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視線追隨，他這纔是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玩脫了。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懲戒這個婦女，至少是讓她償命才行。

    可他剛剛升起這個念頭時，恐怖的精神攻擊已經打在了女人的身上，她失控了，變成了怪物。

    平靜的大街上，忽然出現的怪物擾亂了所有人的寧靜午後。

    他們驚懼地看著失控的女人，那是一塊不斷膨脹，並且在朝著更加醜陋變化的怪物，像是一頭隨時會炸裂而開的爛肉。

    她……不，應該用它。

    它瘋狂的吼叫著，身上噴吐出無數綠色液體，那液體一旦沾染在什麼東西之上，便是會迅速腐蝕，將其化為無數的渺小碎塊。

    林牧打算出手殺死它，可現在的自己卻是神性不足，根本無法直接在其他世界中動手。

    就在他擔心之時，他瞧見了街道上的一個少年猛然拔出了腰間的大劍，像是遊戲中的怪物獵人般，吼叫著衝向了異變的壞女人。

    少年手中大劍鋒刃奇快無比，輕鬆將那怪物斬成兩塊。

    可怪物卻是不會如此死亡，它在迅速的一陣肌肉蠕動中，竟然是分裂成了兩個怪物。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沒有眼睛，沒有毛髮，像是一個長了手腳，倒立過來的苦瓜。

    只是那苦瓜之上，長了一張醜陋的嘴巴，它裂開著，像是瘮人的笑容，還在它的身上，長著無數的洞。

    那一些肉洞中，淡綠色的液體以及濃綠色的霧氣，正在不斷噴涌而出。

    它們同樣具有腐蝕性。

    一隻小貓正趴在房簷上曬太陽，當它張開嘴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時，那濃霧飄進了它的嘴裏，它在瞬間劇烈咳嗽起來。

    短短的幾秒鐘內，它崩壞成一團血霧，而那血霧中，濃綠的毒霧的影響下，他竟然又是一陣蠕動，在短暫瞬息間變成了又一個一模一樣的怪物。

    它會增值！

    林牧嚇了一跳，他清楚這怪物是自己的恐嚇下，失控誕生的。

    但是他並沒有想要影響到無辜的人，可是他們卻是在怪物的衝撞下，一點點的變身，化爲了一模一樣的怪物。

    像是傳播中的瘟疫，怪物們在不斷的產生。

    最開始反抗的少年不小心被毒液澆築，化作了森森白骨，隨後又在血霧中，熔鑄成了又一頭怪物。

    一頭怪物，兩頭怪物，很快，這一片小小的街區中就是出現了十幾頭怪物。

    它們來自於無辜的人類，來自於無辜的動物，甚至有一些來自於死掉的蟲子。

    乾着急的林牧，又是嘗試性的發出了攻擊。

    但是沒用。

    他間接性的製造了怪物，而這怪物在不斷的自我繁殖，並且有著吞併這座城市的勢頭。

    “玩脫了。”林牧忍不住責怪的嘆了口氣。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自己製造出來的怪物，也許會聽命於自己。

    他嘗試性的發出命令：“停下！”“站住！”“跪下！”

    可結果毫無例外的都是被無視了。

    沒錯，那一些存在著的怪物，根本不會在意他的話語。

    也許它們的誕生是林牧的間接性所謂，卻並不代表著，他們會聽林牧的話。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時，他忽然看見了一個人跪下，開始頌念另外一位神靈的尊名。

    而也就在這時，在他的視線中，一頭詭異的惡龍出現，祂便是神袛的化身。

    醜陋的惡龍身上不知為何，繚繞著無比熟悉的氣息。

    像是曾經見到過的一個人。

    可是自己說認識的人裡，到底有誰有著這等本事？

    不，或許祂並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因為那毫無疑問是一位神袛，祂身上繚繞著神性。

    那怪物有著紫金色的眼睛，但只有兩隻，其他的遍佈全身如蜘蛛複眼般的眼睛。

    它們胡亂在身上胡亂顫動著，像是在觀察世界的周圍，又像是隻是無聊的移動眼珠子玩。

    分外噁心。

    林牧嫌棄它，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被召喚過去的形象也是同樣醜陋。

    那神袛出現之後，卻是殺死了召喚者，然後離開了這裏。

    這混亂的局面祂看見了，可是祂並不打算管。

    也對，對於神來說，祂已經是另外一種生物。

    人類對於人類有同理心，可是人類對於猴子，對於貓，對於狗，有的只是憐憫。

    一個是處在相同位置上，另外一個則是高高在上。

    不會有人覺得自己和狗是平等的，也不會有神覺得自己和人是平等的。

    人類的死活對於神靈來說，不過只是無所謂的事情。

    林牧沉默半晌，緊咬牙關，他用盡了渾身的最後一點力氣，打算強行“神降”。

    可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卻是沒有半點力量去衝破那一堵無形的牆壁。

    好在，他仍然能撕裂虛空，展現宇宙本貌，在那好似深淵一般的世界裏，召喚出自己的化身。

    化身出現的那一剎那，所有的怪物都是停下了繼續攻擊的勢頭。

    它們恐懼地看著林牧，就像是老鼠看見了一群貓一樣。

    既然讓它們去死沒用，那麼林牧就想到了另外一招。

    他張開雙手，喊道：“歸來吧，我的子嗣。”

    那一群怪物像是聽見了開飯的學生一樣，邁開步子衝向了林牧。

    它們紛紛涌入虛空。

    神秘空間內，林牧感知到了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變強，甚至是做壞事比起做好事時，得到的力量提升還要更多。

    這也難怪許多神袛並非是正義的，因為恪守正義和為非作歹帶來的靈力提升效果是一樣的，但是一次性所獲得的回報，卻是相對少上太多。

    他忍不住審視著自己，像是審視著一個不勞而獲的囚犯。

    顯然，繼續做壞事是不能夠的，因為那樣的話，自己良心上會過意不去。

    “唉，看來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不去迴應吧。”

    他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被他放出來的怪物雖然被他收走了，可是那一條街道上卻因此空出來了許多房屋，死掉了許多人。

    疲倦的林牧從神秘世界離開，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嘆了口氣，卻來不及回憶剛纔發生的事情，因為他看見周圍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