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就知道她這次參加比賽的目的不單純。”

    趁著蘇茉不在座位上，夏馨意湊到何儒旁邊，冷笑一聲。

    數學競賽的排名出來了，蘇茉拿了第一名，和蘇茉並列第一的還是褚氿。

    她記得從蘇茉入學開始，褚氿就是她心心念唸的偶像。

    夏馨意身為蘇茉同桌，都不知道聽見蘇茉唸叨了多少次褚氿的名字了。

    這次，蘇茉是真的站到了和褚氿一樣的高度，而且還是以年少一歲的身份站上去的。

    “她要是真的有這樣的實力，怎麼可能不被分到重點班，她還是蘇家人，家裏隨便來個人開個口，這件事就成了，但是她非要待在我們平行班，而且之前月考的成績一直就那樣，我都有一次考過了她，理科不是一向是她最頭疼的學科合集嗎？”

    夏馨意在何儒耳邊小聲說話。

    “是啊，要是別的競賽我也就相信了，這……”

    蘇茉全然不知情，叼著棒棒糖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她一進教室就吸引了班裏大部分人的目光，蘇茉對於這種閃光燈待遇已經習慣了，小時候蘇楊去拍攝廣告和宣傳海報的時候，身為模特去訓練的時候，她也參加過一段時間，因為兄妹的身份很方便大部分童裝品牌，所以還挺受歡迎的。

    那時候的蘇茉就被很多閃光燈圍繞著，場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聚集在她身上。

    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有點懷念那個時候的生活，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也不是壞事。

    可惜蘇楊不知道為什麼先選擇了放棄，或許是因為她的病被發現，或許也帶著其他原因。

    “怎麼了？我臉沒洗乾淨嗎？還是……”

    蘇茉低頭看了看她的校服，她的校服還是很整齊的，只是穿在她身上就有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這也沒問題，那為什麼班裏這麼多人都在看著自己？

    何儒走上前，把蘇茉桌上的獎狀遞給蘇茉。

    這獎狀很有分量，看起來也很漂亮，可以摺疊，攤開來就是鑲著金邊的紋樣，中間寫著祝賀蘇茉拿到競賽的第一名。

    “啊，原來是這個，你們都知道了嗎？”

    蘇茉對於這次競賽存留的記憶根本沒多少，最近事情很多，她也壓根來不及深究這件事情。

    競賽的第一名肯定不是她自己，但是獎狀放在這裏，蘇茉覺得，能光明正大透過自己利用自己的，只有蘇楊一個人了。

    但是沒想到蘇楊能直接拿到第一。

    這麼顯眼的名次，肯定會被很多人記住，褚氿還沒關係，自己就……有點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之前的蘇茉成績到底如何，但是看劉雪依的態度就知道，肯定不怎麼樣，再說，她放棄自己擅長的，選擇了她擅長的，應該挺不容易的。

    “知道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我的報名表肯定也是經過學校遞交上去的，有什麼問題嗎？”

    “就憑你這樣的成績，你拿到競賽第一名，還是高二的競賽，你覺得這件事情很自然嗎？”

    夏馨意皺著眉，歪著頭看著蘇茉，似乎要把蘇茉身上看出一個洞，但是即使如此，她已經沒辦法像從前那樣看透蘇茉的心思了，從前的蘇茉很單純，想法也深刻不到哪裏去，現在的蘇茉渾身散發著神秘感，措辭和語氣都不似從前了。

    看不透蘇茉這件事情，讓夏馨意最近心神不寧。

    “我以前的成績怎麼了，難不成你覺得我還能找人給我替考不成？”

    “怎麼沒有這種可能。”

    不知道哪個人說了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班裏都能聽見這句話。

    “對啊，怎麼沒有這種可能性呢？”

    馬上有人出來附和。

    蘇茉只能默默冷笑。

    “你們覺得可能就是可能嗎？也不看看今年的監考老師，比去年可是嚴格了一倍，而且還有面試環節，要是明目張膽找人替考，我豈不是往火坑裏跳？”

    這件事情，不參加競賽的學生自然是不瞭解的，但是有些人也有所耳聞，只要是關注過這次競賽的都會知道這個訊息。

    夏馨意自然是知道這個訊息的，她一開始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反而鬆了口氣。

    因為檢查身份的程式變得嚴格了起來，所以競賽的規則更加不容易被打破。

    這就給蘇茉增加了很多難度，夏馨意也等著看好戲，沒想到蘇茉不旦沒有被這件事情束縛，反而還拿了她根本不敢奢想的第一名。

    蘇茉此刻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人的話了，從小她就被家族裏的人另眼相待，因為病情，大部分人踢到她都會小聲加一句。

    “就是那個天生有精神病的可憐蟲。”

    她並不是可憐蟲，可惜沒有人聽她說話罷了。

    很快蘇茉就被喊去教導主任的辦公室了，其實在拿到獎狀的第一秒，蘇茉就在思考措辭，但是沒想到進入辦公室的瞬間，她看見的是褚氿。

    褚氿禮貌地微笑。

    “來了，坐我旁邊吧。”

    身為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當事人，褚氿自然明白蘇茉的成績是怎麼來的，她表面淡定從容，其實心裏有點為蘇茉擔心。

    她們面前放著一份試卷，是這個學校的數學老師一起出的，為的就是看看她們的實力是否配得上這樣的獎狀。

    褚氿拿到第一名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討論，她本來成績就很好，休學的那一年，褚氿一直都在家學習，岑母還給她請了家教老師。

    去年的一次競賽，褚氿故意給劉桐讓位置，所以本來就沒有認真考試，但是排名也過得去。

    這次拿第一雖然出乎意料，但是認真考試的話也能拿個前三，第一名確實有點超出本身實力。

    但是沒想到，岑煬的那句玩笑話，居然是真的。

    當初岑煬把這個計劃告訴她的時候，褚氿以為岑煬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沒想到還真的是衝着第一名去的。

    這次劉桐只拿了第二，第一名被搶走的心情估計很鬱悶，等到下次學生會開會的時候，估計又要罵人了。

    但是他自己都拿不到第一，褚氿覺得，劉桐這次也沒有什麼立場說別人了。

    想到那傢伙氣急敗壞的樣子，褚氿就想笑。

    這麼多天來，讓她覺得能笑出來的事情，也就這麼一件了。

    “這是什麼意思？”

    蘇茉回頭看著辦公室裏的攝像頭，再看看放在茶几上面的兩張數學試卷。

    這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教導主任是想做什麼。

    本校的學生拿了第一名，還是雙第一，教導主任用這招，蘇茉實在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