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轉彎，三人回到了最初的房間。

    那一具棺材還在。

    棺材裏麵的血液和肉塊，卻是消失不見。

    林牧愣了一秒，隨後驚駭道：“屍體不見了！”

    然後看向了地面，血淋淋的足跡，朝著隧道外走去。

    “呼……呼……”

    三人氣喘吁吁，重新匯合一處。整個地下隧道，已然搜尋完畢，可卻毫無所獲。

    “他難道真的已經出去了？”

    林牧看向出口。可血足跡卻是戛然而止，沒有走向出口的意思。

    “你為什麼要那麼慌張？”

    格納爾喘勻後，直起身來，看著滑溜溜、印象深刻的斜坡，仍是心有餘悸。

    “如果不去管它，它會做出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林牧眉頭緊皺，哈克一旦是降臨，這個世界上的自己，也就危在旦夕，因為它絕對會出手，消滅企圖殺死它的自己。

    “走，我們去外面看看。”

    三人帶著兩具屍體，走出了門，在黑暗的森林中尋找一番，卻又是毫無所獲。

    哈克…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般，離奇失蹤。

    “真是太詭異了。”

    林牧坐在地上，訥訥無語。

    他現在有些失魂。

    是啊，那可是從自己手上跑走的東西。

    換一句話說，是自己間接性的製造了它。

    一個只知道以人類為食的吸血鬼；

    一個定會禍害全世界的超級強者。

    “哈克……”

    他執念也似的喊了聲那個名字。

    卻是聽見黑暗中，有一個聲音疑惑道：“你叫我？”

    愕然，林牧猛然抬頭看去，發現一個身上全是血跡，正步履有些踉蹌的年輕男子，從礦洞中走出來。

    艾姬兒左手拿著匕首，右手拿著槍瞄準了哈克。

    格納爾站在他的身旁，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林牧疑惑地看著他。

    那哈克，現在卻是恢復了十三歲的外貌，看上去俊朗無比。

    可不知道為何，一雙眼神中，卻是沒有原本的乖戾與智慧，反而是有幾分愚鈍。

    “……你為什麼會在我身後？”

    林牧被震得有些語無倫次，畢竟，他現在的樣子發生了不小變化，並且整個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吸血鬼那樣。

    至少，他沒有露出兇相。也許，只是暫時性的偽裝。

    “我也不知道。”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中有些迷茫。

    “我只知道自己叫做哈克。可是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看向艾姬兒，對那黑洞洞的槍口，仍是心有餘悸似的後退了一步。

    “嘿…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指著我，大姐姐。”

    “大姐姐？”

    林牧這下徹底疑惑了。

    哈克會這麼禮貌？

    第一次見面時，自己的確以為他是一個好人。

    “小弟，怎麼辦？”格納爾問。

    “林牧哥哥，你說了算。”艾姬兒道。

    看著年少的哈克，林牧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首先，他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壞人，其次，他現在的樣子，是偽裝不出來的困擾模樣。

    這就陷入了一個很有趣的哲學問題。

    “一個人長得和另外一個人很像，甚至是細胞、血液，都是一模一樣。可是，他們的靈魂（記憶）不一樣。那麼，他們還是一個人嗎？”

    沉默良久，林牧示意兩人收起了攻擊姿態，說道：“先給我看看你神袛的力量。”

    “什麼是神袛？”哈克一臉茫然。

    不知道？

    是否，這就說明他是無害的？

    林牧摸著自己的下巴。

    那哈克也是一臉的疑惑。

    他看著格納爾，十分的好奇，顯得像是頭一次看見這麼高大的人一般。

    林牧沉默良久，說道：“歡迎你加入我們。”

    “等等…你說加入？這太荒唐了。”

    哈克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隧道里麵，有那麼多的死人…你們又是當著我的麵，殺了那老奶奶和她的兒子。”

    “你們其實是壞人吧？我為什麼要加入你們這一群壞人的組織。”

    一連串的問題，讓格納爾恍然頓悟也似，說道：“對啊，小弟，你是壞人吧！”

    林牧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從哪看出來我是壞人的？”

    “你殺了教會裏的人啊。”他嚥了一下口水，害怕也似，道：“難不成，你也想殺我？”

    “要殺你，你已經死不知道多少次了。”艾姬兒替林牧回答了。

    “別忘了，你手上也是沾滿了教會裏殺手的鮮血。”

    林牧提醒道，“小薔薇和她姘頭，都是你殺的。”

    那格納爾倒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對哦！”

    “這個憨批……”艾姬兒扶著額頭，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們果然是一個殺人越貨的組織。”

    小哈克嚥了口唾沫，雙腿竟然有些發抖。

    果然…這個哈克降臨的儀式，並不完整。

    至少，在強度上，以及在記憶上，都是沒能成功復刻。

    這算什麼？

    哈克的假分身嗎？

    林牧嘲笑的笑了笑，那小哈克頓時就是警惕了起來。

    他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地往後退。

    林牧忽然換了一副嘴臉，說道：“其實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哈克疑惑，“這麼說起來，我的記憶裡，的確見到過你。”

    林牧想了想，又是編了個藉口，說道：“你和我一樣，是生命之主教會的一員。”

    “是這樣嗎？”哈克有些迷茫無措了。

    “是的。”林牧點頭，說道：“你看，我們不像嗎？你是我的親弟弟。”

    格納爾小聲嘟囔：“哪裏像了，哈克明明更帥。”

    “傻大個，別多嘴。”艾姬兒錘了他的腰一拳。

    哈克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的林牧，是在賭。

    哈克是不可能放走的，哪怕是不得不將其殺死，也得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現在局勢還未穩定。

    無論是黑皇帝教會，還是藏在暗處的其他兩大教會，都是致命威脅。

    如果，再多一個流竄在外的敵人，那麼自己就會陷入孤立無援，也許最後會死掉也說不定。

    現在，你來選。

    留下就活；離開就死。

    林牧的能力已經悄悄發動，並且在黑暗中，一雙眼睛也是監視著哈克。

    那是毀滅暴君，只要林牧一聲令下，他就會殺死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