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震驚，彈幕裡面一片問號。

    他難以置信：“你是怎麼知道是顧老師的，我感覺他也沒有露餡啊。”

    “顧老師很謹慎了，雖然聲線相似，但是聲線相似的人很多，這不足以為據。”墨沉有板有眼：

    “但他忘了一件事兒，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體香。”

    彈幕：【？？？？】

    【我老公身上有什麼體香？】

    【草，我就知道，我老公身上絕對是香噴噴的！】

    【啊啊啊啊快說是什麼體香。】

    攝影師也很好奇：“什麼味道，我怎麼沒有聞到。”

    “我嗅覺比較靈敏，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薄荷味，這種薄荷味又不是很很濃，還夾雜著一點其他的淡香，所以很特別，顧老師一開始幫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嗅到了，就想看看顧老師打算怎麼圓，當然我是很感激顧老師來幫我的。”

    說著她眨了眨眼，有些無辜：“希望粉絲們不要怪我。”

    【啊啊啊小姐姐也好可愛。】

    【為什麼說你！你都幫我們聞到了老公身上的香味。】

    【決定了我以後也要弄薄荷味道的香水！跟老公身上一個味道！】

    【我反而想知道洛初身上什麼味道啊啊啊我閨女好聰明好乖！】

    顧北修回來的時候，發現攝影師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他皺了皺眉頭，扭臉看向墨沉：“你們說了什麼嗎？”

    他比較擔心攝影師把剛纔他幫忙的事情告訴她了。

    墨沉乖巧搖頭：“沒有，什麼也沒說。”

    是嗎？

    顧北修狐疑皺眉，領著墨沉到排練室裏：

    “走，我已經說好了。三個小時後的舞臺劇公演，我們將擔任伴奏，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完美完成演出，這樣就能分到一個好的宿舍。”

    他拉她坐上琴凳：“身為我的徒弟，你必須要達到完美，最好的一間宿舍是獨住，而且環境設施極好，你能不能爭取？”

    其實他心裏知道是不能爭取的。

    不能完成完美的一曲，只能與他合奏幾個小節，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是鬥志不能缺。

    但墨沉卻很精神：“我覺得我可以。”

    “那好，我給你彈一遍。然後我再慢慢跟你講樂譜，只要你記在腦子裏應該就不能成問題。”

    顧北修抬手，落下一串動聽音符，墨沉在旁邊乖乖聽著，就連彈幕這個時候都少了很多。

    顧北修的鋼琴極其動聽，那種悲慟，卻又飽含希望的感覺幾乎在他的指尖流瀉而出，一曲完畢，連旁邊訓練生都感覺沉入其中。

    簡直是完美。

    墨沉也有些入神。

    恍惚之中，她好像是看到了一席白髮的墨斯坐在鋼琴邊彈奏。

    她看不見那顧北修的臉。

    卻很好的帶入了墨斯的那副面孔。

    如果他還在……

    他的鋼琴也一定是最好的。

    一曲完畢，顧北修放下手：“感覺如何？”

    她回神。

    黯淡的眸微紅，泫然欲泣，顧北修見狀微怔，以為她要哭了，剛想提問，少女燦然一笑：

    “特別好。”

    他哽住，卻沒多問什麼：“那我來告訴你怎麼彈，你只需要跟我合奏就行，因為我們只有三個小時，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不用。”她手放到琴鍵上：“我會了。”

    顧北修：“？”

    眾人：“？”

    排練的人都紛紛站起身到墨沉身邊，她們剛纔還在擔心墨沉是個盲人會不會耽誤他們的公演，但是現在說她會了？

    “小妹妹，你別逗了，你連譜子都沒看，就是聽了一遍怎麼可能會啊？”

    “總不至於聽了一遍就會了吧？”

    “這個樂曲可不是在往上找到的，是我們自己做的，是獨一無二的曲子。”

    墨沉茫然眨眼：“不行嗎？”

    眾人：“……”

    彈幕極為熱鬧：【她說她會了？不會是吹牛逼吧？】

    【emmmmm，我覺得有點過了，她剛纔就表現一副自己很聰明的樣子，但是再怎麼聰明也不能這樣吧，總不至於聽一遍就會了。】

    【但是也說不定啊，她盲彈能夠這麼完美說不定就是聰明。】

    【前面的，再怎麼聰明也不至於這麼聰明。】

    【讓她彈彈不就知道了？剛纔顧北修跟工作人員交涉了那麼久，人家本來都不想讓一個盲人來談的。】

    顧北修眉心緊鎖，看她這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倒也不急著懷疑：“那你試試看。”

    他雖然知道有這種聽一遍就能會彈的天才，但是人家也不是百分之百都能把曲子給順下來。

    墨沉頷首，坐在琴凳中間，手腕懸穩，樂曲頃刻間流瀉而出。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睜大了眼。

    就像是一個完美復刻的機器，把顧北修剛纔彈得一個音節都不差的彈了下來，流暢絲滑，毫無半點停頓。

    琴聲截止，眾人都處於驚歎當中，嘴都合不攏。

    顧北修難以置信：“你只是聽過一遍就會了？”

    他也是看著譜子彈的，這樣已經算是很快了。

    墨沉頷首：“只要你是對的，那我就是對的。”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嘴巴都忘了閉上。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厲害？聽一遍你就能分辨出來了？就算是能夠分辨出來是怎麼記住的？”

    “腦袋。”墨沉毫不謙虛：“我記憶比一般人強一點。”

    ……這已經不是強一點好吧？

    顧北修已經難以用震驚來形容心情，又給她彈了一曲，她還是彈了下來。

    總共三首。

    用了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墨沉就已經全都會了。

    在螢幕面前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我的媽，她真的超強。】

    【請問這種大腦處理器在哪裏領，國家給發嗎？】

    【她說她會還真的不是吹牛啊臥槽，簡直就是沒有感情的處理器機器！】

    顧北修眯了眯眼，神色狐疑：“上次我還說你彈鋼琴沒有感情，但是現在你怎麼就有了呢？”

    “因為我在模擬你的。”墨沉大方承認：“我能夠感覺到你想要表演出的感情，所以在樂曲的處理上也用了你的感覺。”

    他一怔。

    這樣其實已經是屬於天才範疇了。

    但——

    “那如果要你自己來處理的話，你覺得這首曲子應該是要用什麼樣的情感更合適？或者說，你可以演繹出你自己的味道出來，而不是完完全全復刻我的。”顧北修嚴格道。

    墨沉皺眉，就好像很麻煩似的：“可是我不會融入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