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壇底加厚
陳朝順勢把董志山和何友貴介紹了下。
張元宋謙遜的作揖,忽然聳了聳鼻子:“咦,這什麼味道,好香啊!”
抬頭四顧,最後目光越過幾人,看到後面桌子上擺著一些陶罐,香味就是從那邊傳出來。
陳朝笑道:“小弟自己釀造的酒,怎麼樣,沒見過吧。”
“酒?”一聽這話,張元宋兩眼頓時冒光:“這是什麼酒,為什麼從沒聽過,好你個陳朝,居然藏了這麼好的酒,快快讓我嚐嚐。”
說完都不等陳朝答應,直接走過去,拿起一個罐子開啟,頓時一股更加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甚至濃郁的有些刺鼻,但這種感覺讓張元宋無比新鮮,陳朝那邊都沒來得及阻止,就猛灌了一口。
酒水從張元宋嘴兩邊滑落,看得何友貴又是心疼,又是眼饞。
但很快他就不這樣想了。
陳朝輕撫額頭,不忍心去看。
“咳咳咳.....我滴個親孃......陳朝....咳咳!”這一口酒下去,張元宋感覺就像有刀子從喉嚨劃過,一直到肚子裡,頓時如同燃起一團烈火。
那張臉,瞬間紅的如同猴屁股,眼睛暴凸,趴到一邊乾嘔。
陳朝連忙上前,接住那被張元宋丟出的酒罐,嘆了口氣:“張首兄,這酒還沒有經過處理,我都不敢直接喝,你牛皮。”
聽他語氣揶揄,張元宋氣的想罵人,但現在他只覺渾身像是火燒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朝順手看了下酒罐上的標籤,45度。
“嘖,幸好你喝的不是前面的。”
要是喝的前面的,陳朝覺得可以給張之謙告喪了。
老何看得心驚肉跳,連忙給張元宋倒了好幾杯茶喝下去,緩了好一會,張元宋纔算恢復過來。
“感覺如何?”這是燒尾的白酒,度數算是最低的,陳朝想問問當事人感覺,難得碰到個自己撞上門的小白鼠。
剛好看看這酒對不對。
張元宋喘了幾口氣,腦袋已經開始發昏,猛地甩了甩頭:“娘嘞,我感覺吞刀子也就這樣了,不過現在感覺好多了,而且渾身暖洋洋的,嘖嘖,這什麼酒,竟如此之烈?!”
他看著那被陳朝拿在手裏的酒罐,心有餘悸,更多卻是驚奇。
聞名遐邇的白酒沒見過吧....陳朝笑眯眯道:“這是新造的酒,我打算叫他.....三杯倒。”
想要儘快開啟市場,引起人們注意,一個噱頭是很有必要的。
“嚯,好大的口氣!”張元宋本想打擊一下,但一想起剛纔自己的窘態,忽然就覺得這名字倒也般配。
“對了,你說這是你釀造的酒?”張元宋忽然想起剛纔陳朝的話,神情詫異。
陳朝微微得意:“在下不才,確實如此。”
“你究竟還有什麼本事沒用出來?”張元宋震驚了,從畫畫,到作詩,再到釀酒,他已經無法給陳朝定位。
原以為他是個有趣的武夫,但出人意料的舉動一波接著一波。
“差不多了。”陳朝爽朗一笑。
又聊了會兒,張元宋湊近說道:“為兄是來兌現諾言的,我已經叫了很多人,一起?”
初次進京,張元宋就說過要請陳朝去青樓,不過因為各種事情耽誤。
這傢伙接觸的都是富家子弟,平常便是酒色作樂,或許開啟市場還有兩條路可走...陳朝沉吟了下,便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臨走之前,陳朝提前勾兌出一瓶成品白酒,準備拿去試試反應,選的是後段低度酒,當然相比現在的各種酒,依舊屬於高度酒。
至於勾兌,陳朝覺得應該就和調酒差不多,添水是爲了調和度數,想要口味,可以選擇其他酒加入,這些都有專門的公式。
當然陳朝不記得這些公式,但可以一點點試驗。
張元宋預定的青樓是玉香樓,是能與馨香院並肩的頂尖窯子,陳朝是這麼理解的。
見面時,陳朝發現都是熟人,像曹永,杜行恭,呂文才,只有幾個是生面孔,相互介紹後,也就順利入席。
“張首,不是聽說你對馨香院的蓮香姑娘情有獨鍾,怎麼選在這裏了?”其中一個公子開口問道。
另一人點頭附和:“呵呵,那蓮香從永安縣的翠玉樓調過來,眼下應該是近水樓臺纔對。”
誰知張元宋聽完擺了擺手,抱怨道:“別提了,那天在馨香院聽說有人奪了蓮香的頭籌,後來蓮香姑娘就不接客了,而且前兩天蓮香姑娘離開了馨香院,不知去向,想必是被那晚的人贖身了。”
“可恨馨香院那老鴇居然對此保密,不然我一定要追過去看看究竟是誰!”說到後面,張元宋忿忿不平。
旁邊舞女嗲聲嗲氣:“公子既然來我們玉香樓,怎地還想著蓮香,難道咱們玉香樓的姑娘還不能讓您滿意麼。”
陳朝臉色如常,並深以為然點頭:“你這就有點過分了,當著人家麵聊其他女人,人家不要面子的嗎。”
“這位公子說的沒錯呢,張公子,你該罰酒。”身邊舞女嬉笑顏開,雙手伸進陳朝衣服裡,一邊出聲打趣。
張元宋哈哈大笑:“對對,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我自罰一杯給各位姑娘賠罪。”
蓮香居然離開馨香院了...陳朝暗自思忖,覺得這可能也是跟譚素素有關,本來還想去馨香院找找線索,看來那女人也不傻。
話過半場,陳朝便拿出隨身攜帶的‘三杯倒’,開始向眾人宣傳。
張元宋是親自見識過的,不過對於陳朝說的已經勾兌過的成品酒還是抱有好奇,曹永杜行恭呂文才三人也很給面子,紛紛品嚐。
只有那幾個生面孔的公子哥不以為意,他們都是京中大家族子弟,什麼世面沒見過?
