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個人
“被發現了也沒事啊,我就說我在寫日記。”
“你以為你是小學生?”
岑煬往蘇楊桌子前面堆的書裡多疊了兩本。
“寫日記怎麼了?我不能寫寫日記記錄一下我同桌的帥氣嗎?而且我妹妹現在都還寫,她房間抽屜裡面都是她的日記。”
蘇楊不以為意,還戳了戳岑煬的胳膊肘。
“說不定班長一直看著我是因為他沉迷我的顏值。”
岑煬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默默把課桌裡面的小型耳塞拿了出來。
窗外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一隻麻雀,不知道是受了驚訝應急過渡還是神志不清,總之這隻麻雀直直朝著岑煬旁邊的玻璃飛過來,重重地砸到教室窗戶的玻璃上,嘔出一團血,看樣子是直接去世了。
岑煬剛好戴著耳塞所以沒有聽見這聲悶響,但是前後左右的騷動他還是感知的到的,正想要把耳塞拿走看看發生了啥的時候,忽然被蘇楊一隻手扣住了兩隻手。
“你幹什麼?”
岑煬試圖掙扎,但是蘇楊剛好按在他凸起的手骨上,也不知道對方疼不疼,反正岑煬是覺得有點受不了。
蘇楊豎起還空閒的那隻手的食指放在嘴前,對著岑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岑煬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就被蘇楊的另一隻手捂住了眼睛。
靠,這傢伙到底是為什麼要用他嘴巴碰過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岑煬的視線才恢復光明,耳塞也被蘇楊順手取下來。
“剛纔有隻麻雀撞在你旁邊的玻璃上撞死了,把幾個女生嚇得不輕。”
岑煬轉過頭看了看自己旁邊的玻璃,已經被處理乾淨了,玻璃上面都是亂七八糟的水漬,他現在什麼都看不出來。
“剛纔餘冶去廁所拎了桶水,用拖把把玻璃擦乾淨了。”
岑煬對於用拖把擦乾淨這個說法有點難以認同,這玻璃都變成花玻璃了。
“所以你剛纔反應那麼大就是因為這點破事?”
岑煬反問。
蘇楊聳聳肩。
“我覺得你看見這種場面可能會有點不適的反應,畢竟老班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給你換座位的。”
岑煬沉默了一會。
“其實我早習慣了,沒你想的這麼講究。”
“這種事你能習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和靠窗的座位很投緣,所以各種飛禽和飛蟲的屍體都見過很多次了。”
蘇楊沒說什麼,只是在思考著剛纔的畫面,那隻麻雀或許不是個意外?
如果是因為自然原因,那應該是從上往下砸到窗戶的,但是看起來很像是從下面往上面扔的,纔會有這樣的姿勢。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誰會一大早沒事幹往別的教室的玻璃上面扔死麻雀?
心理變態的程度可見一斑。
岑煬感覺蘇楊的眼神好像變了,但是他轉過頭仔細看的時候又好像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整個上午的課間蘇楊都不在教室,連吃飯時間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白林難得能看見岑煬一個人獨處。
這麼說來,好像又不對,之前岑煬沒有同桌的時候天天獨處,也就只有餘冶會煩他,現在看見岑煬一個人反而有點不習慣。
正思考著這件事,岑煬的目光又來了。
白林:“……”
這貨上輩子怕不是個監控攝像頭,還帶紅外線感應的那種。
“哥,我剛纔不是在看你,我只是在想蘇楊怎麼這麼忙,節節下課看不見他人影。”
“不知道。”
岑煬研究了好一會這道題還是找不到解題方法,打算先做個標記,等蘇楊回來了給他寫。
“我說你好歹收斂點,這麼拼,那個第一名就對你這麼重要啊?”
白林坐在蘇楊的位置上小聲說話。
“第一名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名的獎品。”
岑煬迅速翻頁,讓白林有機會看清楚他現在在做的都是高三學生應該做的難題。
當然這不是他本意,但是讓白林知道也無所謂。
“我去,你這水平去了重點班估計會被圍起來轟炸吧?”
白林低頭看見蘇楊桌子上的東西,他面前的應該是草稿本,和岑煬同款,一看就是從岑煬桌子上摸來的,草稿本上面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公式,他都有點看不懂,而且上面有好看的字也有很醜的字,很醜的字當然是蘇楊的,但是白林也看得出來那些好看的字不像是岑煬的字。
難道他們晚上還去輔導班上課嗎?
但是岑煬從來不屑於去那種地方,蘇楊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安分去那種地方的人。
“你很閒嗎?班長。”
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楊忽然回來了,而且就站在白林身後不知道看了白林多久。
白林一秒起身。
“沒有,我只是找岑煬說個話而已,你回來了咋也不和我說一聲。”
蘇楊冷漠地看了他一會。
“沒事,下輩子注意點就行了。”
白林:“啊?”
蘇楊坐回座位,岑煬把剛纔自己沒想出來解法的題目推給對方,蘇楊接過題目一邊分析一邊和岑煬說今天早上的事情。
“我找了林紹他們,感覺那隻麻雀可能是人為衝着你來的,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
岑煬仔細想了想。
“我這幾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怎麼還有時間管別人的閒事。”
“也是,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所以你大機率是遇到神經病了。”
說到這個,岑煬忽然想起一個人。
“蔣寒。”
蔣寒還在玩魔方,被岑煬Q到他一個機靈坐起來。
“那個人最近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蘇楊不知道自己同桌嘴裏的那個人是誰,只能把想要溜走的白林抓回來問話。
“就是之前休學的人,也是岑哥的同桌,但是他身體狀況太差了,剛開學一個星期就請了兩天假,最後實在沒辦法就休學了。”
“他性格怎麼樣?”
白林看了看蔣寒,又看了看蔣寒,最後小聲開口。
“這件事你去問問蔣寒比較好,我是知道但是我不能說。”
蘇楊這次沒攔著白林走,但是白林身為班長都不能說,說明這個人顯然是個狠角色。
於是蔣寒就同時被兩個人的目光審視著,猶如鋒芒在背,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