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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戴禮

    酒足飯飽之後,葉流蘇緩緩離開月夜賭坊,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寂靜的街道之上,略帶著幾分寒氣。

    葉流蘇緩緩躺在扶著牆根,感覺喉嚨之中有些瘙癢。

    秋風微涼。

    “嘔......”

    葉流蘇直接狂吐在地上。

    此時,就在他身旁,一個手持著柴刀的白衣少年,匆忙跑來,將葉流蘇扶了起來。

    見至此處,葉流蘇嘿嘿一笑,手掌微微一顫,一股渾厚的酒水氣息,消散在虛空之中,打了個酒嗝說道:“小子,你還很不錯嗎?你叫什麼???”

    白衣少年:“小子戴禮。”

    戴禮:手發飛石,百步傷人,封神後,封為荒蕪星。

    葉流蘇當時就是有些懵逼了,想不到朝歌城人才竟然如此之多,走走路都能碰上後世的神仙人物。

    而且這戴禮,就算是在封神榜之中,那也還算是有著幾分實力。

    眸光微顫,嘿嘿一笑,嘴角很是猥瑣的靠近眼前的小戴禮說道:“戴禮小朋友,這兩本是劍譜,現在我送給你了,你可願做我的徒弟?”

    戴禮:“......”

    對著楚風微微拱手,旋即轉身離去。

    楚風:“......”

    “喂,你好歹也把劍譜拿著啊?萬一以後用得著呢?”

    “大哥,你別走啊!!!”

    “......”

    秋季的深山中,時間剛過正午,一面板白皙,年紀約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一身布衣,正靈活的飛竄在山林間。右手間也持著五六塊石子,而自那少年身後,儼然是一頭吊睛白額大虎。

    “嗷~”

    一聲虎嘯,響徹山林。將周圍的枯黃的樹葉震的簌簌而落。

    “去!”

    飛竄中的少年猛然轉身,將腰腹力量傳遞到右臂,抬手猛然一甩!

    刷!

    手中雨花石破空飛出,引起一陣爆鳴,剎那間穿過十餘米距離,從白虎的身側一擦而過,而後深深的嵌在地上,僅僅在白虎身側留下一道血痕,白虎頓時發怒,朝著少年撲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將身子猛地向右側一閃,這才堪堪躲過。那白虎剛一著地,只見白虎身前的土層登時鬆了!

    白虎接在地上的那隻前爪腳下一空,竟一頭栽進陷阱!接著就是一聲震天的虎吼,定然是陷阱裡的竹籤扎進了大虎的肚子裡!

    少年自陷阱邊向下望去。

    陷阱有兩人深,半丈多寬,剛好能容得下那隻白虎。此時那隻白虎的肚子上也是血跡斑斑,一根根半米長的竹籤平地而起,盡皆扎進了白虎的腹中。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戴禮,他在這山上打了四年獵了,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儘管如此,這卻是他第一次獵虎。索性,有驚無險!

    戴禮看著在陷阱中垂死掙扎的白虎,又是不斷的將手中的雨花石射出,直到那白虎漸漸的逝去生機,最終重重的倒在陷阱之中方纔罷手。

    當戴禮將白虎扛到朝歌城時,已經時至黃昏。

    所幸這朝歌城乃是皇城,夜間街頭依然燈火通明。

    城南頭本有個專供獵戶賣獵物、山貨的集市,若是白天,只需交上幾個碎貝的稅就能在這裏擺一天的地攤,只是此時已是晚上,仍然在營業的只有那間“萬寶樓”了。這萬寶樓多為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背後支撐,並不真上山打獵,而是低買高賣,賺取中間的差價。

    戴禮走進萬寶樓大廳,將抗在身上的那頭白虎往地上一丟,頓時將廳中眾人嚇了一跳,一時吵鬧之聲大作,這個道“好大一條猛虎”,那個嘆“當真是武藝”!

    須臾之間掌櫃的從內堂來到前廳,是個面容陰厲的中年人。

    “掌櫃的,這是我今日下午剛獵的一頭猛虎,除了肚子上被劃開個口外,這虎皮並無破損,您看能值多少錢?”戴禮像是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一般,言語從容,毫無一絲緊迫之色。

    那掌櫃的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戴禮,然後就去低頭看那死虎。

    良久方纔起身,道:“小英雄當真是手段過人,這吊睛白額虎我已是好些年未曾見過,不知小英雄可是一人獵殺的這猛虎?”

