同樣因為楊允思,再次出現轉變,而且看樣子只要楊允思點頭,玄清司必然會面臨雷霆打壓。

    那個時候,恐怕就是袁世清也要頭疼。

    甚至做出讓步。

    再之後,陳朝的出現,又讓局勢出現轉變,讓很多人驚訝莫名,感嘆今天這事態接連轉變,讓人猝不及防。

    當然不是說陳朝的身份有多厲害,而是他說的那番話,讓大家忽然清醒過來。

    沒錯,玄清司手中所掌握的權力,並不是只針對朝廷官員。

    或者說,偵緝百官只是附帶,真正的職責在於威懾天下武夫,而這些,和手中的權力是掛鉤的。

    試想,倘若玄清司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衙門,沒有偵緝百官的權力在手中,如果遇到一切敏感的事情,牽扯到官員,肯定會遭到針對。

    沒有權力,遭遇這種事,玄清司只有退讓,久而久之,威信力自然全無。

    這也是當初高祖皇帝讓人建立玄清司,卻又單獨超脫在六部之外的緣故,只聽命於皇帝。

    不受六部管轄,這樣一來,纔可以讓百官畏懼,纔可以讓天下武夫更深刻認知到玄清司的地位,不敢造次。

    反之,在這樣一個擁有超凡力量體系的世界,沒有玄清司這樣機構存在,中元早就亂成一團,甚至會重演曾經諸侯割據的場景。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歷史上就發生過這種事。

    沒有一個足夠威信的機構,大家只會“擁兵自重”,屆時,力量足夠,野心燃燒,勢必會上演爭奪王位的戲碼。

    陳朝這番話,不僅是辯解,也是告訴所有人一個實情。

    而在眾人低頭沉思,考慮這其中會帶來的影響後果時,陳朝後麵的話,才真正的一語驚人。

    直接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希望諸位大人能夠三思,接下來,纔是我要說的正事......”

    當著滿朝文武,當著那個明德帝的麵,陳朝把慶元案的調查結果一一說出。

    其中,包括阮府命案,也沒有拉下。

    因為在陳朝後麵的調查中,發現阮呈治在位時,曾多次隱瞞各地上繳的稅銀,私自剋扣下部分稅銀。

    奇怪的是,這些銀子最終落到阮呈治手裏,只有一小部分,其他的稅銀,則瓜分給了那十八塊木牌上的人。

    經過這兩天突擊檢查,陳朝的收穫很大。

    尤其是劍州那邊,問題最大,不僅是剋扣稅銀,還有更大的問題。

    透過阮呈治最後的努力,留下的線索被陳朝發現後,火速追查之下,發現一件事,那十八塊木牌上記錄的人,都曾收到過一筆來歷不明的鉅款。

    而這些官員,都和地方上的政務有關,就和度支郎中阮呈治一樣,屬於代表性的人物。

    並在陳朝的特殊手段審訊下,這些人交待出來的事情更為驚人。

    因為這十八個人中,其中大部分人都知道慶元有鐵礦,卻並沒有上報,而是選擇隱瞞。

    至於為什麼隱瞞,陳朝猜想應該是那筆收入不明的銀子。

    之後的調查也證明了這一點,那些人都和慶元有牽扯,阮呈治最終留下的這份資訊,可以說是幫了陳朝很大的忙。

    來往之中,陳朝發現了劍州布政使陸英的書信。

    不僅是他找到陸英的把柄,更重要的,包括陸英在內,十八塊木牌上的人,全部都是王黨成員。

    毫無疑問,就憑這一點,絕對夠王黨那些人喝一壺。

    百官可以容忍任何事,但是這種通敵叛國,勾結外蠻的事情,絕對是零容忍。

    在玄清司這件事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鼎力支援,還有很多人沉默。

    這些人主要以錦繡學宮那些官員為主,以及非王黨人員,包括褚明河,陳府尹等人。

    雖然他們沒做表態,但是這種不作為,實際上就是在幫助玄清司。

    這件事,在之前得知要上朝的時候,陳朝就一直在做準備。

    本想清理完手裏的案子,就去找找王黨的把柄。

    沒想到阮呈治的案子,雪中送炭助了他一臂之力。

    所以陳朝很清楚一件事,把這件事捅出去,不僅可以解決玄清司的麻煩,對於王黨來說,將是一次絕大的打擊。

    “目前,十八人都已經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其案件所關聯者,我們也在繼續調查。”

