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謝邀,我是醫女帶一兒(5)
蕭刻望向墨沉,心狠狠一顫。
他偶爾也會想起,沒在他這不管不問的五年裏,墨沉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可能很狼狽。
說不定,早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又或者蒼老無助,變成了個醜陋無比的老太太。
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膚若凝脂,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滿是嫵媚動情,鼻樑上還有顆精巧的痣。
穿著紅色齊胸襦裙,粉紅交錯,繡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不像是尋常成了親的婦人般盤著長髮,墨發半束,一縷麻花辮順治身前,精巧的珍珠耳環還在耳邊顫動,那般客人。
她美得讓他移不開眼。
沒想到5年不見,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蕭刻回過神,懊惱不已。
他竟然看得有點呆了。
臉色更是難看,責問墨沉:“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嗎?”
她倚在門旁,像是一隻曬著太陽的貓兒,慵懶又囂張:
“我只能教育這孩子不違法亂紀,三觀要正,爭取當成一個良善之人,但是我可不能控制這孩子,不去怨恨要殺他的仇人。”
他心中一痛。
要殺他的……仇人。
蕭刻垂眸,與白楚言四目相對,自然無法忽視這孩子眼中的厭惡與恨意。
但這還不是因為她沒有好好教育他?
他將心裏的那點愧疚甩開,視線恨不得將墨沉挫骨揚灰: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本王,竟然要等本王來找你?這孩子甚至都不認本王了,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你夠了吧?”白楚言接了話茬,滿臉寫著拒絕:
“王爺,請你明白,打從我記事開始,這個房子就被一把鎖給鎖上了,並非我孃親不去找你,而是你把我們困在了這裏,現在竟然還反過來想責備我孃親?”
白楚言說著上前一步,那恨意愈發濃烈,拔高聲音:
“你趕緊出去!不要等我們趕你!”
秦麗麗哪裏能容得下自己的男神被這孩子這麼喊。
就算是他兒子也不行!
她上前一步,把蕭刻護在自己身後怒喝道:
“你這孩子是怎麼這樣?竟然敢對你父親如此無禮?!你這是大不敬之罪!是要砍頭的。”
白楚言冷笑,小小年紀竟然對這個女人的恐嚇毫無畏懼:
“我沒有父親,我是我孃親一個人帶大的,若不是她有這一手醫術,只怕是我們母子二人早就已經餓死在這裏,只怕我們早就已經餓死在這裏了。
真正的爹會讓自己的兒子餓嗎?
真正的爹會放任自己的妻子生病臥床卻無人看管嗎?
真正的爹會讓我們在寒冬臘月也住在這種地方無人問津嗎?他也配叫爹嗎?!”
字字鏗鏘。
所有人都被這孩子震懾住了。
小小孩童,口舌竟然如此伶俐,其實不是墨沉教得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超乎他們意料之外。
蕭刻也難掩震撼。
是啊,他從來沒有把這個孩子當成過他的,甚至一直當成了個賤種。
還總想著是自己法外開恩,沒有把這孩子給殺掉。
可如果……當時他再決絕一點。
這孩子……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秦麗麗在一旁,看蕭刻滿是震撼,心中聽得越不是滋味,怒罵道:
“你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告訴你什麼叫做體統!”
她猛然抬手朝他打去,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墨沉率先衝向自己兒子身邊,蕭刻也秦麗麗抓住,一把將她甩到一旁,冷聲道:
“你敢對本王的兒子動手?”
秦麗麗有些倉皇,輕咬朱脣:“王爺,我是爲了您好啊,您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這孩子竟然用這種語氣跟您說話,被他母親教導的半點規矩都不懂,這是不孝!
如果不現在加以教育以後就很難管了!這孩子跟在她孃親身邊根本就學不到什麼好東西。您是知道的!”
蕭刻眼神更冷,聲線繃著:
“那也用不著你來管。”
秦麗麗愣住,眼眶驟然紅了:“王爺,我是爲了您好啊。”
他不再理她:“滾。”
秦麗麗抿唇,霎時如同被打的老鼠般灰溜溜轉身離開。
墨沉忽然開口:“站住。”
秦麗麗滿眼怨氣:“怎麼?”
她懶得理會這傢伙眼睛裏頭飽含的那點酸意:
“剛纔要不是我動作快,你只怕是打到我兒子身上了吧?”
秦麗麗臉色微變,謹慎道:“你想幹什麼?難道還想打回來不成?”
她垂眸輕笑:“不會,畢竟我這手可是救死扶傷的,不會沾染任何髒血,但我要你好好道歉,如果不要的話,你就別想出這個門了。”
氣氛驟然變得焦灼。
秦麗麗臉色微變,看了眼朋友們,更是有些掛不住麵:“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她反問。
秦麗麗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小心瞥了眼蕭刻。
見他沒有什麼表情,她微微鬆了口氣。
這女人,還指著母憑子貴?能在王爺面前站穩腳跟嗎?
她譏諷揚唇,理直氣壯:
“你不過是王爺的棄妃?而我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你想讓我來給你道歉,你怕不是今日早上喝多了吧?”
“是嗎?”墨沉驚訝:“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平平無奇,原來身份如此貴重?”
她說著望向蕭刻:“我記得在5年前你雖然把我扔在這裏,但是可從沒有說過我不是你的王妃,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還一直對外宣稱我抱病,不敢讓別人知道你將我軟禁了。”
她冷嘲:“現在我身為王妃,被你的手下如此侮辱,甚至於你的兒子都險些遭遇毒手,你難道不打算說點什麼?”
秦麗麗大驚,扭臉看向蕭刻。
從始至終,他都站在院子正中央,俊顏如同覆了一層冰霜,聞得此言,眼神更加可怖。
秦麗麗手足無措:“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是故意挑唆我們的!我可是您最忠誠的部下啊,我對您只有好意,沒有那種心思的。”
她趕緊指著墨沉,恨不得往她身上破屎:“王爺您別忘了,這女人曾經可是要當您府裡的奸細,還跟別的男人有染,她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