    戴禮剛十五六歲的孩子,自是聽不出那掌櫃話外之音,便道:“這是自然。”

    那掌櫃擼了擼鬍鬚,緊接著就疑惑的道:“小英雄當真是一人獵殺的這猛虎?別是在哪行竊而來吧!”

    戴禮聽聞便有了些怒意,道:“這猛虎自然是我一人獵的,你還收不收?你要是不收我就扛回去。”

    此時那掌櫃話鋒一轉,淡淡的道:“這收自然是要收的,不過你這虎骨品質不太好這個價格麼......”

    戴禮當即心生疑惑,便問道:“虎骨,什麼虎骨?”

    掌櫃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衝着戴禮說:“當然是你帶來的虎骨啊!”

    隨後尚未等戴禮說話,那掌櫃便大聲對著後廳喊道:“來啊!收虎骨三錢,仙貝一枚。”

    戴禮心裏“咯噔”一下,早就有所聽聞,這萬寶樓店大欺客,今日莫不是讓自己給撞見了?

    戴禮一急,道:“我送來的明明是這吊睛白額大虎,根本就不是什麼虎骨。”

    那掌櫃呵呵一笑,道:“這虎分明就是我店裏剛收的,還尚未搬回後廳,怎麼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你送來的了。你這小娃好生不講道理。”

    眾人也是一陣的附和著,這個說:“是啊!這猛虎分明是人家店裏的。”那個說:“這虎就是我剛送來的。怎麼就成了你的了呢!”

    戴禮氣的發出一陣冷笑,指著眾人,道:“你們當真是店大欺客啊!這虎今日我不賣了。”

    說罷,戴禮直奔地上的猛虎,那掌櫃抬手一攔說道:“怎麼難不成你還要明搶不成?”

    戴禮一把將掌櫃推開,隨後撇了他一眼,道:“這虎本就是我的,何來明搶之說。”

    那掌櫃陰沉著臉用手指著戴禮說:“哪裏來的潑皮無賴,竟然敢在我的地界鬧事。信不信我抓你去見官啊!”

    戴禮聽到這裏,終於是有些惱怒了,惡向膽邊生,一腳踹在那掌櫃肚子上,立時那掌櫃躬著腰像只大蝦米一樣縮在一旁疼得直吸氣。

    登時後堂很快傳來腳步聲,一人急奔而出,是個手提大棒的壯漢。那壯漢將手中棒子“砰”一聲砸在櫃檯上,另一手指著戴禮:“哪來的野狗,敢來月夜賭坊的地盤撒野!”

    壯漢一語方畢,戴禮婉若無人一般直奔那躺在地上的掌櫃,左手抓起掌櫃的衣領喊道:“狗東西,當真欺我年輕不成!”。

    那壯漢見戴禮竟無視他的存在,登時大怒,大吼一聲“呔”就迎了上去。可惜尚沒跑兩步,一道雨花石帶著破風之聲飛了過來,“砰”一聲砸在了他頭上,登時一陣眩暈。

    正是戴禮手中射出的雨花石正中目標,當下將那大漢砸的暈暈呼呼的。這時戴禮一拳打在那掌櫃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戴禮正要再打,卻見一條棒影自身後襲來,當下想也不想就向右躲閃,戴禮的動作雖然敏捷,但是他閃的雖快,還是被那條棒子在胳臂上擦了一下,火辣辣地疼。抬頭看時,只見後堂又衝進來五六人,人手一根齊眉棍,而且著裝一致,胸前俱繡著一個虎字。

    “兄弟們,把這狗東西往死裡打!”裡面一聲呼喝,四個提著齊眉棍的人就風一般衝了出來。

    接著形勢急轉直下,那四名精壯漢子俱都有些武功底子,戴禮雖然有股狠勁而且練的一手好暗器,卻到底敵不過對方五六人,片刻間已捱了數十棍。

    “啪!”

