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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結案

    陳朝走到老槐樹下繞圈觀察,並沒有任何發現。

    司覓覓說道:“這樹要焚燒掉,不然要不了多久就能自行復原,若是有人不小心靠近,終究是個禍害。”

    陳朝也這樣認為,去了附近買了一桶桐油,澆到老槐樹上,然後點火。

    等到將老槐樹處理乾淨,陳朝才和司覓覓走出槐樹林。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司覓覓偏頭對陳朝說道。

    陳朝笑道:“放心吧,等我把東西寫出來,就立馬給你送去。”

    請司覓覓過來並不是免費的打工,陳朝也是有所犧牲,自從上次再小嶺村用過抽水之法,這種奇淫巧技引起司覓覓極大好奇。

    這件事陳朝心裏清楚,之前司覓覓幾次主動幫助自己,無非就是想從他這裏或許與此有關的知識。

    所以陳朝打算將自己前世學過的理工知識整理一遍,雖說有些東西不一定還記得,但這沒關係,基礎還在,只要能說出個大概輪廓就行。

    剛好能滿足司覓覓這個喜歡搞研究的科技女。

    司覓覓心滿意足的走了,屬於她的任務完成,也沒繼續留下,陳朝找到她時,他還在琢磨如何攻克那暖氣的難題。

    希望自己寫的東西能對她有些啓發,自己雖然不會這方面,但這世上從來不缺少天才,加上星天監超越這個時代的技術,說不定真能讓司覓覓搞出來暖氣。

    ......

    另一邊,京兆府衙。

    溫昭坐在前廳等了大半天,都不見後堂有人出來,聯想這兩天的情況,還有二叔的態度變化,神情變得陰晴不定。

    就在溫昭坐不住,想要再去後堂看看時,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溫昭發現是二叔和陳府尹兩人,正暗自納悶時,當看到二人身後的一道身影,臉上表情瞬間凝固,眼睛陡然睜大。

    那眼神透著不可思議,以及難以置信。

    還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慌張閃過,雖說很快就強行鎮定下來,但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溫善。

    他不應該死了麼,肯定死了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溫昭心中徹底凌亂,甚至都忘了起身打招呼。

    這一切的反應與變化,都沒有逃過溫書成和陳府尹兩人的眼睛。

    心下便已經有了八分肯定。

    “大哥?”

    看到溫昭坐在府衙前廳,溫善有點奇怪,回來的路上,馬車裏陳府尹和溫書成都很沉默寡言。

    所以溫善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在他“死”後,發生了什麼事。

    而溫書成是因為不知道如何把這些告訴溫善,覺得還是讓他自己來發現比較好,陳府尹見溫書成不說,自然也不會說。

    畢竟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

    聽到聲音溫昭纔回過神,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二弟,你沒事了?”

    說完又覺得不妥,看了眼旁邊的溫書成:“二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賢之之前並沒有死,只是命魂被人拘走,好在陳朝及時發現,方纔沒有釀成慘劇,並且請來星天監的人救回了賢之。”

    說完,溫書成審視溫昭:“你之前那般魯莽,多虧人家陳朝不計前嫌,等下你給老夫好好道歉。”

    聞言,溫昭愣了下,心裏卻是想到這兩天的怪事。

    溫曲氏要故意留下,顯然是提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可是怎麼可能,溫善不是已經死了嗎?

    溫昭此刻心緒很亂,臉上的笑容也很不自然,只是不斷說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溫書成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陳府尹看得心裏直搖頭。

    溫善有些奇怪大哥的表現,但更多還是好奇自己怎麼死了這回事。

    不過很快,他就解開了這個疑問。

    沒等太久,陳朝便緊隨其後來到府衙。

    陳府尹重新升堂,一拍驚堂木,在溫昭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將證件案子始末複述一遍。

    至此,溫善才終於明白,在自己昏死的這段時間,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

    也不知是不是溫善反應遲鈍,還是性子太過單純,只是對自己莫名昏死有些納悶,卻沒有從這些資訊中,察覺出內中的資訊。

    最後,陳府尹拍板定論:“鑑於溫善已經安然無恙,百花樓的案子到此了結,陳朝無罪,並有功,此事我會上報給玄清司那邊,到時記你一功。”

    聞言,陳朝臉上誠懇,躬身作揖:“多謝大人開恩。”

