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公子唱歌給你聽
酒肉穿腸過,屋內一派其樂融融。
“時間還早,不如玩個行酒令?”
享受著溫香軟懷,趙開景覺得如此良辰美景持久一點為好,便開口提議。
“甚好!”
眾人大讚。
反正只要趕在子時之前回去,不耽誤換值就行,還有好幾個時辰呢。
“不如公子起個頭?”
趴在陳朝懷裏的舞姬叫蘭兒,身軀已如一灘軟泥,臉蛋緋紅剝著花生喂到陳朝嘴裏,溫聲軟語道。
剛纔陳朝在對方身上充分闡釋了龍抓手的奧義,矯情對他來說不存在的,來青樓就是來瀟灑的,還要故作矜持那不是下賤麼。
可能是前世壓抑太久,又或者已經真正融入這個世界,陳朝沒有太多顧忌。
幾位同僚看到這一幕是極為震撼的,很難相信陳朝居然還是個童子雞,比他們還要老手。
朱遠光點點頭:“陳朝,來吧。”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陳朝也沒有怯場,放下酒杯,略一沉思:“北風。”
“你要不要上來就搞這麼難的....”黃騰坐在陳朝左邊,下一個輪到他,兩字起頭明顯要比單字難度高,忍不住抱怨道。
“答不上來就喝。”陳朝嘴角一揚。
想了想,黃騰很乾脆幹了一杯酒。
輪到趙開景,沉吟了下:“吹雪。”
老趙多少還是讀過點書的。
後面是朱遠光,他更光棍,直接飲酒,哈哈一笑:“我倒想看陳朝你要怎麼對。”
“雪紛紛。”陳朝張口就來。
室內一靜。
緊接著掀起一陣怪叫。
“可以啊陳朝,你早就算計好的吧?”
“北風吹雪雪紛紛,整的還挺像樣。”
“要不是你還穿著這身皮,為兄還以為你是錦繡學宮跑出來的學子。”
同僚調笑,幾名舞姬紛紛露出崇拜之色。
名叫蘭兒的身子往陳朝懷裏鑽,就差把他扒光,仰著小臉:“公子好厲害。”
話中有吹捧成分,但欣喜也是真的,畢竟人帥又有力,還難得沾點文采的歡客太少了。
這簡直無限貼近她們夢中幻想的男子。
黃騰有點鬱悶:“別讓他起頭了,風頭全讓這傢伙佔了。”
“沒錯。”杜勇深有同感。
朱遠光一抬手:“老規矩,我先來,來來都坐近點。”
幾人把案几搬到一起,這時候就聽朱遠光放開嗓子:“一直螃蟹抓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的個,眼一瞪啊,脖一縮,爬呀爬呀過沙河......”
黃騰接著唱:“哥倆好呀,大家好呀,誰是螃蟹誰先喝?”
一群人猜拳。
最後趙開景輸了,喝酒。
舞姬們捂嘴嬌笑,陳朝臉皮一抽,暗道果然一幫....粗鄙武夫,然後加入猜拳行列。
進行到第五輪中場,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餘音嫋嫋,距離似乎不遠,就在庭院裏,時而激盪時而輕緩,令人心緒不由自主跟隨起伏。
“這大半夜的還有人彈琴?”
杜勇頗為詫異,起身推開珠窗,幾人靠攏過去。
從二樓俯瞰,遠遠看到庭院中心燈火閃動,聚集了不少人,那邊高坡上有一座亭閣,依稀能看到兩道相對盤坐的身影。
伴隨琴聲,隨之一陣婉轉清亮的簫聲徐徐響起,沁入心間,悅耳動聽。
“是習遙先生跟雲鶴居士。”舞姬蘭兒在旁細聲解釋,蔥白柔荑還在陳朝衣服裡沒拿出來。
朱遠光眨了眨眼:“這兩人聽著有點熟悉....”
“呵,平時讓你多看點書。”
趙開景嘲諷了一句,解釋道:“習遙先生是京都有名樂師,擅琴技,在其他州都很有名的,天下琴譜十之三四出自他手。
雲鶴居士是京都白雲觀的觀主,擅簫技,據說還是道教宗主的師弟,但因本身對樂曲喜愛甚於修行,便自行離開道教祖地,早年遊歷至京都與習遙先生相識,共為知己,兩人譜曲後,都會擇一地對奏。”
“想來,應該是兩人又有了佳作。”
陳朝略有好奇:“以前也都是在這裏?”
趙開景點頭:“習遙先生是馨香院的首席樂師,平常咱們在其他戲館聽得曲兒,都是習遙先生在這裏作好,傳出去的,據說偶爾會相聚於此對奏一曲。”
杜勇嘖嘖道:“那雲鶴居士可是道教宗主的弟子,跑來這裏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雲鶴居士閒雲野鶴慣了,而且馨香院也算是京都有名的風雅之地,再說,人家又沒叫女人。”趙開景搖頭。
把蘭兒的小手從衣服裡拽出來,陳朝笑道:“今天倒是來的巧了,這曲子挺不錯。”
眾人點頭認同。
這會兒似乎周圍樓閣裡的所有人都被琴聲吸引,臨窗邊探出好多腦袋。
甚至有不少人還朝亭閣那邊趕過去,近距離圍觀。
就在這時,陳朝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其中一個摟著舞姬的消瘦青年身上,藉着月光跟附近燈火,打量那人,忽而一笑。
“真是太巧了。”
“怎麼了?”
眾人好奇看他。
陳朝揚了揚下巴:“我們來的時候,我說過的話,沒想到世上還真有這麼巧的事,一語成讖。”
幾名舞姬眨著眼睛茫然,好一會兒四位同僚才反應過來陳朝說的什麼。
“不會吧?!”朱遠光瞪大眼睛尋找。
陳朝就隨手給他們指出那個人的位置。
趙開景愕然:“如何能確定?”
“還記得之前在那位失竊的戶主家裏,鏡子上留下的手印嗎。”
“記得啊,你當時不是還用粉塵把指紋重現了,可這又不能拿來對比。”
這點我當然知道....陳朝努努嘴:“想要精確對比肯定做不到,可那鏡子上可是六根手指印。”
“盜賊有六根手指!”到底是老趙反應最快。
“沒錯,而且,是左手,你們再看那人搭在舞姬肩膀上的手。”
幾人這次看去,武夫眼力不是蓋的,很快就發現問題,那人左手果然是六指!
“我了個老天爺,陳朝你真他娘神了!”
朱遠光震驚的瞠目結舌,其他幾人也差不多心情。
杜勇當即恢復正色,一臉公事公辦:“那還等什麼,抓人!”
陳朝抬手製止大家:“急什麼,對方又不像我們有牙牌,這個點早宵禁了,出去就是自投羅網,不要著急,來來,該喝酒喝酒,該玩玩。”
這麼說也對,幾人點頭:“好。”
對此舞姬們倒沒有什麼驚訝。
許是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殺人犯都遇到過,這種小偷小摸的毛賊根本翻不起浪花。
何況,還有幾位玄師大人在呢。
讓他們比較驚訝的是這位年輕公子,似乎纔是五人中的主心骨。
這時候蘭兒已經目眩迷離,手又朝陳朝衣服裡伸去,呵氣如蘭,溫聲細語:“公子,可曾乏了,不如讓奴家服侍你歇息....”
這女人怎麼比我還急,陳朝歪坐在墊子上,讓蘭兒的嬌軀順勢滑進懷裏,喝了口酒:“莫急莫急,公子唱首歌給你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