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左庶長馮源
“咔嚓!!!”
隨著腳掌微微發力,一道清脆至極的骨骼碎裂的聲響,徐徐而來。
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有為的明顯。
大商的治安還算不錯,沒過多久,不遠處就走來了一對身穿著玄色盔甲,手持長戈的護衛。
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穿紫色錦袍,衣袖處繡著一枚小劍,邊緣還有著精美的花紋。
一雙虎目往哪裏一瞪,那個地方的人群連呼吸都要靜止,生怕惹起他的注意。
對於此人,葉流蘇到也算是相識。
這便是朝歌城衛隊隊長,林海川。
作為商賈,勢必要做到四通八達,上通官府,下通利民。
因為一些好處的緣故,到也是讓這林海川與葉流蘇有幾分交情。
林海川徐徐走來,對這葉流蘇微微一笑,旋即目光鬥轉,剛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在他自己的地界鬧事。
只不過當他剛剛回過頭去的時候,嘴角便是輕輕一顫,一雙眸子驟然僵持。
足足半晌之後,這纔是抹了一把絡腮鬍子,目漏兇光的開口道:“誰在朝歌城動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手臂微微揮動,玄甲護衛陡然上前。
這些人都是與久經沙場退下來的漢子,一生的殺戮之氣,神鬼皆驚,恐怖駭然。
葉流蘇微微眯眼,緩緩抬起腳來。
那惡來縱然天生神力,被葉流蘇恐怖氣勢鎮壓之下,卻依舊是難以起身。
惡狠狠的看了葉流蘇一眼,暴喝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還不給我把他抓起來?”
林海川輕笑一聲,揮動了一下手臂,根本不給惡來報出姓名的機會,示意著手下眾人,直接擒了。
惡來見此,眉頭微皺,心中暗暗記恨上了。
但畢竟大商律法嚴明,而且估計這樣的小人物斷然是沒有見過自己的。
萬一起了衝突,這幫糙漢子,依法處決了自己的小命。
這特碼上哪說理去啊!
一行人浩浩湯湯的朝著左庶長府衙行去。
臨行時,林海川讓諸多護衛壓著惡來,自己卻是緩緩退後幾步,臨近葉流蘇身旁,眉頭微皺,壓低聲音說道:“流蘇兄,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你知道那小兔崽子什麼身份???”
“那可是監天司飛廉將軍之子,恐怕這一次你惹的麻煩不簡單!”
葉流蘇輕笑一聲,淡淡道:“無妨!!”
看著葉流蘇這般氣定神閒的模樣,林海川暗暗搖頭。
他與葉流蘇也不過就是萍水之交罷了。
斷然是不會爲了葉流蘇,得罪這般的大人物。
踏入左庶長府衙之後,高坐在案臺之上的左庶長,有些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哈氣,反正官職是從他老爹那裏繼承過來的,每年吃著朝廷的俸祿,倒也不求如何上進。
想要加官進爵,那可謂是難於登天。
除非,對大王有什麼特殊的貢獻。
不然,也只能在原本的位置待上一輩子。
不過他也想好了,難道在原本的位置待上一輩子就不好麼???
衣食無憂,二三房妾氏。
平日裏去石頭記私人定製酒樓喝喝小酒,聽聽評書,好一個快活自在。
“誰來了???”
“見了本官還不......”
左庶長馮源微微抬眸,說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瞳孔緊縮,連忙是從案臺之上爬了下來,急趕慢趕的臨近惡來身旁,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連連拱手,笑著說道:“原來是惡來公子,飛廉將軍近來可好啊??”
“我還想著過段時間去拜訪一下飛廉將軍呢!”
“您看您怎麼就過來了???”
惡來眼眸微眯,微微抬眸,端坐在不遠處的蒲團之上,一臉兇相的凝望著葉流蘇,面色陰沉的開口道:“此人方纔欲要殺我,給我把他壓起來!”
“額!!!”
“誰啊!這麼大膽子???”
左庶長馮源猛的挺了一下身子,回眸望去,一臉陰沉。
然而......
當他看見葉流蘇的時候卻是麵露難色。
作為石頭記私人訂製酒樓的常客,他又豈會不知這葉流蘇的身份。
雖然說這葉流蘇不過便是區區一個賤商罷了。
說白了,就是生意做得還不錯,跟這些仕途子弟相比,還是遠遠不如的。
但是,話說話來,這小子也是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這石頭記私人訂製酒樓做的如此之大,自然會有一些人打上他的主意。
但是,這石頭記私人訂製酒樓背後的主人,卻是從未變過。
隱隱間,也是讓這左庶長馮源察覺到對方貌似隱藏著什麼。
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些傳聞,說是費家欲要滅了葉流蘇。
可結果呢???