    心裏也是輕鬆下來,這破事搞了兩天,差點就栽進去。

    一想到這事和王黨有關,關鍵現在連對方面都沒見到,就搞得如此狼狽,陳朝深刻認識到這些王黨官員有多可惡。

    溫昭欲言又止,可在鐵證面前,也是有心無力。

    從昨天陳朝拿出所謂的生產批號開始,溫昭就有種不妙的預感,但他並沒有太過擔心。

    說一千道一萬,溫善終究死了,這件事只要溫家咬死不放口,陳朝也是在劫難逃。

    但溫昭萬萬沒想到,溫善居然沒死。

    不僅沒死,還活生生出現在公堂之上。

    直到溫家的人離開府衙,陳朝也沒有說過第二句與案子有關的話。

    溫書成那裏,自己能給的資訊已經全給了,剩下的就是他們溫家家務事。

    倒是溫善在離開時,還拉著陳朝直言道:“你我雖是素不相識,但你之大名早已在士林中傳揚,現在我們也算相識,還好不算晚,只是你在青樓做的那些詩詞,說出去終究降低了身份,踏青即將到來,屆時將有一場詩文比賽,到時我代表溫家親自去邀請你,還希望陳公子能在詩文會上,再展風華。”

    老哥,這個時候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老婆都被人搶了,家主之位都差點沒了,你還有心思踏青呢?陳朝心裏別提多古怪了。

    還有什麼降低身份,也只有你們這些人才會在乎吧...認真觀察這位仁兄,確定對方不是在裝,陳朝就明白,這溫善是真的一個讀書讀傻了的呆子。

    “我與溫兄一見如故,能得你相邀,莫大榮幸。”

    陳朝說著頓了下,麵露為難:“只是可惜,踏青會我怕是去不了了。”

    “怎麼,你是嫌棄為兄麼。”溫善眉頭一皺,以為陳朝不給面子,心裏有點不滿。

    陳朝苦笑道:“在下怎敢嫌棄溫兄,但我畢竟是玄師,日常公務繁忙,踏青那天,我還得去巡街,脫不開身啊。”

    一聽這話,溫善也反應過來,想起陳朝的身份,心裏不滿才消失,嘴裏嘆息的直搖頭:“那真就太可惜了,你有如此詩才,為何偏偏選了個最粗鄙的行道,實在可嘆,可嘆。”

    我現在有點明白你為什麼敢號稱狂生了,說話都如此直接麼...陳朝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有解釋。

    直到離開時,溫善還是有些不甘心,回頭對陳朝說道:“若是哪天想開了,不妨來找我,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士林中的名士。”

    若是一般文人,肯定聽完就趕緊點頭答應了,名士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些許言語可能就會受益匪淺。

    可惜陳朝清楚自己的底細,不是混這行的料。

    再者,士林名士再厲害,還能有張之謙那些人厲害麼?

    所以對溫善抱拳一笑:“下次一定。”

    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溫善搖頭失望離開,似乎是覺得陳朝一心沉醉於武官這一行,非常惋惜。

    陳府尹走過來,目視前方淡笑道:“這溫善本官以前打過交道,說話是難聽了些,不過心地倒是不壞。”

    “看得出來。”

    陳朝撇了下嘴,正常人這種時候說不出去踏青這話,而後,陳朝對陳府尹抱拳道:“眼下已經無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陳府尹微微頷首:“有空可以來坐坐。”

    陳朝笑著應下,然後走出府衙。

    望著天上的朦朧白日,深深撥出一口熱氣。

    “陳朝。”

    剛從小廝手裏牽過大黑,陳朝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他。

    回頭看到溫書成正坐在馬車裏,掀開帷幔對他招手。

    陳朝牽馬走過去,拱手道:“溫老先生還有什麼事?”

    “沒有事,只是代溫昭向你道個歉,還有老夫之前的態度,形勢所迫,情非得已。”

    剛纔本來是要溫昭向陳朝道歉,但溫昭哪裏肯答應,也從沒做過這種低三下四的事,所以一出門溫昭就消失不見。

    對於溫書成的態度,陳朝說實話有點意外,反應過來後,搖頭道:“溫老先生不必如此,比起這個,在下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說說看。”

    “溫老先生回去應該會繼續調查吧?”

    “那是自然。”

    “不知對於王黨,哦,我是說假如真和王黨有關係,老先生打算怎麼處理?”

    溫書成聞言,深深看了眼陳朝,淡笑道:“溫家雖在朝中無官,但也不是任人擺弄。”

    聽完,陳朝心下了然,對溫書成拱了拱手:“那就祝老先生一切順利。”

    和溫書成沒有什麼好聊的,陳朝說完就騎上大黑遠去。

    溫書成目光一直看著陳朝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嘴裏才喃喃自語了一句:“張之謙這老傢伙倒是收了個好徒弟,找他是對的。”

    說完又想到家裏的事,這才放下車簾,敲了下車廂,馬伕立馬領悟,驅使馬車緩緩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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