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岑煬摸不著頭腦。

    什麼叫他昨天就是這麼睡著的，靠過去又是靠哪去？

    蘇楊壓著自己不耐煩的情緒扯過岑煬的胳膊，岑煬猝不及防就被蘇楊扯進懷裏，頭靠著他的胸口。

    反應過來以後，岑煬縮了縮脖子，儘量遠離蘇楊的呼吸。

    “我不習慣和別人靠這麼近，別逼我踹你。”

    岑煬翻了個身回到自己被窩裏。

    蘇楊無奈地嘆了口氣。

    “明明是你昨天一直要往我懷裏鑽，我不樂意你還對我動手動腳。”

    “蘇楊你還要不要臉？”

    岑煬一個肘擊把蘇楊的胳膊壓在手骨下面，蘇楊剩餘的一點睏意都被岑煬這一下給打沒了。

    “停停停，我閉嘴了閉嘴了，你消停點。”

    這一番難以啟齒的折騰直接導致蘇楊早上沒睡好，精神不濟。

    早飯時間，還是在學校門口的小店裏麵，陳開端著粥坐到蘇楊對面。

    “哇，蘇哥，你怎麼這幅樣子？週末你去搶銀行了嗎？”

    陳開看著蘇楊要睡不睡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什麼，大早上的有什麼好笑的？”蘇楊一筷子拍在桌上，陳開瞬間收斂了笑意。

    “不是，蘇哥，你最近為什麼對你那個同桌這麼好，還帶他去見徐醫生，他是發燒了還是感冒了？”

    蘇楊揉著太陽穴心情煩躁，早上沒睡醒，起床氣也不知道往哪發。

    “喝你的粥去，別多問。”

    陳開悶悶地應了聲。

    ——

    “岑哥，你今天怎麼沒和蘇哥一起來啊？你倆分家了？”

    蔣寒一臉莫名其妙。

    “你用的什麼詞啊？老班真要活生生被你氣死，什麼叫分家，我看你爸媽才分家了。”

    餘冶聽見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壓根沒有和蔣寒計較。

    反而是岑煬，今天很早就來學校，但一直趴在課桌上毫無生氣，餘冶覺得他沒吃早飯還特別去校門外多帶了一份，但是岑煬也沒有吃。

    “岑哥，你別逞強啊，你明明低血糖，還不吃早飯，你這樣撐得過上午嗎？”

    岑煬偏頭看著餘冶。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有低血糖的？”

    餘冶語塞。

    他好像一不小心又說漏嘴了。

    岑煬慢條斯理地拿起餘冶買的那份早飯去走廊外面站了會。

    早讀課的鈴聲就在這時候響起，課代表起身上去領讀，卻發現岑煬和蘇楊的座位都空著。

    “誰知道他們兩個去哪了？”

    好幾個人齊齊回頭看著蘇暖暖，蘇暖暖趕緊把小鏡子塞進課桌裡，一臉無辜地回望眾人。

    班長無語地補充了句。

    “你知不知道兩個活寶去哪了？”

    蘇暖暖一隻手按在胸口鬆了口氣，另一隻手護著她的小鏡子。

    “嚇死我了，下次早點說嘛，害的我還緊張了一下。”

    蘇暖暖看了看兩個空出來的座位，思考了一下。

    “岑煬今天早上來教室了，餘冶應該知道他去哪了吧？至於蘇楊，好像早上就一直沒來，可能遲到了。”

    紀委點點頭，默不作聲地把這些都詳細記載在紀律本上，就連蘇暖暖的小鏡子都記了上去。

    班長無奈地起身，和課代表打了個招呼之後去男廁所找人。

    果不其然，在廁所門口看見了還在吃早飯的岑煬。

    “哥，你這會也太任性了，上週剛被罰寫檢討吧？這回又想去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喝茶嗎？”

    岑煬的視線直視前方，看起來沒有焦距，但是班長身為男生多的班級裡少有的情商高的男生，明白岑煬只是看起來如此，實際上還是很警覺的。

    “我只是想吃個早飯，要是在教室裏被抓住會被紀委通報老班的。”

    的確，如果在早讀課的時間吃早飯的話，會被當做不認真學習處理，但是隻要岑煬說自己是去上廁所，那老班也沒法說什麼。

    “好吧，你在這慢慢吃。”

    班長出來其實也只是走個形式，免得老班或者別的老師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責問班長為什麼沒有及時處理。

    “白林，之前一直沒機會問你，我沒去重點班，你為什麼也不去？”

    聽見這個問題，班長回到岑煬旁邊和他一起靠著牆。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問你，你這次是不是因為蘇楊？”

    “不是。”

    儘管回答的乾脆利落，但是還是被白林發現了破綻。

    “我沒去重點班是因為在平行班裏有在意的人，我怕你也是這個答案。”

    岑煬吞下最後一口早飯，微微勾起唇角。

    “當初那個躲在角落裏麵偷偷抽菸的混小子居然也有在意的人了，說明對方肯定是個比你還厲害的。”

    白林嘆了口氣，看著岑煬的側顏。

    “別說我了，我在初中的時候真的被你整怕了，導致我開學的時候差點去和老班打報告讓你當班長。”

    白林對於初中不小心惹到岑煬的回憶還膽戰心驚。

    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選擇認識岑煬這種人。

    “你要是去了纔是往火坑裏跳，現在大家都覺得你是班裏最有情商的，不挺好，不容易得罪人。”

    “哥你別誇我了，有什麼事情要我做的你儘管說，我真被你整怕了。”

    白林現在被岑煬誇的直接害怕。

    “沒什麼事，就是你最近經常往老班辦公室跑，應該知道我們學校數學競賽都有誰參加吧？”

    白林松了口氣。

    “你早說啊，就這事，等著，待會課間的時候我把我能記住的名單都寫給你，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去辦公室看看能不能給你偷一份。”

    岑煬點點頭，跟著白林回到教室。

    “媽耶，班長這次好牛啊，居然把這位勸回來了，怎麼做到的？”

    蘇暖暖的同桌小聲湊到蘇暖暖耳邊調侃。

    蘇暖暖不屑。

    “哼，我估計就是主動示弱吧，畢竟岑煬那麼高冷的人，除了蘇楊之外我不相信有人能勸得動他。”

    “你這直覺真是……沒天理。”

    蘇暖暖這句話剛說完，蘇楊就後腳進了教室，還是大搖大擺的那種。

    “蘇楊，你為什麼遲到。”

    班長搶在課代表前面問了這個問題。

    蘇楊沒有停下腳步，但給了班長一個面子。

    “今天早上我去幫老班批試卷了，待會成績就能下來。”

    全班忽然一大片哀嚎，也沒幾個人還能想著今天早上蘇楊和岑煬的事情了，都在擔心自己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