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頓時滿臉嫌棄：“我為什麼要餵你，你自己吃。”

    驍凜也不惱，乖乖把糖紙撕開：“想知道什麼味的嗎？”

    她拒絕溝通：“不想。”

    驍凜輕呵一聲，將糖放在口中咬破，語氣幽深：“我最喜歡的草莓味。”

    話音剛落，手術室那邊有動靜了：“喬翊患者家屬在哪裏？”

    墨沉連忙回神，推門離開：

    “在這兒！”

    她步伐倒是匆忙。

    驍凜站在後麵，手裏還拿著彩虹糖的糖紙，看她跟隨在喬翊車旁，神色似有關切。

    嘴裏的糖忽然不甜，也沒有跟上去。

    -

    過了不久，喬翊醒了過來。

    墨沉獨自一人守在病房裏，本來還在吃東西，聽到床上的動靜，她連忙把食物放下，再將自己弄得憔悴了些：

    “你醒了？”

    喬翊睜開眼，就對上了她關切的目光。

    他身上麻藥勁兒還沒退，眼裏卻也綻出了光芒：“我這是在那？”

    “醫院啊，你內臟出血，所以就緊急給你做了個手術，不過還好，救治及時，養一陣子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喬翊聞言臉色微變，環顧左右，見沒有旁人，緊鎖眉心漸漸舒展開，難得在他臉上出現些許感激：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救我。”

    “我本來是不想救你來著，但……我果然不想讓你死呢。”

    墨沉自嘲笑笑，視線溫柔安定，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因為你畢竟是我在少年時光裡一直喜歡的人啊。”

    喬翊愣住，心跳驟然快了幾拍，眉眼間感激更甚，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這是想要握住她。

    墨沉果斷戰術性後仰，當做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收斂了表情：

    “喬翊，我們分開吧。”

    “……什麼？”

    她嘆了口氣，語氣裡也有不難發覺的惋惜：

    “以前我留在你身邊是因為我喜歡你，再加上我心裏也有愧疚，因為我沒有保護好言曦。

    但是經過了這事之後，我救了你一命，也就兩清了，我不再欠你的，你也不再欠我的。所以……我們應該分開了。”

    她聲音極輕，像是一陣春風漂浮進喬翊耳中，他難以置信，撐起身體卻又扯到傷口，痛得蹙眉：

    “為什麼要分開？”

    墨沉滿臉傷神，光芒也一寸寸黯淡下去：

    “因為你對這段感情不忠。

    你明知道蘇柔是我的妹妹，但你卻還是毫無顧忌的與蘇柔糾纏，這是一。”

    “第二，你對我著實算不上好，我只能說我們兩個人之間就是一個孽緣，你對我沒有感情，只有仇恨，而我在這些長年累月被你欺壓報復之下，再深的愛意也消失殆盡，所以快刀斬亂麻，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她說得雲淡風輕，真的是在割捨掉自己戀戀不捨的愛情。

    剛經歷過生死劫難的喬翊更是聽得心絞痛，慌忙搖頭：

    “蘇念，別、從前是我不對，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的，是我錯了，是我不知好歹。”

    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抓住墨沉衣袖，真心實意懇求：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喬翊等了一會兒，感覺心裏像是被誰突然挖了個窟窿，軟色漸漸消失殆盡，攥緊拳：

    “我說過了，你是我花了十幾億買來的。”

    這似乎是他最後的倔強。

    但精準踩到了雷點。

    墨沉淡然：“錢我會給你，到時候合約作廢了。”

    喬翊聞言哽住，不敢相信，語氣裡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哀求：“蘇念你一定要這麼狠嗎？我已經知錯了。”

    “狠的是你呀，喬翊。”墨沉坐在他身邊，語重心長：

    “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麼久，你帶給我的，除了痛苦還有什麼？”

    喬翊被問住，抿著唇沒說話。

    他不吭聲，那就是心虛，墨沉一樣樣攤在他面前：“

    你逼迫我去做那些事情，我是因為軟弱才答應嗎？不是的，是因為我愛你，

    我想著，就算你是一顆鐵的心，我也總有把它焐熱的那一天。現在你出了事情你纔想著找到我，平常的時候呢，你吃到好吃的東西有沒有想過跟我分享，你有好事情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沒有對吧？”

    她可笑道：“所以我現在成全你跟蘇柔，既然你們兩個人那麼恩愛，那你們兩個人就在一次吧。”

    墨沉冷漠起身，不再看他：“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回頭，我們兩個人就徹底兩清了，到時候你不要來糾纏我，我也不會來糾纏你，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喬翊心裏一驚，也不顧傷口疼痛，撲上來抓住她：

    “蘇念你先別衝動，你讓我解釋解釋！是我一時色慾薰心，所以纔會做出這種大錯，你給我個機會行不行？”

    墨沉甩開他，厭惡皺眉：

    “我怎麼給你機會？過去幾年裡，是你親手把我逼進監獄裏，我還要看著你被你跟別的女人被綁在一起，就算死了也是跟別的女人做一對苦命鴛鴦，我還要怎麼給你機會？！”

    喬翊倉皇辯解：“我根本就不喜歡她，而且你知道嗎？在那個時候，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更何況蘇柔在面臨抉擇的時候，毫不考慮的選擇掏槍對準我，我知道如果你在的話，你就一定不會的！是我明白的太晚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我敢保證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狗屁。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墨沉背過身，眼裏冷意更甚：

    “你是因為蘇柔在面臨生命抉擇，是選擇了她自己沒有選擇你，你纔回頭來看我的對吧？如果沒有這樣的話，你就不會來找我，對嗎？”

    被戳中了痛處，喬翊囁喏兩聲，搖搖頭，無力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

    她紅了眼，擲地有聲：

    “你是因為在別人那裏討不到好，所以你纔會知道，平常像我對你的真心是多麼稀有，可是喬翊，你不自己想想，你親手把我推進了火坑裏，說拉就把我拉出來，我怎麼可能原諒你，我不是受虐狂！我也想要報復你，可是當我知道你在面臨生命危險時，我擔心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