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糟糕,我把暴君慣壞了(23)
墨沉皺眉,不是特別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春遊回來,到了晚上她才知道原來是叛軍已經打進來。
皇城之中火光連天,空氣裡面瀰漫着燒焦味兒,那些人的哭喊聲幾乎響徹整個天空,而太子的侍妾們也一個個抱頭鼠躥,不知該逃竄到哪裏好。
林思柔匆匆忙忙裹著自己的小錢袋子來找她:
“墨沉!咱們得走了!叛軍兵臨城下,再留下來會死的!”
她一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鎖鏈掙不開,跑也跑不掉,看外面火光盛天,除了哭喊聲一個人也聽不見:“封珈嵐去哪了?”
林思柔聽到他名字放聲大笑:“封珈嵐?那個賤種他早就已經跑了!一開始外面打起來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後來是王妃主動去找太子,發現他已經把我們拋下自己一個人溜了,合着今天最後的那一場春遊,是他跟我們搞的一個道歉禮呢。”
什麼?!
他竟然把自己的侍妾都扔下來跑了?!
墨沉陡然攥緊拳,準備掙開鎖鏈:“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踹開,一堆士兵衝了進來:“所有人不許動!”
寒光琳琳,叛軍身上竟然穿著比御林軍還要堅實的鎧甲,手執長槍虎視眈眈盯著她們。
林思柔嚇得大叫,趕緊躲在墨沉身後。
敞開的大門外,所有被殺想要逃竄的家奴都被一劍刺穿心臟,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林思柔呼吸急促,眼裏已然凝了淚水,緊緊捏著墨沉手腕,忍著哭腔道:“咱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
她眼中閃過決絕:“還不至於。”
她正要用力睜開鐵鏈,忽然遠處走過來一人。
漫天火光之中,男人身著威風凜凜的銀甲,手長槍步入房中。
他身上滿是血跡,還有那戰爭過後的肅殺之氣未遮掩,頭盔加身,看不清他的容貌。
墨沉卻是微怔。
在這戰亂背景之中,她神色頗為困惑,凝著此人不言。
好像是……認識?
就在她有這個念頭時,對方忽然上前而將她扛在了肩上:“把剩下這女人帶走,別傷了。”
林思柔滿臉懵逼的被一群護衛護著往出帶,墨沉見狀迅速冷靜,捏訣襲向此人。
法術卻在碰到他的瞬間如煙霧消散。
她一驚,難以置信,隨後被溫柔的放入車裏。
她身子剛躺在狹窄車座上,就旁倒去,卻是腰上一重,被人順勢摟在懷中。
視線相對,她心臟狠狠的跳動兩下。
還是記憶裡的那個少年,只是相隔7年,他容貌已經長成,肌膚如凝脂,身上也穿著極為華麗銀色鎧甲,取下頭盔,那墨發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但他也與七年前那個少年不同。
他早已不再瘦弱,那雙生著凍瘡的手已經內裡有粗糲的繭,手指卻又修長好看。
這雙好看的手,像是捧著珍寶般,撫摸她臉頰:
“好久不見,墨沉。”
鎧甲過臉,碰到臉頰時撩起一陣涼意,但他的指腹那樣溫熱,眼神也炙熱。便如盛夏之中的太陽,把這周身冷意都驅散開來。
“你好像沒什麼變化啊。”
在他這樣病態且纏綿的打量之下,墨沉猛然驚醒過來,想要掙開他的手,但這鐵鏈過於礙事,便是讓她身形不穩倒在馬車之中,結果身上一重,他竟然壓了上來。
封慕燁目光灼灼凝著她,眼裏閃爍著笑意,溫柔又多起:“對不起,我沒坐穩。”
壓根也沒有半點對不起的亞子啊!
她內心咆哮,伸手去推他胸膛:“竟然是你?”
封慕燁笑意盈盈只握住她手腕,五指在鐵環上輕輕一掰,竟然擰開了鐵釦,足以可見力氣之大。
男人捏鐵口跟捏核桃似的,伴隨著四聲響聲,他手愈發收緊,目光深深:
“當然是我,不然還能是誰?”
他語氣帶著幾分玩味,不顧身上血腥氣重就要欺著她,恨不得跟她纏在一塊兒:
“這一路殺來我屢戰屢勝,一直心裏都惦念著你,怕你等我等急了,總想著把你帶在身邊,可我又想,若是我有一點失敗,你只怕也會死在我的波及之下。”
“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只知道莽撞的小子了,所以我連殺皇帝都沒去,就是來奔著你來的,我想第一眼就見到你。”
說著,男人又捧起她臉頰:“你好像是瘦了很多,是他不給你吃好東西嗎?”
這樣曖昧的姿勢,墨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我沒瘦,只是你長大了而已。”
男人聞言眼眸微暗,也被她提醒到了,聲音暗啞:
“是啊,姐姐,我已經長大了。”
他說著湊過來,姿勢曖昧,伸手貪戀的摸著他的臉頰:“但你沒變,一點也沒變。”
男人的盔甲有一塊稍稍翹起,剛好抵著她的腰肢。
她明顯感覺到對方的一絲變化,外面烽火連天,他們兩個人竟然在這狹窄的車廂之內產生了曖昧之情,她臉色微紅,伸手蹬他:“我知道我沒變,你有話好好說,你壓著我幹什麼?這不規矩!”
“我不想顧及規矩啊。”
他聲音愈發沉穩,夾雜了帶著情慾的暗啞身手,讓她穿過鎧甲去摸他熾熱的心跳:
“因為我太想你了,你不想我嗎?黃姐這麼些年我一直在想著,如果那是冷宮我沒遇見你,我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如果那日我又回去找你,我們兩個是不是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具骸骨?”
他越說越發情動,伸手將她攬起抵在車壁角落之上。
上次兩人相見還是夢中,他謙卑道歉,像個不能失去她的孩子。
現在他成了個不能失去她的男人。
“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這七年以來,我幾乎夜夜都夢見你,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給我託夢,可你明明會託夢?你為什麼不來見我?你不想我嗎?”
他越問,眼神越癲狂,比起封珈嵐有過之而不及。
墨沉面色不善,避無可避,伸手想去推他:“你冷靜冷靜,我不去見你,是因為我這邊也有我自己的事情,更何況女人只會影響你繼承大統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