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另外一邊，一個崖壁上。林牧只是一拳，便是打出來一個坑洞，自己便是走進了坑洞裡，盤膝坐下。

    那鳥妖，現在正是被林牧的靈力縮小，變成了只有掌心大小的一隻小鵪鶉。正在畏畏縮縮地看著林牧。

    她雖然沒有理智，但卻是知道，自己不是林牧的對手。這源自於本能。

    “瑞秋。”

    林牧輕輕呼喚了一聲，那鳥妖卻是沒有一點反應。

    “你還記得嗎？你的父親，釀酒工。他現在，爲了你，已經停止了釀酒。那是他的愛好、工作，可是沒有你他寧願餓死。”

    林牧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剛纔所經歷的事情，釀酒工人的遭遇。

    可是效果微乎其微，那一隻鳥妖，現在還是抓狂的、暴怒的，同時又是猥瑣至極。

    “也許你忘了。”

    他又是說道，“你還記得另外一處嗎？”

    又是說了一遍，可是瑞秋，她卻是沒有恢復理智。

    “那你還記得這個嗎？”

    林牧拿出來了一個玩偶，把它在手上晃了一下，頓時瑞秋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從她的眼神裡，林牧看出來了，她在這一剎那，閃過了人性的光輝。她還記得那一切。只是，為何會妖魔化、暴走？

    “你還記得嗎？他在等你。你的父親，他在等你。瑞秋。”

    又是一聲呼喊，林牧看見了那在他掌心的瑞秋，眼淚滴落了下來。

    “爸……爸爸。”

    瑞秋的聲音，十分的沙啞。這或許，跟她在當鳥妖的時候，不斷作惡的緣故有關。

    她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在了林牧的手掌心。很快，便是積累了一包。

    林牧將手上的玩偶，輕輕往前一拋。那比起現在的瑞秋要巨大不少的玩偶，就在靈力的作用下，開始不斷的縮小，然後變成了一隻小玩偶，落在了瑞秋的懷裏。

    “爸爸，爸爸……”

    少女呼喊著，哭泣著。林牧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打擾她找回人性的時刻。

    與此同時，他手掌心中，溫和的靈力，也在不斷的滋養她。這讓少女的聲音，逐漸的變得溫柔，像是頭髮一樣柔順。

    哭泣完畢，她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林牧。抽泣著鼻子，說道：“謝謝你，陌生人。”

    “看來，你已經找回了丟失的人性和記憶。”

    林牧的聲音很溫柔，這是爲了不嚇到剛剛找回人形的瑞秋。

    “穿上這一身衣服吧。”

    林牧打了一個響指，靈力在空中瞬間勾勒出一身合適的衣服，套在了瑞秋身上。

    她跪坐在林牧的手掌心，抬起頭看著他，問道：“你可以讓我去找我爸爸嗎？”

    “當然可以。”林牧點頭，“只是，有個1附加條件。”

    “什麼條件？”她先是一喜，隨後卻又是皺著眉，看上去有些害怕。

    “很簡單。”

    林牧說道，“那就是，你需要幫助我，找到盧閣。”

    聽到這個名字，瑞秋猛然一下眼睛充血變紅，怒吼一聲，又是要變成怪鳥。

    “冷靜，冷靜。”

    林牧的手在空中劃出一個法印，便是看著瑞秋逐漸冷靜下來。

    她沉默了一分鐘。

    林牧見她情緒穩定住了，這纔是詢問道：“告訴我吧，他傷害了你，對吧？”

    “嗯。”瑞秋點了點頭。

    “那麼，你打算要怎麼做呢？我可以幫你報仇。”

    林牧問完，她卻還是遲疑著的。半天，這纔是回答道：“他毆打我，把我囚禁起來，不給我吃的，喝的，每天還要伺候他那一群該死的土匪。”

    “你很難受。”

    “對，我很難受。”瑞秋咬著牙，“我恨不得咬斷他的血管，然後喝他脖子上的鮮血。”

    “你不能這樣，瑞秋。因為你接下來，要和家裏人一起好好生活。”林牧道。

    “可是，我……”瑞秋想要反駁什麼，可林牧卻又說：“但你可以割開他的喉嚨，鮮血不許喝。”

    聞言，瑞秋展顏一笑，問道：“你打算幫我？”

    “正如此。”

    林牧站起身來，輕輕往前一鬆，瑞秋便是出現在了崖壁裡。

    她踩著地上，還有些腳步踉蹌。這是正常的。因為，她變成鳥妖的那一段時間裏，她忘記了走路。

    “你打算要怎麼做？”林牧問。

    “很簡單。”

    瑞秋說，“我帶你去，你幫我抓住他。我來殺了那一群狗釀養的。”

    “沒問題。”

    林牧說著，便是帶領著她，走向了旁邊的一處。

    走過一處田野，在黑暗中。兩人看向了旁邊，村莊現在是一片安靜，跟夜色一樣的安靜。

    “呼……”

    吐出一口濁氣，瑞秋暗暗下定決心，說道：“等解決掉了他們，我就回來，和我的家人一起，好好的工作，生活。”

    “嗯。”林牧點了一下頭，一言不發。

    因為他知道，即便是瑞秋下定決心。可是這一片土地上的作物，也不會屬於他們。

    甚至，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努力生活的人。

    驕奢淫逸的貴族們，掠奪走了無數的資源，只剩下一點點可憐的豆子，給他們當做食物。

    感慨稍後再發。兩人來到了一座城外。那是一個莊園，只是稍微靠近，就聞到了瓜果飄香。

    “這裏，就是那一群狗釀養的狗賊的地盤。”

    瑞秋咬著牙，要不是林牧的仙術，現在的她已經暴走，朝著正前方衝去，然後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能殺死他們所有人。”

    林牧有所顧慮，胡亂殺人並不符合自己這一趟任務的規定，他只能殺死盧閣或是幾個強制抵抗者。

    “好。”

    瑞秋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我只要能割開他的喉嚨……不、不！我要切下來他的頭顱，然後把他的腦袋丟進糞坑裏！”

    “我詛咒他死後，也不得安寧，終日與蛆蟲為伴！”

    詛咒，不算惡毒，但林牧卻是注意到了，小傢伙的身體在顫抖。這也許是她能夠說出來的最為狠辣的話了。

    “走吧。”

    夜色下，林牧帶著憤恨的瑞秋，悄悄潛入了寧靜無比的莊園中。

    在淡薄的淺色靈力的保護下，兩人逐漸變得透明，最後竟像是兩個幽靈，無人感知到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