    陳朝的最後一句話,驚醒很多人。

    當即,就有人跳出來駁斥,聲色俱厲指控陳朝污衊。

    對此,陳朝早有準備,從身上拿出一沓罪狀,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表明了所述的實情。

    這一下子,在場所有王黨成員都變了臉色。

    有的是知情者,有的是矇在鼓裏,現在才知道。

    但不論是哪一種,心裏都清楚,這種事情私下裏處理還好,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當著皇帝的麵,說開這些事,絕對死路一條。

    “本來我們調查的遠不止於此,但有些人的身份,過於敏感,不好直接動手,不過,阮府的命案,結果已經出來,是遭人謀殺,並且想讓其兒子頂罪,經過我們的調查,這件事也是京中熟人所做。”

    明德帝已經雷霆震怒,聽到這話,臉色黑如鍋底。

    眼神冷冷掃視下方,在陳朝身上停留了下,又看向文官佇列。

    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不論明德帝背後做過什麼事,至少當著百官的面前,還是一個很正常的帝王,嚴令徹查。

    許多人看得心驚膽顫,很少見明德帝這般生氣。

    散朝時,明德帝還特意讓玄清司等人留下,明顯是有所交代。

    至於針對玄清司是否還要繼續享有以往的權力,在陳朝說完這些事情之後,就沒有一個人再敢提。

    同樣的,也解決了楊允思所面臨的的困境。

    那個疑是王黨重要人物的老者,在此之後,不再說話,好像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

    直到此刻,不少人才感覺恍然。

    怪不得楊允思之前一反常態,原來癥結在這裏。

    後半場的早朝,雖然很多人照常上奏,但明顯都有些心不在焉,恍恍惚惚渡過。

    誰也沒想到慶元的事情牽扯這麼大,照這個結果下去,後面玄清司絕對會有大動作,加上陛下的口信,一番徹查是免不了的。

    所以大家都在擔心,會不會被牽扯進去,心裏有鬼的,心裏沒鬼的,都是心緒不寧。

    何況,這幾天大家一直在攻訐玄清司,如今玄清司挺了過來,大家自然會擔心玄清司會借這個事情,公報私仇。

    雖然還有人在據理力爭,想要把話題擺回原位,但最終也是徒勞。

    沒有幾個人再附和,現在不比之前,大家只看到玄清司在慶元做事蠻橫,現在是和勾結外蠻有關係。

    只要還想再中元官場上混下去,這個時候就絕對不可能再多說什麼反對的事情。

    尤其還是在邊疆已經開戰的這個節骨眼上。

    早朝就在這樣驚心動魄的過程後結束,陳朝交代完案子的事情後,就沒有再說過話,散朝後跟著袁世清站在宣德殿外等待。

    剛纔明德帝特意讓他們留下,還點名陳朝,破天荒的誇讚了他幾句。

    此刻眼見百官陸續走完,陳朝左盼右顧,等了許久,直到宣德殿外徹底冷清下來,只有幾個站的筆直的侍衛,也不見明德帝來叫人。

    “難道是忘了?”

    問出這句話,陳朝心裏還有些納悶。

    衛言承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這裏是宮中,說話小點聲,你是怕別人聽不見麼。”

    似乎還在為剛纔的事情生氣。

    畢竟陳朝一開始的示弱,讓他們很不滿,雖然事後發現事情並非自己想象那樣,但是總感覺被耍了。

    雖然陳朝並沒有這個意思。

    “難得啊,你第一次上朝,便跟和那些文官鬥個不相上下,沒有弱了我們武人的威風,幹得不錯。”旁邊童鹿鳴笑眯眯誇讚了聲。

    石青山點點頭:“一開始我還誤會了陳朝,屬實厲害,不愧是能寫出那等名傳千古詩句的人,我們早該想到。”

