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

    岑煬敲了敲夏樹的脊背。

    “你沒有必須留在這裏的理由。”

    夏樹更加難過了，額頭死死磕著岑煬的肩膀。

    蘇楊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人卿卿我我，一邊看一邊吃著山楂卷。

    “唉，酸死了。”

    蘇楊吐了吐被山楂卷酸到的舌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楊都覺得自己快睡過去了。

    直到有人踢了踢他的小腿。

    蘇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了夏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喂，你不是說要送我走的嗎？可別食言了，免得我都要走了還瞧不起你。”

    蘇楊:“……”

    剛剛那場告別都可以算是偶像劇裡面的經典橋段了，蘇楊覺得要是拍下來發到網上說不定能一條影片就爆火。

    所以到底是誰瞧不起誰？

    蘇楊本來想說什麼懟回去，但是抬頭看見了夏樹微紅的眼角，終究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照顧蘇茉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不管是誰，都不要在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亂說話。

    “得得得，把時間發給我，我肯定準時到。”

    蘇楊拿出手機給夏樹看。

    他現在登的都是岑煬的賬號，因為他懶得一個個APP切自己的賬號。

    夏樹把時間發到這個賬號上，臨走之前還瞪了一眼蘇楊。

    夏樹走了，這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空氣中還瀰漫着的火鍋味道證明了剛纔發生的一切。

    蘇楊抬頭想找找岑煬在哪，沒看見他人，估算著岑煬可能又回臥室睡覺了。

    蘇楊摸摸把餐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把垃圾袋放在門口，再去洗手間洗了個澡，才進臥室。

    一進臥室蘇楊就聞到了鋪天蓋地的清新檸檬味，岑煬可能噴了什麼空氣清新劑或者放了別的能散發氣味的東西。

    岑煬坐在窗邊的陽臺上，身上已經換好了睡衣，精緻的不像是真人，像是照片裡纔會有的場面。

    “你今天晚上……還能睡得著嗎？”

    蘇楊坐到床上看著岑煬。

    岑煬微微抬了抬眼皮，眼角的淚痣在這會特別顯眼，看的蘇楊眼皮跳了跳。

    “大概睡得著。”

    “那就好。”

    蘇楊隨手拿了本書靠在床頭。

    “你坐在窗邊不會著涼嗎？”

    岑煬微微皺了皺眉。

    “要你管。”

    蘇楊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的樣子和蘇茉鬧彆扭的時候一模一樣。”

    岑煬閉上嘴乾脆不理蘇楊了。

    蘇楊把旁邊的被子掀開一個角。

    “別想了，上來睡覺吧，睡不著也好歹比你那暖和舒服。”

    岑煬動了動想要從窗臺上下來，一條纖細的小腿隨著他的動作露了出來。

    蘇楊趕忙轉過頭去，不再看這畫面。

    岑煬躺回被子裡，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

    蘇楊知道他沒有睡著，但是也沒出聲打擾。

    忽然，岑煬感覺耳邊癢癢的。

    “要是真的糾結這件事情，就和我一起去送他走，不用管他會怎麼樣，他要是不走我把他硬塞進飛機裡，看他怎麼下來。”

    岑煬伸手按在蘇楊臉上。

    “你最近是不是閒得慌？”

    蘇楊無辜地搖搖頭。

    “我最近可忙死了，剛剛你們在房間門口說話的時候我又去陽臺翻了翻校刊，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岑煬扯住蘇楊衣服領口。

    “別賣關子。”

    要是別的事情就算了，這件事情他可是因為蘇楊纔不得不去查的。

    雖然有一部分原因也在他自己身上。

    蘇楊被扯住領口之後非但沒有惱火，反而把自己的胸口貼住岑煬的那隻手。

    岑煬有點不自在地收回手，轉身才發現蘇楊的眼神深邃的可怕，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我發現了除了陳雪之外的另一個人。”

    “？”

    岑煬只能轉過來耐心的等著蘇楊說下去，不然他擔心蘇楊又說一半停了。

    “你知不知道高一女生裡面有個很厲害的角色，從入學到現在一直保持年級第一的成績。”

    岑煬有點無奈。

    “這就是你說的厲害嗎？”

    明明就是他們兩個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他們想。

    蘇楊笑了笑，兩顆虎牙露出來，莫名讓岑煬覺得安心了很多。

    “我說的當然不是那方面的厲害，而是她的成績很有問題。”

    能考上這種高度，一般來說不可能是依靠什麼不正當手段進行的。

    蘇楊繼續說。

    “你知道引魂嗎？”

    岑煬挑眉。

    “你是說這個女生用這種辦法才讓自己的成績變成年級第一的嗎？”

    “目前我有這樣的懷疑，但是還沒找到決定性的證據。”

    岑煬好像忽然來了精神。

    “她現在還在正常上學嗎？”

    “不在，她經常請假，重點班的人都知道。”

    岑煬想了想，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

    “次次年級第一……”

    如果真的是什麼不正當的手段，那就相當可怕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個地步的。

    “我們一直在查高三的人，就連你也沒想到高一的學生會有問題吧？”

    蘇楊感慨了一句。

    “蘇楊。”

    岑煬悶聲喊了句。

    “嗯？”

    “把衣服穿好。”

    蘇楊低頭，發現他衣服領口落到了很下面，這畫面看起來有點不忍直視。

    “這有啥，你……”

    他反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岑煬捂住了嘴，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幫他提了提衣領。

    “能把衣服穿成這樣也是你的本事了。”

    蘇楊笑嘻嘻。

    “怎麼了，誘惑到你了嗎？”

    岑煬踹了蘇楊一腳。

    “這件事情我猜的差不多了，但是證據是最難找的，你要是繼續查下去難免得罪人。”

    蘇楊剛想說什麼，岑煬又伸手捂住了蘇楊的嘴。

    “下個星期我要回去處理足球隊的事情了，沒空幫你查。”

    蘇楊把岑煬的手挪開。

    “行，我一個人也能查，你那邊的事情才比較複雜。”

    岑煬轉了個身，顯然是打算結束這個話題了，蘇楊也隨他去，沒再開口。

    早上蘇楊輕手輕腳地起床，本來不打算吵醒岑煬，沒想到岑煬自動跟著他一起起床了。

    “你睡會吧？你起這麼早……”

    蘇楊把岑煬按回床上，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點彆扭，又鬆開了對方。

    岑煬一言不發地伸手撈衣服，好像早就習慣了蘇楊這些動作。

    “我跟你一起去而已。”

    最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機場，夏樹早就在候機區坐著了，看見蘇楊過來很不情願地打了聲招呼，又在看見岑煬也來了之後臉色大變。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不來的。”

    蘇楊在旁邊覺得很沒面子。

    “感情你讓我來就是個激將法，真正目的是想讓他來啊。”

    夏樹對蘇楊的想法表示肯定。

    蘇楊撈走了夏樹座位上的飲料，悶悶不樂地坐在旁邊喝飲料。

    “幾點的票？”

    岑煬看了看夏樹的行李。

    “你一個人去嗎？”

    夏樹點點頭。

    “他們已經先去了，會在機場接我的。”

    岑煬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蘇楊在旁邊吃東西喝飲料，趁著空閒時間插了句話。

    “怪不得你有時間來吃火鍋，是爲了他故意把行程推遲了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