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傑現在的確在加班。

    而且還在利用超算進行一項技術的複雜建模研究，本來是應該非常流暢的過程，結果卻出現了卡頓，這在往常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見他沉默，葉無鋒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那個在背後搗亂的傢伙，就是艾學騰。

    “周組長！”他繼續說道：“導致你電腦卡慢的原因，正是因為你下面的某個副組長正在違規利用超算平臺，對我進行駭客攻擊！”

    “現在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念在你我一起共事了幾年的份上，這事我先通知的你，而不是座首大人！”

    “你可以馬上轉告他，懸崖勒馬，尚且還有救，若是冥頑不靈，一心求死，我也不介意給座首大人和監察組各發送一份詳細的報告！”

    “......”聽到這話，周書傑是又驚又怒！

    雖然葉無鋒沒有說那人的名字，但他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誰！

    艾學騰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他雖然也看葉無鋒不爽，但大家都是為國家效力的，互相之間犯不著刀兵相向。

    就算是暗中使些絆子，不留把柄的情況下，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艾學騰的舉動都被人家發現了，電話都打了過來！

    這不是明擺着扇自己的臉蛋子麼！

    “我知道了！”

    周書傑結束通話了電話，開始對超算平臺系統進行了一番檢測。

    果然發現了一個陌生的IP地址，正在利用暗線，偷偷盜用算力。

    他頓時怒不可遏，一個電話就給艾學騰打了過去。

    “誰呀，這麼沒眼力價，非得現在給我打電話！？”

    正在全力敲擊鍵盤的艾學騰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因為他發現憑藉自己的手段，居然無法奈何對方！

    雖然對方手段不如自己，技巧上也差了很多，但居然也擁有不弱的超算平臺，更難以置信的是，對方傳送指令和程式碼的速度簡直不像是人乾的事兒，那速度太快了，艾學騰一度以為自己是在跟AI系統對抗。

    而更可怕的是，對方居然還能夠主動學習自己的進攻手段，反過來對付自己！

    這手速和這學習的速度，怎麼可能是個人啊！

    邪了門了這是，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聰明的AI系統？

    想到自己被一個AI系統給弄得手忙腳亂，艾學騰就一陣煩躁鬱悶，眼下還來了電話，更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

    然而當他瞥了一眼手機，這火瞬間就熄了不少。

    “居然是組長打過來的！”

    艾學騰本來就在做偷摸的虧心事，這下更是心虛不已。

    這電話他不能不接。

    於是只好停下來，按下了接聽鍵：“喂？組長！”

    “我在哪？我在家啊！”

    “哦，超算平臺啊，那個我忽然迸發了一些靈感，的確是呼叫了一些資源進行模型計算，這樣...不算違規吧？”

    他在進行攻擊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萬一被發現之後的說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如果葉無鋒沒有給周書傑打電話的話，這個說辭的確是不會有問題。

    但偏偏，就出了意外。

    “艾學騰，你居然連我都騙！”

    周書傑怒斥道：“你在後臺做了什麼，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但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個葉無鋒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

    “如果不是當初我跟他還有點交情，現在給你打電話的，就是檢察組了！”

    “艾學騰，你自己作死，能不能不要連累我！？”

    “科學組這幾年本就業績平平，你還給我搞出這樣的事情，真是氣死我了！”

    “......”

    聽到這話，艾學騰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嘭嘭直跳，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

    葉無鋒....居然給周書傑打電話了？！

    他怎麼知道是自己乾的？

    他有什麼證據啊！

    思來想去，艾學騰沒發現自己留下什麼線索和紕漏，IP地址也是加了密的，各種進攻手段也是不定期的變化地址。

    “周組長，我在做什麼，我心裏很清楚！”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懼，說道：“那個葉無鋒，自己惹得麻煩，居然用這樣的罪名陷害我！”

    “我這些年爲了那些科研專案，殫精竭慮，耗盡心思，頭髮都掉了一大把，我沒有愧對國家啊！”

    “您不想想，我為什麼要用超算去黑葉無鋒？”

    “他那裏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這樣做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黑了他，可您覺得，葉無鋒現在只是一個民營企業的小老闆，他懂個屁的駭客技術？犯得著我用超算平臺去黑他一個民用電腦？”

    聽到這話，周書傑也有些動搖了。

    是啊，艾學騰說的沒錯。

    葉無鋒不過是一個企業的小老闆，犯得著用國家級超算平臺去黑他？

    可是...這事總有一些疑問說不清楚！

    就在猶豫的時候，周書傑的手機上忽然收到了一條簡訊。

    這是一條彩信。

    第一張圖片上，是正坐在膝上型電腦前跟自己打電話的艾學騰。

    第二張圖片，則是艾學騰筆記本的螢幕截圖。

    周書傑點開了第二張圖片，滑動放大。

    看清上面的內容後，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

    “艾學騰，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結束通話電話，周書傑深吸一口氣。

    葉無鋒已經把鐵證都發了過來，沒想到艾學騰居然還在跟自己說謊！

    印象中這個傢伙做事挺沉穩可靠的，看來人還是不可貌相啊！

    想到這，周書傑開啟了一個特殊的程式，輸入自己的編號和密碼之後，進入到這個只有組長才能登陸的系統裡面。

    然後輸入艾學騰的名字，對他這幾年的行為開始進行逐一的篩查。

    人不可能是突然變壞，就像鮮花不會馬上凋謝一樣，一定存在著某種過程。

    這個系統非常強大，很快就將所有跟艾學騰有關的事件全部羅列了出來。

    周書傑快速瀏覽。

    “嗯？”

    頁面忽然停頓在一條資訊上。

    “艾學騰申請五百萬專案經費，但卻沒有任何驗收成果，最終被判定為...研究失敗？”

    他開始以這個為關鍵詞，繼續搜尋。

    結果令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