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審問邪修
“這酒好雖好,但有點名不副實呀。”童鹿鳴拿起已經空了的酒瓶,稍感惋惜。
你特麼有本事不要運功....陳朝假裝沒看見他鼓盪起來的衣衫,心裏有些羨慕。
像這種催動內力,煉化體內酒力的手段,其它體系不知道,但武夫好像只有四境之後才能做到,這和那個境界的能力有關。
衛言承鄙夷道:“喝個酒都要運功,你這般飲酒和飲水有何區別。”
石青山點頭認同,然後兩人同樣衣衫鼓盪,臉上紅色斂去,恢復常色,並且那種頭腦發昏的感覺隨之消失。
雙胞胎清理桌子上的酒具,袁世清倒了杯茶,嘴裏說道:“此酒對修行者而言自然一般,不過這世上終究普通人居多,連他們都要運功,你這三杯倒確實不錯。”
後面一句話是對陳朝說的。
陳朝面帶笑容道:“袁師高見,這酒不僅可以喝,而且還以用來治療傷患,比如身體上有磕碰,用三杯倒還可以進行消毒。”
這個也是陳朝最初萌生把白酒做出來的想法,當時與那個羅斌戰鬥,受傷不輕,而清理傷口的問題上,他親眼見過有多粗糙。
哪怕修煉者,手上不及時治療,也會死,除非能擁有衛言承這些一樣的強悍體魄,或者陳朝如今的可怕的復原力。
但不論哪種,終究是少數。
袁世清微微詫異:“消毒?”
“沒錯,將酒水塗抹在傷口處,可以有效阻止傷勢惡化......”陳朝點頭,把有關酒精防毒的內容科普一遍。
石青山訝然道:“刀兵傷也可以?”
“自然可以。”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異樣,將信將疑。
陳朝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猶豫了下:“若是沒事,卑職先行告退。”
雖說白白浪費了一瓶好酒,但好在最後人沒事,陳朝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等等!”
衛言承忽然叫住陳朝,好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你以為這樣就能抹掉你私自犯禁的過錯麼,我還沒說怎麼處置你呢。”
剛纔的酒是餵了狗嗎...陳朝愕然道:“衛千師,卑職何錯之有。”
“行了,我說你有錯你就有錯。”衛言承捏著下巴打量他:“不過現在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等著你,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一聽這話,陳朝頓時就是心頭一跳,他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猶豫道:“什麼機會?”
衛言承笑而不語。
......
不久後,陳朝望著面前一座黑壓壓,氣勢森嚴的大牢,沉默了片刻:“衛千師,卑職就算有罪,也不至於要坐牢吧?”
“進去再說。”衛言承招了招手。
陳朝躊躇了下,纔跟上去,進入玄清司大牢。
路上陳朝暗中觀察,發現一直在向下,而且每個通道口上面都標著字樣,只有第一層沒寫,後面的依次是‘丁’‘丙’‘乙’‘甲’。
一路暢行無阻來到第五層,也就是寫著‘甲’字的這一層,守門的幾個牢頭正在猜拳,見到來人連忙起身見禮。
衛言承只是擺擺手,讓他們把牢門大開,然後帶著陳朝進去。
牢房沒什麼可說的,堅固厚重為主,但甲層這邊的監牢,陳朝發現還多了一些東西,牆壁上爬滿了法紋。
經過慧明大師的薰陶,陳朝知道這種法紋遇到外力便會瞬間啟用,但需要極為稀有的材料做基礎。
也就說這些牆壁都是法陣材料,陳朝觀察了下,只有三間這種牢房。
其他的,包括上面幾層就沒有這些特殊的法紋。
很明顯,這是專門用來關押重刑犯的。
牢房裏光線昏暗,尤其處在地下,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走到裡燒著幾個大火盆,映襯著陳朝臉色陰晴不定。
“喏,就是他。”
來到地牢盡頭,衛言承對一個房間努了努嘴。
透過昏黃的火光,陳朝看到裡面牆角盤坐著一個人,衣衫襤褸,身上遍佈傷疤,就像受過一百零八遍酷刑,破碎的衣服下,身體就像乾枯的老樹,卻又詭異的遍佈黑紋。
“邪修?!”
