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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好自為之

    如果早一天聽到這個訊息...陳朝有種錯失一個億的感覺。

    不,比這還要嚴重!

    見他臉上異色,袁世清沒有多想,畢竟聽到這種獎勵難免會心動,揶揄道:“倒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五十年前曾在域外發生一場強者大戰,好像就是因為那塊‘玉’。

    參戰的有道教宗主,星天監監院,魔宗宗主,還有江湖中三個高境修者,那也是星天監監院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離開京城。能引來諸強搶奪它,那東西對修行絕對大有裨益。”

    臥槽,自己那個老爹還參與過這種事嗎,我現在更懷疑玉盤會不會就是那個消失的‘傳國玉璽’了...陳朝忍住內心震撼,臉色如常。

    “雖然後來關於那塊‘玉’的事不了了之,但能引來諸強覬覦,連那位監院都忍不住出手,想來傳聞可信度還是蠻高的,你那麼聰明,或許能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找出結果。”

    不用找,我懷疑那東西就在我身上...陳朝嘴角抽了抽,這個掌司好像對此事莫名上心,無奈道:

    “袁師就別打趣我了,查查案子卑職勉強還行,這種事我可不在行,人皇不是還有個傳承嗎,另一個是什麼?”

    “沒關係,密令一直都在,你什麼時候有興趣都可以去試試。”

    袁世清對此不以為意笑笑,捏著白子觀察棋局,一邊說道:“至於另一個傳承,與修行有關,具體如何已經無法考究,根據傳聞,人皇當時手底下還有一個修行大教,乃是當時天下修行者的聖地,名叫星極道蓮宗,不過在人皇隕落後,這個星極道蓮宗就消失了。”

    曾經的領導者喪亡,屬下難免會爲了爭大哥產生分歧。

    往極端說,和黑社會差不多,往好了說,和公司倒閉一樣。

    但不論哪種,能處理好也就罷了,處理不好,最終的結果,無外乎解體,各走各的陽關道,這種情況不要太常見....陳朝心想。

    那麼大一個宗門,說消失就消失明顯不正常,最大可能,陳朝懷疑星極道蓮宗應該是解體。

    魔宗以前就叫蓮宗,不知道兩者會不會有什麼關係...陳朝不禁產生一些聯想。

    “啪!”

    棋子落盤的響聲驚醒陳朝,再看棋盤,他已經輸了。

    袁世清抬起頭看他,皺眉道:“算了,你今天心思有些亂,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去做事吧,外面的庭院已經三天沒清理了。”

    主要剛纔那些話資訊量有點大...陳朝起身作揖:“那卑職就不打擾袁師,先行告退。”

    ......

    離開閣樓,陳朝望著院子長吁了一口氣。

    回頭看了眼閣樓,窗邊沒有人,但陳朝卻陷入短暫的沉思。

    “今天的掌司有點奇怪吶,居然和我說了那麼多秘聞,還慫恿我去找那塊‘玉’。”想了會兒沒什麼頭緒,陳朝也就將其拋到腦後,開始清掃庭院。

    完事後,毫無留戀離開這邊院子,去到閻玉清的辦公區。

    “頭兒,你昨兒讓我過來說有任務,啥事呀?”

    一進門,陳朝就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同時對桌案後面的頭兒打招呼。

    剛纔光顧著震驚了,一杯茶都沒喝上。

    閻玉清看他來了,才放下手裏的公文,沒有立刻迴應,而是看了眼角落裏的滴壺,說道:“晚了一個時辰。”

    槽,那女人把我拉去沒過來通知嗎?

    陳朝趕緊解釋道:“剛纔袁師找我。”

    閻玉清這才恍然,然後把剛纔手裏捏著的幾張名單推過來:“玄清司大牢昨晚被人攻破,逃了不少犯人,大部分都已經抓回來,但還有幾人潛藏,這件事上面很重視,需要儘快把人抓回來,金吾衛和城門衛那邊會配合我們,你去找趙開景他們,一起出去找找。”

    “噗!”

    陳朝一口茶頓時噴了處來,見到頭兒皺眉,他連忙用手背擦了下嘴,愕然道:“玄清司大牢被攻破了?!”

    “昨夜所有人手都派出去搜尋邪修,被人趁虛而入了。”閻玉清嘆了口氣。

    我特麼肯定是譚素素那女人做的...陳朝幾乎瞬間就想起一個人,暗自心驚。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一點。

    陳朝甚至懷疑譚素素是不是和邪修一夥的,居然讓她找到這麼好的時機。

    想想又不對,如果譚素素真和邪修有勾結,就不會計劃用血蓮強迫他,很可能就是兩件事正好撞在一起。

    “我知道了,這就去。”接過名單,陳朝轉身離開。

    走出屋子,路上陳朝翻看手裏的六張名單,上面是畫像。

    當然,畫功一般般,至少在陳朝眼裏,比不上自己畫的,但大概模樣有了印象。

    想到可能是譚素素開啟玄清司大牢,陳朝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在偏廳找到幾位同僚,屋子裏還有其他組的玄師,他們手裏也拿著跟陳朝一樣的名單,正在辨認名單上的畫像。

    “陳朝來了,昨天休息好了?”朱遠光連忙起身。

    趙開景黃騰杜勇也笑著打招呼,然後恢復正色,齊齊對陳朝拱手,九十度彎腰作揖。

    陳朝愣了下,上前扶起他們:“搞什麼,你們被玄清司驅逐了?”

