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臉頰紅彤彤的，不吭聲了。

    路過某片營地時，沈辭看到一群人跪在地上。

    距離太遠了，他有些看不清，只能大概看到那些人在不斷地跪拜，似乎是在求饒，但將士們還是把她們一個個拖拽走了。

    她們哭天搶地，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即便隔著老遠的距離，沈辭也隱隱聽到了一些。

    “這些人是犯了什麼事呀？”沈辭好奇地問道。

    拓跋驍如今已經把人吃到手了，也不打算矯情地瞞著對方了，一五一十地道：“那群女人今日辱你，留不得。”

    沈辭大吃一驚，問道：“那些人是今天的那群女僕？你要把她們都殺了？”

    “嗯。”拓跋驍語氣平淡地說，“她們欺辱你，該殺。”

    明明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這人的語氣卻像在討論今天是什麼天氣一般淡定。

    沈辭駭然失色道：“她們的確欺負了我，可這也沒到殺頭的地步呀。”

    “你這是婦人之仁。”拓跋驍不以為然地道，“她們今日辱你，明日就可殺你。”

    這想法也太極端了。沈辭驚心駭神道：“我與他們又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為何會殺我？今日只是一件普通的尋釁滋事，哪裏就到了要打殺的地步了？”

    “旁人辱你，你不殺他，他只會以為你好欺負。從此，他便日日欺負你，月月欺負你。”拓跋驍冷然道，“要杜絕這種現象，只能從事情一開始的時候就先下手為強。”

    沈辭一個頭兩個大，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與那群女僕也不過就一面之緣，今日他們與我起了衝突，往後還會不會再遇見都難說。”

    “今日，你們已經結怨了。”拓跋驍冷然道，“要想日後安寧，只能殺了他們。”

    沈辭無奈地道：“你沒聽說過化干戈爲玉帛嗎？就算結怨也能解怨呀。”

    拓跋驍來了火氣。

    沈辭今日執意為那群女僕說項，讓他想起了昔日沈辭因他殺了那幾個將士而對他動怒。

    明明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沈辭，可這人反過來爲了一群外人苛責他。

    而這些外人偏偏是辱沒沈辭之人。

    “你為何要幫那群女人說話？”拓跋驍怒不可遏地道，“他們明明羞辱了你。若不是我今日及時趕到，你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折騰成什麼樣子。”

    沈辭腦殼都大了，他怎麼就是和拓跋驍說不通呢？

    “我不是要為他們說話。”沈辭無奈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懲罰他們，根本沒必要置他們於死地呀。”

    “可他們今天已經碰了你，就該死！”拓跋驍堅持道。

    沈辭可無奈了，苦著臉問道：“你就不能留他們一條性命嗎？”

    拓跋驍勃然大怒，忍無可忍地質問道：“你對旁人這麼寬容，那為何對我那樣苛刻？你總想著留他人一條性命，可曾想過為我留一命？”

    當日，突厥放火燒暗牢。

    他親眼看著囚犯們被大火活生生燒死。

    若不是他命大逃了出來，他也會是那些焦屍當中的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