看了眼,陳朝就認出來這是那晚跑掉的老邪修,也是惡靈獄的操持者。
衛言承點了點頭:“此人嘴裏有我們需要的訊息,但之前的審問並沒有問出結果,聽說你推斷工部有人勾結邪修,如你所想,那人今天找到了,叫錢旻,工部郎中,但當時與之交易的人,並沒有暴露面貌,我們無法判斷那究竟是不是邪修,還是說那人也是邪修的同夥,如果你能挖出有用的訊息,今天這事我就不與你計較。”
你坑爹呢吧...陳朝抿了抿嘴,工部居然真有問題,之前一直沒有資訊傳來,他都以為是自己想錯了。
陳朝猶豫了下:“卑職身為玄師,自當為衙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卑職不想死在一個手下敗將手上,千師,求成全。”
衛言承似笑非笑道:“放心,此人修為已經全廢,除了身體硬些,對你不會有任何威脅,而且,我聽人說,你已是蠻勇巔峰,甚至觸控過一次三境碎沙的狀態,又何懼此人?”
陳朝還想拒絕,但衛言承不給他機會:“要麼,照我說的做,要麼,回衙門領一百板子,這次休想再有人為你求情。”
看來他也知道上次徐啟福的處罰有很大水分。
陳朝心裏比了箇中指,臉上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卑職就當仁不讓了!”
“嗯,很好。”衛言承露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
陳朝說道:“不過,卑職只能盡力,如果問不出來......”
“相信自己,如果實在問不出來,那也沒事,你就一直留在這裏,直到問出來為止,剛好前段時間損失不少守門的獄卒和牢頭,我看你就很不錯,可以給你個牢頭做做。”衛言承淡笑道。
我特麼你這明升暗貶玩得好啊...陳朝只能無奈點頭:“我盡力。”
按照衛言承剛纔的話,老邪修口中還掌握著京城其他‘奸細’的線索,若是能問出來,便能做到斬草除根。
這屬於玄清司的職責範疇之內。
讓獄卒開啟牢門,陳朝走進去,身後“哐當”一聲,牢門再次關緊,陳朝心頭微跳,然後目光看向對面。
打量著盤坐在那裏的身影。
老邪修適時睜開眼,看清陳朝的面容時,眼神頓時兇戾:“原來是你,老夫的大計全是毀在你手裏,你竟然還敢出現!”
嘩啦啦......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老邪修暴怒起身,帶起一陣鐵鏈嘩啦啦的響聲。
陳朝這才發現老邪修兩邊的鎖骨都被鎖鏈洞穿,連在牆壁中,在他用力動作時,牆壁上亮起一道道光輝。
“行了行了,別說得好像很大仇一樣,你要先搞清楚,咱們誰纔是正派,你所謂的大計,難道就是獻祭無數人的性命麼。”
觀察完環境,陳朝心裏輕鬆許多,雙手捧起衣襬就在對面坐下:“咱們也算交過手,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敢問貴姓?”
“哼!”
回答陳朝的,是老邪修一聲不屑的冷哼。
“他叫顧北,百年前的風雲人物,當然,那是曾經,後來銷聲匿跡,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衛言承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就是說這是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
其它體系陳朝暫時還沒聽說有誰能活這麼久,沒想到居然在邪修身上實現了。
陳朝聞言回頭道:“衛大人,我覺得審問犯人需要一些私密的空間,勞煩您去外面,我怕您在這裏,人家不配合。”
“可以。”
腳步聲逐漸遠去。
陳朝這纔回頭重新看向這個名叫顧北的邪修,微微一笑:“好了,現在沒人妨礙我們了,你可以暢所欲言,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是你最好的傾聽者。”
顧北眼神怪異看著他,好像在看傻子一樣:“你當老夫是白痴麼?”
陳朝感嘆道:“你看看你,怎麼也活了一把年紀了,淪落到如今的境地,我說你還掙扎什麼?老老實實交待一切,說不定還能對你寬容處理,何至於這般悽慘。”
聽到陳朝的話,顧北目光從肩膀上的鐵鏈收回,他也明白無法掙脫這裏的束縛,嘴裏冷笑:“小娃娃,這些話說的你自己相信麼。”
正邪不兩立,這自古有之,無論誰落到誰手裏,都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相不相信是一碼事,如果表現得好,還有一線餘地,畢竟誰生來就是惡人對吧,沒聽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只要誠心改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誰又會多遭殺孽呢。
可如果還想負隅頑抗,下場只會更慘,你要知道,這玄清司大牢乃是京都第一監牢,關在這裏,便是永無天日。”
陳朝語重心長。
“休要給老夫花言巧語,你那些說辭糊弄糊弄其他人還行,想說服老夫,別做夢了,老夫玩這些的時候,你娘都還沒出生!”
顧北神情輕蔑,說完就不再搭理陳朝,獨自坐了回去,然後閉目養神。
見狀,陳朝微微皺眉。
這老傢伙還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陳朝沉吟了下,起身走到門口,趴在欄杆上對外面呼喊:“來人,快來人,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