結果現在那還有費家???
那可是當朝上大夫,說被人滅了就被人滅了。
而且這葉流蘇還一點事都沒有。
惡來背景的確是有些讓人恐怖。
可......這葉流蘇的背景,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就彷彿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越是能讓你看見的,你反倒並不恐懼,越是神秘的,就越發的恐怖。
尤其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當朝上大夫,更是讓他感覺此人的背景,恐怖駭然,如若通天。
稍稍僵持,暗暗思量片刻,眉頭微皺,心中想到:“反正這個惡來的背景我是知道的,萬萬不能得罪,而這葉流蘇同樣是不好得罪,不如先裝作不知道這小子的背景,到時候這小子有什麼怒氣,都歸結於惡來的身上。”
“如此甚好!!!”
念至此,左庶長馮源踏步而出,深吸一口氣,猛然抬手,朝著葉流蘇的身上拍了過去,只不過力道卻是輕的很多,就像是給葉流蘇撣土一般,面色陰沉,表情猙獰,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好膽啊!連惡來公子都敢動手,莫不是嫌自己命多了???”
惡來冷笑一聲,悠悠的說道:“這小子可不單單是嫌命多,還曾在女媧廟偷過東西,甚至還口口聲聲的說,教訓過當今王上。”
左庶長馮源面色一白,雙腿都開始打顫了起來。
林海川:“......”
作為一個久經官場,左右逢源之輩。
他自然是能夠明白,惡來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抓住葉流蘇的把柄,然後將葉流蘇法辦,僅此而已。
但是,馮源還抓住了一些其他的資訊。
那就是葉流蘇連當今王上都敢打,且不說這話是真是假,但是敢當街說出此話的人,絕對不多。
而葉流蘇既然有這個膽子說出來。
那......保不齊他還真就揍過當今王上。
當下,這馮源看著葉流蘇的眼神,也是稍稍有變化了,眉頭微皺,微微轉身,將原本放在葉流蘇肩膀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拿了下來。
旋即,邁著小碎步,轉身回到惡來的身旁,嘿嘿一笑說道:“那個惡來公子,你看這小子就是一個賤商,你跟他過不去幹什麼啊!”
“你就高抬貴手,隨隨便便的把他放了,咱們不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麼!”
馮源說這話的含義很有意思。
翻譯過來就是,惡來公子,你別看他是一個賤商,但是此人不簡單,你要是跟他過不去,那到時候大家可都不好受。
只不過這句話要是放在一個稍稍有些城府的人身上,或許說不好自然會一點就通。
但是,這個惡來,也只不過就是區區紈絝,斷然是沒有這些花花腸子,大手一揮,猛的拍在桌子上。
那實木桌子,竟然是頃刻間化作齏粉。
只見他緩緩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一臉冷然的凝望著身前的左庶長馮源,陰惻惻的說道:“左庶長是吧???你既然知道他是一個賤商,你還敢這麼護著他?”
“既然你不願意動手,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到時候可不要怪我下手無情。”
言罷,對著原本跟在自己身旁的幾名壯漢,試了一下眼色。
幾人相視一眼,紛紛上前。
左庶長馮源眸光一寒,深深的望了一眼葉流蘇,嘴角微微顫抖,彷彿是在做著什麼決定一般,就在幾人臨近葉流蘇身旁之際,當即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這裏是左庶長府衙,我倒要看看誰敢藐視大商皇威。”
“來人啊!”
“給我拿下!”
此時,馮源就祈求葉流蘇的背景能夠大一點,至少也要像自己想想的那般。
賭對了,搞不好平步青雲,若是賭錯了,實在不行就去師傅那裏好生修煉,不過便是丟了官職罷了。
“殺!”
“殺!”
“殺!”
“......”
一眾護衛手持長戈,周身殺氣凜然,恍若山嶽一般,朝著幾個壯漢碾壓而去。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佼佼者。
又豈能是這些潑皮無賴所能比及的。
在這般恐怖的凜然氣勢之下,幾人節節敗退,不敢上前。
要知道,大商律法嚴明,若當真是在左庶長府衙動刀,勢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