心裏也就認為這是張元宋的朋友,釀造的和市面上相同的酒,只不過去了個不一樣的名字而已。
直到他們看到杜行恭張元宋那些人喝過後,大呼過癮,一個個眼睛賊亮,不像裝模作樣。
忍不住也就品嚐了一下,之後反應如其他人如出一轍,眼神發亮,直呼過癮。
拍著胸脯讓陳朝放心,絕對會幫忙宣傳,讓他多準備點‘三杯倒’,包括他們自己也要預定。
這第一筆單子,就有了,陳朝同樣高興。
再然後,這些人越喝越興奮,白酒的勁頭來了,一個個開始跳舞,邊跳邊吐,最後全部趴到桌子上不醒人事。
把那些過來作陪的舞女們驚呆了。
到了最後,雅閣內只有陳朝這麼一個男人還清醒的坐在原地。
帶來的一瓶白酒,他只是最初喝了一口,剩下的全部被這些牲口瓜分。
不過味道很不錯,不能說多麼醇香,但那股子火燒一般的感覺,確實能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別樣體驗,回味無窮。
親自把這些喝的爛醉如泥的公子丟進房間,陳朝婉拒了舞女的挽留,獨自離開。
不是他不想留下春宵一刻,但心裏還掛念著事。
回到府中,陳朝去了儲存白酒的屋子,打算連夜把剩下的白酒全部勾兌出來,留著備用。
其中單獨勾兌出來的幾瓶裝進提前購置的玻璃瓶子。
剩下的,陳朝也按照度數不同劃分了高中低三種不同型別的白酒,分別對應著69、63、47度數三個檔次。
還有一部分達到叻驚人的73度,這些都被陳朝裝在玻璃瓶裡。
主要還是工具原因,不然能得到更多的高度酒,不過現在這些足夠了。
單獨分出來一瓶,這是準備拿給府衙交差的,也就是當初所說的‘稀有獎勵’。
陳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這白酒絕對是舉世獨有,至於如臨仙境,這個親身體驗過都明白,絕對是分毫不差。
而且陳朝聯想到之後的事,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那兩個賭鬼是江湖中人,事後也可能成為自己的宣傳工具,這樣一來,可謂遍地開花,只要自己這邊不出問題,賺錢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些,陳朝瞬間就感覺人生無限美好。
至於他自己的身份,反正官場上很多大臣背後都有產業,不是他一個這樣做,不會有問題。
當然,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此一來,玻璃瓶裡這些精裝白酒,就有發揮之地了。
忙活了一夜,陳朝將勾兌好的白酒儲存起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陳朝就找來董志山和何友貴,帶他們去購置一批酒罈。
當然,塊頭上要比市面上的小很多,陳朝大概估算了下,能裝個八百毫升,這是最小的酒罈了,再小需要重新定製。
陳朝暫時沒那麼多打算,這種酒罈也湊合用,後面發展起來再進行重新定製不遲。
囑咐董志山和何友貴,以後的成型酒就用這種酒罈。
最後將所有成型酒裝完,一共是一百三十壇。
至於定價,陳朝沉思之後,暫時定為十兩,畢竟現在還沒出名,價錢太高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以後可以考慮提價。
然而,這個臨時隨意想到的價格,還是嚇了董志山一跳:“十兩銀子?!這能賣的出去嗎?”
簡直懷疑這小陳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現在市面上最貴的香州酒,也不過五兩銀子一罈,當然除去那些特製酒以外。
但人家香州酒早已聞名許久,這個價錢並不奇怪。
“買賣這方面我會解決,放心吧,不會有問題,就按我說的做。”陳朝沒有覺得不妥。
“對了,後續購買酒罈時,讓工坊那邊把壇底加厚兩寸,這道程式不難,等咱們發展起來,再重新定製,眼下先將就著。”
壇底加厚?琢磨了下這話,董志山頓時就明白了,深深看了陳朝一眼,心中也不知當初答應下來是對是錯。
何友貴眼神讚賞,他是認為公子實在會精打細算,這頭腦做生意絕對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