    戴禮腰間中了一棍,頓時疼的戴禮冷汗直流,隨機虎吼一聲,自左右連射出數十塊雨花石,接著眾人躲避雨花石的空擋,戴禮藉機穿騰出去,縱使丟了一條白虎,總好過丟條性命在這。

    戴禮直跑到城外五里方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在大石上坐下。戴禮靜坐看了看,確定無人追來,這才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的當晚,戴禮躺在床上卻是越想越氣。險些丟了性命獵了一頭虎,剛到那萬獸獸坊就被坑的是一文錢不剩,還被暴打出門。

    看著還在一旁熟睡的玲兒,戴禮悄悄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靈兒方纔十一二歲,已經到了學武的年紀。但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想要進大商兼武司,極其困難,任你有通天資質,傲世天賦,畢竟還是需要一塊敲門磚的,這敲門磚不是別的,就是那真金白銀。如不將這宗門的上上下下打點好關係,怕是連一個入門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戴禮這才特意的冒著風險去山中獵虎,僅僅是為妹妹謀得一個做武者出路。可是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在這個以道術為主流的世界裏,如果不修道,那就真的是最低等的平民了!

    戴禮翻身下床,害怕驚擾了妹妹,便躡手躡腳的來到家裏唯一的櫃子前面。一陣摸索,思索一番,將昨天晚上葉流蘇硬塞給他的一本劍譜拿了出來。

    戴禮用手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喃喃的道:“這東西管用嗎??”

    捻手捻腳的走出去,戴禮打算接著月光看一下這本秘籍。

    推開門,接著那一縷月光,開始仔細的研習起來。

    良久,戴禮已經將這本無名劍法記在心裏,拿起一道柳枝,慢慢的揮舞起來。

    一遍,又一遍。

    漸漸的,戴禮竟然進去了忘我的境界。就彷彿這世間唯有手中的長劍一般。

    舞動之間竟然毫無生澀之感,隱隱的盡然有些人劍合一的意境。

    嗖!

    一隻可憐的甲蟲被柳枝斬成了兩半,戴禮卻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舞動著手中的“長劍”。

    漸漸的,戴禮手中的“長劍”已經完全脫離了無名劍法的束縛,不但將劍舞的極快,而且隱隱間還有這一種渾然天成的韻味。絲毫不像是一個初學劍道的劍客!

    轉眼間,戴禮手中的劍招開始變得凌厲起來,好似蒼鷹一般點在虛空,那柳枝一時承受不住力道,竟然生生的斷成了幾節。

    戴禮負手而立,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玲兒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揉揉有些紅腫的眼睛哭著問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嗚嗚!玲兒以為哥哥不要玲兒了。”

    戴禮的嘴角微微上揚,摸著玲兒的小腦袋,溫柔的說:“玲兒乖!哥哥怎麼會不要玲兒,想吃什麼哥哥一會做給你。”

    “嗯!哥哥,玲兒,玲兒想吃哥哥做的蛋餅了。”聽見哥哥要給自己做好吃的玲兒偷偷的嚥了一口口水。之前戴禮沒打獵的時候經常會找一些鳥蛋給玲兒做蛋餅吃,可是自從戴禮打獵之後就再也沒給玲兒做過蛋餅吃了。

    “終於找到你小子了,你跑的還真快啊!”

    三個手提長劍的,一身勁裝,胸口還紋著一輪明月的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走過來。

    戴禮冷眼的看著這三個人,這三個人他並不陌生,就是昨天險些將他打成重傷的月夜賭坊打手。

    月夜賭坊是這朝歌城的一大霸主。

    在朝歌城開設著大大小小的產業,譬如萬寶樓,聚寶齋,百花樓等等。

    而戴禮開罪的就是萬寶樓,也算是月夜賭坊的產業。

    “那白虎已經給你們了,你們還要怎樣?”戴禮縱使損失了一頭白虎,卻不敢開罪月夜賭坊。

    其中一人擦著臉上的汗水道:“白虎本就我們萬寶樓的,你卻打了我們月夜賭坊的掌櫃,這筆賬我們是不是應該算算?”

    “呵!”戴禮輕聲一笑,不知為何,那三名手提長劍的幫眾居然開始有些膽寒。

    “不知道這筆賬你們打算怎麼算啊!”

    “隨便賠我們幾百仙貝,不過看起來你也賠不起,那隻能拿你的命來抵了。”

    另一人把出了手中的長劍,陰曆的說道:“你還跟他費什麼話,掌櫃的叫我們直接弄死他,他身後那個小姑娘還是個美人坯子,正好給掌櫃的帶回去,我們也能多領點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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