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和把手機交給林紹，表情冷漠：“你想說什麼？”

    林紹拿到手機之前打量了一下這個手機。

    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可能是李塵和發現這手機極其難解開，所以放棄了。

    “我說你，多大個人了，馬上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玩這種把戲？”

    林紹完全不瞭解李塵和這麼幼稚的行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總不可能也對岑煬感興趣，除非他得了妄想症。

    “我就是……想幫人一個忙，也沒想做什麼。”

    褚氿一直在監視岑煬的生活，這一點，李塵和在聽見餘冶的話的時候就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做，但是顯然不是褚氿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她一直以來，都在維護岑煬，這一點李塵和知道的清清楚楚。

    林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本來以為周圍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就算是談戀愛惹事，也只是青春期的常見問題，沒想到蘇楊一出現，就引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需不需要我告訴你，你喜歡的那個人死掉的真相？你真的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事故嗎？”

    林紹說：“不管是不是意外，那件事情都應該過去了。”

    他一直守著那個人，每年忌日都會去墳墓前面和他聊聊。

    現在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真的，已經過去了嗎？”

    李塵和一步一步走向林紹。

    “這個答案，你可比我清楚多了。”

    “順便告訴你，其實我一直覺得，蘇楊身邊的人只可能是像岑煬這樣的，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林紹抓住李塵和的手臂，因為用力過猛，直接把李塵和的校服抓出了深深的痕跡。

    “我的意思是，他的死不是意外，但是你也可以當做是一個被人精心策劃過的意外。”

    “因為那次事件就是針對蘇楊來的，他只是給他擋了這一下而已，但是你怎麼知道當時蘇楊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林紹沒有說話，顯然是在整理剛剛李塵和話裡巨大的資訊量。

    林紹說：“如果提前知道了，那肯定和我們一起不會出門的。”

    李塵和搖搖頭說：“你又不是不瞭解他的性格，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脾氣上來了就什麼都不管，和蘇茉的真實人格一模一樣。”

    林紹收好手機，把手臂交疊在胸前。

    “所以，你覺得他是為什麼依然選擇了出門，是因為不怕死？這個答案都能說出來，你認為有可信度嗎？”

    李塵和聳聳肩說：“怎麼沒有可信度呢？這樣的事情他是能做得出來的，我第一次和他接觸的時候，是因為蘇茉的事情，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是沒有底線的。”

    林紹說：“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你的認知剛好相反，我絕對不相信他會利用別人的生命給自己擋槍，就算是威脅到了他自己的生命也一樣。”

    李塵和覺得很無聊，就走了。

    “隨便你相不相信，我只是厭倦了這裏的生活，反正我們也是高三的學生了，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忙，有些話，現在不說出來就沒機會說了。”

    ——

    褚氿在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翻翻找找，把原本整齊的櫃子弄得亂七八糟。

    但是她難得不在意這些事情，只是一遍遍翻找，爲了早點找到李塵和說的那份資料。

    “褚氿？”

    岑煬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門口。

    褚氿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

    “我在幫忙收拾這裏的東西，因為……劉桐的很多東西要處理掉，我覺得你也分不出來哪些是他的哪些是需要留下來的所以……”

    岑煬並沒有在意褚氿的話，自顧自跨過被褚氿翻亂的地方。

    “你其實只是想要知道某些事情吧？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不直接來問問我真相是什麼。”

    從他的手機丟失的時候岑煬就開始思考，到底是什麼情況下，什麼人有條件拿走他的手機。

    首先肯定是熟人，因為生人給人帶來的防備心太強，如果靠太近會容易引起他的警惕。

    不得不承認，岑煬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褚氿。

    但是，褚氿不可能需要自己出麵，如果她非要自己親自出麵，也完全可以伸手問岑煬要，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反而引人不適。

    除非她只是想要暗中調查一些，她覺得當麵問出口是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的事情。

    岑煬自知他的過去的確有很多可以深挖的地方，夏樹已經出國，和他的過去有關係的人少之又少。

    蘇茉最近應該比較安分，蘇楊也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所以只可能是褚氿身邊的人。

    那就是李塵和。

    最開始李塵和說起他和學生會的人有過節的時候岑煬就稍稍留意了一下他的人設。

    能和學生會的人有過節，而且到了現在還是念念不忘，那就很可能是和褚氿。

    褚氿和太多人曾經鬧過不愉快，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這也就是學生會越來越不平易近人的理由。

    但是李塵和既然知道和他發生過節的人，他又是富家子弟，那麼肯定不會這麼掛在嘴上。

    不管怎麼樣，好歹有點實際行動吧？

    岑煬無意間的打探就撞到了李塵和和褚氿在一起閒聊的畫面。

    他第一眼就看出來，褚氿只是鬧著玩的，只是把李塵和當做一個工具人，只不過那時候她還算比較有耐心，行為舉止都沒有異常，李塵和沒有察覺到肯定有他的原因，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愚笨。

    褚氿支支吾吾，一邊收拾手裏的東西一邊想辦法合上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