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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拉攏

    “他就是陳朝?”

    穿棕褐色繡回紋袍子的人,正是國子院名儒方鶴雲,聞言眼睛一亮。

    張之謙笑著點了點頭。

    另一名老者詫異道:“寫出那首墨梅的就是此人?”

    張之謙嘴裏“嗯”了聲,喝了口茶:“之前老夫那孫子拿給你顯擺的畫,也是這人畫的。”

    聞言,老者嘖了聲:“倒是個奇才,怎麼進了玄清司那種地方,應當拉進學宮深造,實在糟蹋了人才。”

    說到後面皺起眉,頗有些痛心疾首。

    老者是張元宋的老師,名叫嚴律仁,表字弘之。

    除了沒當過官以外,在錦繡學宮地位與張之謙相當,也是上次罰張元宋背誦課文的那位。

    “或許是有什麼苦衷。”方鶴雲也同樣為此感到惋惜。

    張之謙搖頭,對此也甚是不解。

    詩畫皆是文人的領域,玄清司一幫子武夫,就顯得怪彆扭。

    坐在另一邊貴氣逼人的中年男子,正是太子趙承熾,看了幾人一眼,心裏微微驚異,面上笑道:

    “這首詩本王也聽說了,不要人誇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志氣頗高吶,與學宮氣質非常契合,倒是非常適合入朝為官。”

    方鶴雲和嚴律仁點頭,對這首同樣大為欣賞。

    殿下這話說反了吧,如今朝堂上這類人才最受排擠....張之謙呵呵一笑,“他現在是玄師,已經是一個官了。”

    趙承熾看他一眼,微微苦笑,轉而說道:“既然幾位老先生都認識,不如叫他過來打個招呼。”

    一旁侍衛聞言,轉身就準備去叫人,不過被張之謙出聲阻止。

    “先不急,我們與殿下的談話還沒結束,我看陳朝去的地方是藏書閣,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題,等他出來也不遲。”

    趙承熾便也不置可否,笑笑轉移話題。

    ......

    來到藏書閣的陳朝,已經投身到茫茫書海當中。

    因為蠱術跟魔宗屬於敏感話題,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所以陳朝不好直接詢問值守的書籍管理者,只能親自動手去找。

    半個時辰後,陳朝沒有找到魔宗有關的記載,倒是在一本《羅奇異志》的書籍中,找到了一些關於蠱術的資訊。

    其中一頁記載:“心蠱者,人將不人,魂魄盡滅而不自知,受法者所屬,永世難逃。亦無有痛覺,刀槍難滅,取平蠻戰役為實,乃屍傀災難也......”

    看到這裏,陳朝仔細感受了下自己的狀態,然後蹙起眉頭。

    “我可以確定還是我,身上並沒有這些變化,並蒂血蓮應該只是取了心蠱的子母控制之法....”

    如果不算碰專屬女子之外,就會影響下半身功能的限制,這種術法確實不算怎麼惡毒。

    但這並不能打消陳朝的憂慮。

    可惜翻到後面,依舊沒有關於並蒂血蓮的記載,陳朝不死心又在藏書閣找了一圈,有關魔宗資訊的書籍,倒是有不少。

    不過,上面沒有任何有關並蒂血蓮的記錄。

    這讓陳朝愈發確定,這可能是譚素素,或某個魔宗弟子,才創造不久的新生術法。

    所以,就連錦繡學宮這裏也沒有收錄。

    走出藏書閣,路上陳朝思前想後,覺得現在也只能回去找頭兒他們問問。

    雖說這有可能引起不好的反應,猜疑什麼的,但比起小命,這些都可以往後稍稍。

    剛到院子草地,隱隱聽到有人呼喊自己,陳朝被打斷思緒,四下環視,看向遠處山坡上的亭閣,微微凝視,依稀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猶豫了下,陳朝邁步走去。

    片刻後,在坡上的亭閣內,見到了太子趙承熾和學宮名儒張之謙兩位熟人。

    還有兩個老者不認識,但面相儒雅,一身清氣,應該也是士林中人。

    一人穿月白色寬袖袍子,繡有曲水紋,這是標準的學宮風格。

    其紋飾由來取自古書一篇文章“山有百藏而不言,水潤萬物而不語”,大概意思就是默默無私奉獻。

    另一人袍子棕褐色,相對華麗,衣領袖口繡有回紋,想了想,陳朝記起之前巡街遇到過國子院的院生,這是國子院的服飾特色。

    錦繡學宮前身就是國子院的一部分,特有的服飾也是因此而誕生,進行區分。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錦繡學宮屬於‘背叛者’,這兩家勢力怎麼坐到一起了...陳朝心裏有點捉摸不透,沒有貿然開口。

    “見過太子殿下。”乖乖的先給太子見禮,然後纔是其他人,最後對張之謙抱拳道:“亞宮先生喚我何事?”

    學宮最高領導為李守則,擔任宮長,另置亞宮(副院長)一人,執掌諸事,以及學政三人,主學宮入門考覈、日常考試,和督查學子學業進展等職責。

    張之謙還是禮部尚書的時候,就是錦繡學宮的亞宮。

    所以陳朝稱張之謙為亞宮,完全沒毛病。

    之前那是因為不認識,後來才從別人那裏打聽到。

    “據說你昨夜在馨香院的賽燈會上作了一首詩,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學宮,正好,老夫有兩位朋友特意想要見見你。”

    張之謙笑著頷首,隨手指著旁邊的方鶴雲和嚴律仁:“這位是國子院的司業方鶴雲,這位是學宮的學政嚴律仁。”

    司業跟亞宮一樣都是副院級別的人物...陳朝表現老實本分,謙遜拱手:“見過兩位老先生。”

    “不必多禮,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上下審視後,方鶴雲暗自點頭,面帶笑容誇讚道。

    嚴律仁更直接,聲音中氣十足:“你那新奇之畫還有沒有其他的型別,上次張元宋拿給老夫那張畫,後來拿給老友看,對此多有讚揚。”

    陳朝笑了笑:“改日晚輩再多畫幾副送與學政大人便是。”

    嚴律仁頓時老懷大慰,目光充滿讚賞:“如此甚好!”

    方鶴雲咳嗽了下,看著陳朝:“你文采出衆,可有考慮過在文壇發展,國子院雖不插手朝政,但在這方面,卻能讓你大施拳腳。”

    言下之意,加入國子院,成為院生便可以得到從文壇揚名天下的機會。

    嚴律仁頓時眯起眼,但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張之謙。

    “聽說你至今尚未取表字?”對於方鶴雲當面釋放籠絡之意,張之謙確實話音一轉,說到另一件事上。

    這件事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陳朝也從未在這上面進行遮掩。

    他對方鶴雲歉意一笑:“多謝司業大人好意,晚輩其實沒什麼文采,作詩也是誤打誤撞,表字麼...晚輩確實不曾有。”

    後面一句話是迴應張之謙的詢問。

    “來,先坐下喝杯茶。”將一個軟墊移過去,張之謙又給他倒了杯茶。

    陳朝頗有點驚訝,但也沒推脫,便捧著衣襬在軟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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