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

    於曼麗走向了葉北辰，沒有任何的猶豫，狠狠地一刀捅向了他的脖頸。

    啪嗒！

    葉北辰隨手一抓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跟著一腳爆踢了上去。

    於曼麗的身體奇蹟般地扭轉了一個方向，關節都變幻了位置，刀勢不變，更快更狠了。

    葉北辰一偏腦袋……噗！水果刀刺中了桌面，於曼麗又欺身而上，水果刀再次橫掃了上來。

    嗯？

    這動作太熟悉了。

    當初，楊雙挾持了林若若，把她給綁到了雙源水產品批發市場的倉庫。她的雙手被綁著吊了起來，披頭散髮，腦袋耷拉著，還派了兩個人看守。葉北辰把那兩個人滅了，在割斷了繩索的剎那，“林若若”上來偷襲了他，在他的身上劃了一道口子。

    她的身體柔韌性極好，在葉北辰踹了她一腳之後，立即逃掉了。

    難怪，葉北辰會覺得於曼麗有些熟悉了，還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危險氣息。

    難怪，於曼麗連同學聚會都沒有參加了，因為她受了重傷，生怕會讓自己給認出來。

    在西境戰場每天都面臨著死亡，讓葉北辰對於危險有著一種超乎常人的直覺。他也不知道於曼麗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他總感覺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兒，就假裝中毒了，昏迷了過去。

    果然是這樣！

    葉北辰的手還抓著她的手腕，隨手甩了出去。

    於曼麗頓時摔向了牆壁，她的身體在空中翻轉了兩下，雙腳蹬在了牆壁上，想要再次彈射過來。可是，葉北辰更快，他已經抓著一把椅子，狠狠地拍了上來。

    轟！

    於曼麗就像是一家失事的飛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張嘴噴出來了一口鮮血。

    在西境戰場，只有朋友和敵人，沒有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比如說是水鏡，在葉北辰和金眼、土山、驚雷、風行的眼中，她就是兄弟。

    葉北辰纔不會客氣，上來一腳踩在了她握著刀子的手腕上，冷聲道：“於曼麗，我不知道你跟楊雙是什麼關係，你想要殺我也行，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得跟你說清楚……我沒有殺楊雙，他是讓杜若飛殺死的。”

    嗯——

    於曼麗的手腕粉碎性骨折了，刀子也掉在了地上。可是，她的手臂彷彿是脫臼了似的，身體扭曲著，再次一腳爆踢向了葉北辰的大腿。

    對待敵人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葉北辰跟著一腳踢了過去，頓時將於曼麗的小腿也震斷了。

    於曼麗的另一條腿又上來了，結果一樣是斷了。

    哈哈！

    於曼麗的嘴角流淌著血水，瘋了一樣狂笑了起來：“葉北辰，你少在這兒狡辯，要不是你打傷了楊雙，楊雙就不可能住進醫院。那樣，杜若飛也就不可能殺了他，這筆賬當然得算在你的頭上。”

    “楊雙是我的男人，他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這樣去陪著他也好。”

    “不過……我也要讓你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中，我早就已經給霍小貝下了毒藥，無人可解。”

    這個瘋女人！

    難怪霍小貝的精神萎靡，看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了。當時，葉北辰還想著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卻都耽誤了。

    那可是葉北辰的逆鱗。

    葉北辰上去一腳踩在了她僅剩下的手臂上，怒吼道：“說，你給她下了什麼毒藥？”

    “其實，我跟楊雙早就在一起了，那一次我沒有去參加同學聚會，是因為我懷孕了，又意外流產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痛心嗎？我和楊雙都已經約定好結婚了，可他卻又慘死在了你的手中。”

    “我的孩子沒了，我的男人也沒了……”

    “葉北辰，這些都是你害的，我殺不了你，那我也要害了你的孩子，讓你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中，哈哈……”

    於曼麗的情緒激動，不住地狂笑著。

    什麼？

    霍思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站了起來，激動道：“於曼麗，我……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姐妹。咱們在大學期間住上下鋪，一起吃飯，一起逛街……”

    “小貝就是我的命，你怎麼能給她下毒呢？”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越說越是激動，淚水都撲簌簌地流淌了下來。

    今天，霍思敏的狀態不是很好，喝的酒都到衛生間給吐出去了，所以她很快就清醒過來了。然後就聽到了這一輩子都難以抹去的痛，一個是她的好閨蜜，一個是她的女兒，她真的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霍思敏撲過去，抓住了於曼麗的手臂，拼命地搖晃。

    於曼麗的臉上終於是了有悔意，苦澀地道：“我……思敏，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我在給小貝下毒了之後，我也後悔了。可是，這個毒我也解不了，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有用嗎？你說，你給小貝下了什麼毒？”

    “那是九星海棠，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會發作。一旦發作起來，人的經脈像是要凍僵了似的，寒徹入骨，比萬蟻噬骨還更要痛苦。而且，每發作一次就更厲害一分，時間也更久。如果九九八十一天還沒有解毒，霍小貝……她就會被活活地凍死。”

    什麼？

    霍思敏瘋了似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吼叫道：“解藥呢？”

    “我沒有解藥……這顆九星海棠，是我無意間救了聖門十大魔神中的毒神何難姑，她給我的。當時我想著，要是楊雙敢背叛我，我就給他吃的。現在，我也不知道何難姑在什麼地方……”

    “何難姑？”

    葉北辰和霍思敏都怔住了。

    當年的聖門十大魔神，都已經隱姓埋名了。比如說是活財神錢萬貫，如果不是中州四惡說出來的話，誰能知道他會是十大魔神中的財魔呢？恐怕，現在的何難姑也是一樣，這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兩樣兒。

    啊——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痛楚的叫聲，伴隨著的還有霍小貝的聲音：“爸爸，媽媽，我好冷……”

    小貝？

    兩個人趕緊奔了過去，就見到霍小貝的臉色慘白，嘴唇發青，凍得直哆嗦。可想而知九星海棠有多厲害了，連在昏迷中的霍小貝都活活地凍醒了。很快，她的身上都籠罩了一層寒氣，連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分。

    霍思敏的心如刀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霍小貝，顫聲道：“小貝不怕，小貝不怕，媽媽在，媽媽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