    “哪裏哪裏,都是袁師和諸位千師教得好。”陳朝笑嘻嘻送上一記馬屁。

    聞言,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反應過來後又連忙打住,不過看向陳朝時,目光愈發讚賞。

    衛言承也消了氣。

    “行了,莫要拍馬屁,來人了。”

    就在這時,袁世清回過身,看了遠處一下,輕笑開口。

    果然,就見一名邁著小碎步的太監匆匆趕來,在袁世清面前站住,施了一禮:“袁掌司,陛下身體有些不舒服,想來是剛纔氣到了,陛下讓奴婢過來告訴掌司,先回去吧。”

    “有勞公公了。”袁世清抬手作揖,然後才帶著大家離開。

    路上,陳朝忍了半天,最終沒忍住:“袁師,陛下這是在耍我們玩呢?明明說好讓我們等著,這轉變主意也太快了些。”

    而且說好的賞賜也沒有影子。

    陳朝很不善。

    “你以為,陛下真想見我們?”

    袁世清緩緩說了句,似笑非笑看了陳朝一眼,“不過是做給百官們看得罷了,你還當真不成。”然後登上馬車。

    起初陳朝還愣了下,有些不明白,隨後想到什麼,頓時睜大眼。

    “袁師是說,皇帝並沒有想召見我們的意思,只是當衆抹不開面子,裝裝樣子?”

    騎上大黑馬,緊跟著馬車行走,陳朝同時開口詢問。

    馬車裏的袁世清輕“嗯”了聲,緩緩道:“在宣德殿,那麼多人看著,如果陛下什麼也不做,未免會給人一種不重視的感覺。

    只有這樣子,才能讓其他人重視,但也不是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按照你的調查結果,這次玄清司要對很多官員出手,若是陛下表現太過,說不定會讓人離心離德。

    只有現在這樣子,才能讓其他人既會重視,又不會因為這些事產生芥蒂,所有隻能先將我們留下,至於見面,見面也沒什麼好說的。”

    對於陳朝叫明德帝皇帝,袁世清並沒有感覺奇怪,這纔是他看好的那個年輕人。

    “後面的事情,我不會過問,給你最大的便利行事,儘快完結這件案子。”

    隨後,袁世清換了個話題。

    “袁師放心,我手裏已經握著很多人的把柄,只要批令拿到手,立刻就可以動身,不過,有件事我想和袁師商量下。”

    “什麼事?”

    剛纔在朝堂上沒有說,陳朝此刻遲疑了下:“慶元那邊,布政使陸英有問題,對方應該也會很快受到京中的訊息,我擔心他會鋌而走險。”

    “這個你不用操心。”

    袁世清掀開帷簾,從車窗向外看:“慶元那邊,本官會讓人去盯著,你只要負責處理好京中的事務便可。”

    看來袁世清也和陳朝想的一樣,擔心陸英會狗急跳牆。

    “卑職明白。”陳朝拱了拱手。

    袁世清打量他一眼:“身體如何,你在齊鳴山的事情,我聽紅鳶說起,可惜我遍查典籍,也未曾找到能夠醫治竅穴的辦法。”

    “實在不行,就去星天監找監院吧,就說本官讓你去的,監院博古通今,對這些事情比常人要了解,應該會給你出出意見。”

    頓了下,他又補充一句:“要是監院也沒有辦法,你也不必灰心,你年紀還輕,重頭再來也沒什麼。”

    連袁世清都這樣,看來這星天監有必要走一趟。

    之前霞客宗主讓自己回來去找找那位監院,就是詢問有關竅穴如何恢復的問題。

    這種事其實陳朝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依靠功德之力,就可以修復那些被廢掉的竅穴。

    但這個資訊肯定不能說出來,另外,陳朝也想看看那位監院,有沒有其他辦法,畢竟能早點恢復,陳朝巴不得這樣。

    最後袁世清又交代幾句,這才帶著三位千師離去。

    陳朝則是半路改道,去了星天監。

    之前來過一次,就是請司覓覓打造星器小刀,如今再來星天監,陳朝已經輕車熟路。

    在門口被人攔住,不過一提司覓覓的名字,立馬就有人去通知。

    不久後,一道翩然倩影踏風而至。

    司覓覓依舊和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身上穿的還是那套白色的寬鬆袍子,看起來少了一些女子氣,多了幾分颯爽。

    “你怎麼來啦?”