    “孃的,你盼我們點好行不行。”本來還挺嚴肅的氣氛,頓時就讓陳朝這話整崩潰,朱遠光笑罵道。

    趙開景正色道:“平時鬧歸鬧,但昨夜要不是你捨命相救,我們這些人可就活不到現在了,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以後有事請招呼,義不容辭。”

    黃騰鄭重道:“救了我們的命,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

    杜勇不甘示弱:“只要兄弟有難,我等必插兩刀!”

    陳朝臉一黑:“那叫兩肋插刀。”

    “聽著差不多啊。”杜勇撓了撓頭。

    神特麼,差多了我去...陳朝撇撇嘴:“那往後吃酒的錢你們全包了。”

    趙開景拱了拱手:“除此之外。”

    “那你們講個屁,行啦,大家都是自己人,讓你們整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陳朝擺擺手,一臉嫌棄。

    “嘖嘖,好一個情同手足,不就是救了你們一次麼,弄得你們好像恨不得把媳婦都送人家一樣,真有你們的。”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調侃聲響起,頓時就引起趙開景幾人怒視。

    “左紹輝,你少他娘在那裏說風涼話,要是昨晚你也在場,老子看你還能說出這種話!”要不是礙於衙門規矩,杜勇恨不得上去給他兩拳。

    黃騰冷笑道:“昨晚幸好他不在場,不然早就被嚇尿褲子。”

    趙開景注視他:“不要拿你的無知在這裏顯擺。”

    左紹輝是今天剛從家裏回來復職,剛好錯過昨天的巡守任務,此刻聽到這些話,嘴角譏笑:“那是我不在場,要是我在,哪裏還會輪到你們出手,早就解決問題了。”

    他瞥了陳朝一眼:“不像某些人,居然敢公然罵王爺,要不是這次誤打誤撞救了人,說不定還會給咱們衙門帶來麻煩,也就你們,真把他當回事,丟不丟人。”

    “你放屁!”杜勇怒道,拳頭猛地握緊。

    左紹輝怡然不懼,神色倨傲:“怎麼,你還想在這裏動手不成,來啊,你當我怕你不成,不敢動手?你別叫大膽了,叫鼠膽吧,哈哈哈......”

    杜勇一聽對方又拿自己名字取笑,頓時就忍不住暴怒。

    不過剛想衝上去,就被陳朝攔下。

    “跟白痴計較什麼勁。”

    暫時安撫住杜勇,陳朝偏頭看向左紹輝:“光有嘴上功夫可不行啊,聽說你這段時間臥床不起,還是一群綠林好漢乾的,嘖嘖,堂堂玄師,當街被人揍成這樣,你這纔是真的丟人吶,說出去簡直就是污衊咱們玄清司的清譽,我要是你,哪裏還有臉回來,回家餵豬去吧。”

    杜勇一愣,旋即和幾位同僚麵露異色,憋著笑。

    他們親身經歷此事,感受更受。

    畢竟之前把人家揍了一頓,這麼想想,讓對方說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這句話,直接戳中左紹輝心臟,揭開傷疤,左紹輝臉上頓時陰沉,眼神兇戾:“你狗日的再給老子說一遍!”

    陳朝眨了眨眼,詫異道:“你年紀輕輕耳朵就聾了嗎,我說你是廢物,給玄清司丟人,這次聽清了沒?”

    左紹輝氣炸了,怒吼一聲就要衝上來,不過同樣被周圍同僚急忙拉住,那些人看向陳朝,生氣道:“姓陳的,你少說兩句又不會死!”

    陳朝笑容一收,冷冷看著那人:“這話剛纔為什麼不說,嘴裏塞屎了?”

    那人臉色一僵,麵露怒色,被氣得不輕。

    陳朝掃視一圈,眼神凌厲:“大家同僚一場,能和氣固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互不干涉,我不惹事,不代表怕事,你們想玩激將,最好祈禱在我動手後,你們能不能活著看到我被懲罰!”

    眾人面色一變。

    趙開景觀察這位同僚此刻眼神屬實有點可怕,抿了抿嘴,連忙拉著陳朝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左紹輝猶自掙扎不斷,眼神兇狠看著陳朝:“不要攔著我!”

    “呼!”

    “陳朝!”

    凜冽罡風和驚叫同時在偏廳響起。

    左紹輝身邊的玄師大驚失色,只見一隻拳頭停在左紹輝鼻間半寸位置,溢散的罡風令人刺骨生寒。

    左紹輝身子僵硬在原地,他甚至都沒看清陳朝何時來到面前,卻清晰感受到一股不加掩飾的殺機。

    陳朝收回拳頭,漠視左紹輝:“人的耐心有限度,倘若你執意如此,放心,我肯定會讓你如願。”

    替他理了理髮皺的衣領,陳朝認真看了眼,這才滿意點頭,“好自為之。”

    說完,這才轉身離開。

    知道陳朝身影消失在偏廳外,周圍那些玄師相互對視一眼,仍舊覺得心驚肉跳,狂吞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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