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說客
每一個人都是快要精疲力盡了。
看見這麼一大鍋子的食物,實在是讓人喜歡。
可是士兵們,一個個卻是站在原地。
想要上前去吃飯。
可是一個個都是畏懼於尼祿。
林牧保持著沉默,因為他相當於是客人。
尼祿纔是這一邊的真正統帥者。
“果然,你是一個不錯的人。”
男人笑了一下,自我介紹道:“我叫魯肅,你可以稱呼我為東吳的大都督。”
“魯肅,汝在此做什麼?”
尼祿走上前來。
她看出來了來者沒有敵意,他看上去是一個不錯的人。
魯肅衝着她拱了拱手,那是三國時期的禮儀,他笑著說:
“陛下已經決定,不與你們戰鬥了。”
林牧摸著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與我們戰鬥?”
尼祿瞬間皺著眉頭,說道:“這可不行呢,這裏是餘的羅馬的地盤,你們要是離開,我倒是可以不與你們計較。”
“尼祿陛下,現在可不是我們之間戰鬥的時候啊。”
魯肅呵呵一笑,坦蕩地直言道:“現在,你無依無靠,我們可以將這一塊地盤,先還給你。”
“陛下真正的對手,從來不是你尼祿,也不是整個羅馬,而是神秘的皇帝聯盟。”
魯肅看了一眼林牧,“人類聯盟來的御主。”
“嗯,我在。”
林牧點了一下頭。
魯肅衝着他一拱手,“你是尼祿的客人,也是殺了我們甘寧的仇人。”
“但是我主深知,你是迫於無奈。”
“所以,我們想和你們和好。”
林牧抬起了一隻手來,說道:“不必多說了。”
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現在對於孫權他們虎視眈眈的人,其實不是尼祿,而是雷夫他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已經跟雷夫戰鬥過了。”
聽聞,對面的魯肅先是一愣,隨後卻是鄭重點頭。
林牧頷首。
他現在明白了,孫權其實不是畏懼他,也不是畏懼尼祿。
他更不是無敵的存在。
所以一旦是被皇帝聯盟與尼祿同時攻擊,基本上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難怪他今天只是一味的防守,現在又是派遣了魯肅來講和。
原來,也只是黔驢技窮了。
林牧頷首,看向了一旁的尼祿。
他說道:“尼祿陛下,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先打敗皇帝聯盟纔是。”
“皇帝聯盟嗎?”尼祿皺著眉頭,她說:“但是,羅馬只能有我一個皇帝才行。”
“這是肯定的,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林牧跟她解釋道:“現在我們應該先和他們聯盟,拿到金豪的神骨之後,我們再做其他打算。”
他話音剛落,魯肅卻是不由得皺眉問道:“金豪的神骨?”
“是的,金豪的神骨。”
林牧頷首,他不打算解釋什麼。
因為魯肅已經是被召喚而來的傀儡了,證明他知道金豪的神骨。
怎知,他卻是說道:“如果是一個黃金色的骨頭的話,陛下已經拿到了。”
“果然,他被腐蝕了,可是他為什麼還保持理智?”
娜塔莎震驚了,這是前所未見的。
林牧倒是十分淡定。
因為這種情況,他是知道的。
金豪還不是真正的太陽神,他的信徒仍然可以反抗他的力量。
“我想見一見孫權。”
林牧忽然說。
“你想見一見我們的陛下?”
魯肅瞬間覺得有些不太好。
因為那可是一國之君啊。
不會輕易的見人的。
怎知,天空中,傳來了孫權的聲音。
“無妨。”
“陛下!”
魯肅嚇了一跳,瞬間跪在了地上。
早年間的孫權,的確是一個君臣一家親的人。
但是晚年的孫權,卻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
就連易中天都說他可能有老年痴呆。
這也難怪魯肅會突然跪下。
天空中的聲音迴盪。
“我在西北角的城市等你。”
孫權的聲音消失了。
魯肅這纔是從地上爬起來。
他說道:“吾王答應見你了。”
“嗯。”
林牧點了一下頭。
之後,大排夜宴。
眾人全都是吃的滿嘴流油,十分的開心。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
林牧便是決定要白衣渡江。
前往孫權的城市看他一看。
凌晨四點,天光微亮,大地一片蒼茫。
江面上,凝了寒霜,遠處的戰船之上,火把通明。
上了一艘戰船,林牧感受到了這一艘船的分量。
船上,有著五百名戰士。
每一名都是一位低階英雄。
對付一般計程車兵,那是無敵的存在。
但是在林牧面前,實在是不夠看。
故此,他們也沒有嚴陣以待。
一個個十分的親和。
這一個手持著美酒,那一個端上來一盤鮮魚。
林牧與魯肅,對立而坐。
兩人渡江而飲,吹著寒冷的江風,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別有一番風味。
倒上一杯溫酒,林牧一飲而盡。
隨後看著對面的魯肅,問道:“你們現在,一定很難吧?”
魯肅呵呵一笑,說道:“吳王,乃是天底下,有著一腔熱血的王。”
“哪怕敵人再多,我們也不會畏懼。更何況,現在江東英傑,全都齊聚於此。”
魯肅搖著羽扇,也不嫌冷。
他望著對面的林牧,問道:“反倒是蘇將軍,你自人類聯盟來,爲了拯救全人類。”
“只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問。”
“你問。”林牧放下了筷子。
這江中的魚生,味道實在是不錯,但是吃多了還是要鬧肚子。
“我問你。”
魯肅他神情肅穆,問道:“人類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林牧陷入了思考中。
“有些人爲了過去祖輩們的榮光而活,有一些人,爲了未來的榮光而活,有些人活在今天,有些人活在過去,可是最後只剩下死亡了,不是嗎?”
魯肅嘆了口氣,“我曾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你知道,東吳最後怎麼了嗎?我們已經找不到它存在過的痕跡了。”
面前的魯肅,與林牧知道的不太一樣。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對著一些,不是特別看中了。”
魯肅頹喪的笑了一下,“也許,吳王還有他自己的抱負。”
說著,他一飲而盡。
熱酒流進了脖子,順著喉嚨往下,走進了胃裏。
他面色微紅,眼眶也是同樣。
他終於知道,一切的一切只是徒勞。
充滿執念的人,即便是死而復活,也是一樣有著執念。
可是有一些人死了,那就是真正的死了。
即便是復活了,那也不會再對過去的東西,有了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