    一見面,司覓覓就好奇開口,臉蛋紅紅的,不知是不是奔跑過的緣故,麵露喜色看著陳朝,眨動著大眼睛。

    陳朝眨了下眼睛,咧嘴道:“離京多日,對覓覓姑娘甚是想念,就來了。”

    “就會打趣我。”司覓覓臉上一紅,隨後撇了撇嘴:“你是無利不起早,來找我是不是又想讓我幫忙。”

    “咦,覓覓姑娘你是從我肚子裡跑出去的嗎?”

    “什麼?”司覓覓一愣。

    陳朝說道:“蛔蟲啊,不然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思,嘿嘿,開玩笑的,在下確實是來看覓覓姑娘的。”

    “少貧嘴,快進來。”

    司覓覓用力瞪了他一下,回頭就發現很多師弟看向這邊,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乾咳一聲,把那群人驅散。

    來到那座高塔,陳朝繼續上次未完的好奇,觀察裡面的各種古怪事物。

    司覓覓忽然叫了聲,好像想起什麼,連忙跑回裡面的房間,陳朝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只能看到門口閃動著藍色光芒,以及噼裡啪啦的電擊聲。

    探頭看了下,發現司覓覓在用鍛造臺熔鍊兵器,剛剛應該是聽到自己來,放下這邊的工作匆匆出去。

    陳朝也沒有去打擾,自顧自在房子裡轉悠。

    總得來說,這間屋子就是司覓覓平常工作的地方,但環境並沒有多好,給陳朝的感覺,就好像進入到一個堆滿雜物的倉庫。

    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最後陳朝拿起外面桌子上的一本書。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本書居然是星天監的星衍法!

    大概類似於教科書一種。

    大感好奇下,陳朝偷偷回頭看了下,趁司覓覓不注意翻開起來,不久後,一臉平靜的合上書本。

    非我族類文字,不學也罷!

    很快,屋子裏動靜平息。

    司覓覓髮絲凌亂的從裡面走出來,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你這是給誰打造武器?”

    司覓覓這種身份,以及對方的煉器造詣,不可能隨意出手,上次司覓覓就說過,星天監提供給朝廷的星器,都是有普通弟子負責。

    “給邊疆的軍隊打造的。”

    好吧,是我格局小了....陳朝有些詫異:“這種事還需要你親自出手?”

    “邊疆戰事吃緊,軍機處送來的訊息,蠻人這次是瘋了一樣,大軍壓境,而且蠻人的兵器比我們中元要強很多,普通兵器折損太嚴重,董將軍提議讓我們星天監打造一批星器運過去,只是資源上面很稀缺,我正在試驗其他材料。”

    原來如此。

    以司覓覓的手藝,打造星器小刀都沒有剛纔那麼大的動靜,現在卻是灰頭土臉。

    還在試驗階段,這就能理解了。

    “嗯?”

    司覓覓目光落到桌子上:“你看過了?”

    “沒有。”

    陳朝連連搖頭。

    司覓覓倒也沒懷疑,回頭對陳朝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別說來看我,雖然和你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就和姦商一樣,無緣無故,你絕對不會來找我。”

    “覓覓姑娘,你怎麼能這樣看我,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唉.....”陳朝搖頭嘆息:“那個,確實有件事,監院醒了沒?”

    說完這句話,陳朝忽然愣了下。

    以前聽誰說過,想見監院,不是問在不在,而是醒沒醒,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成了其中一份子。

    司覓覓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微微一笑:“你來的倒是巧,監院今天剛醒。”

    剛醒?不會是從上次一睡,睡到現在吧....

    沒有多問,陳朝隨著司覓覓離開高塔,登山去見那位傳說中的神秘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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