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回去。”沈辭溫柔地扶起對方，慢慢地往廚房外走。

    顧驍呆呆傻傻地跟著他，目光很是呆滯。

    沈辭一面心驚，一面又心疼。他想起顧驍會變成這副樣子，全都是因為白天的那個快遞包裹，而這個包括大機率是顧霆郵寄的。

    這一瞬，沈辭的心裏爬滿了陰暗的想法。如果這事兒真和顧霆有關係，不管怎樣，他一定要讓這個王八羔子付出代價。

    第二天一早，沈辭就吩咐人蒐集顧霆的資料，剛掛了電話，又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個有些眼熟的陌生號碼。

    沈辭譏誚地勾了下唇角，冷著臉接通了電話，似笑非笑道：“喂。”

    顧霆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了過來：“沈先生。”

    沈辭往沙發上一靠，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什麼事嗎？”

    “昨晚，我弟弟應該沒嚇到你吧？”顧霆哂笑道。

    沈辭的臉色冷了下去，對方這話相當於變相承認包裹是誰寄的了，而且，顧霆顯然很清楚包裹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沈先生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呢？”顧霆胸有成竹地譏笑道，“難道真被我弟弟嚇到了？”

    沈辭嗤笑了一聲，鄙夷地道：“那你說說，我家驍驍哪兒嚇人了？”

    顧霆的臉色冷了下去，揶揄道：“沈先生，你沒必要逞強。”

    “呵，顧先生說話真的就跟講笑話似的，前言不搭後語，就跟小學沒畢業一樣。”沈辭譏笑道，“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沈先生！”顧霆拔高音量喝止道，“顧驍精神不正常！你要是繼續和他呆在一起，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生命安全問題！”

    沈辭臉色森寒，這人的心思總算是暴露了——故意刺激顧驍，讓顧驍做出過激反應嚇退自己。

    不過，顧霆的算計只能是一場空了。

    沈辭冷笑道：“顧先生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吧。”

    顧霆噎了一瞬，氣急敗壞地道：“沈辭，你可沒在和你開玩笑。”

    沈辭垂眸凝視著玻璃茶几上的水果刀，似笑非笑道：“顧霆，我也沒和你開玩笑。”

    顧霆默了一瞬，陰測測地道：“你知道顧驍的‘藥癮’是怎麼戒掉的嗎？沒有我，他現在就是個廢人。他有多依賴我，你根本就不知道！”

    “顧霆，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還是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在顧驍心裏到底有幾斤幾兩吧。”沈辭說完這話，也不管對方的迴應是什麼，直接冷著臉掛了電話。他將手機隨手扔在一旁，一抬頭就見顧驍站在樓梯口遠遠地看著他。

    “驍驍。”沈辭招了招手，笑盈盈地道，“過來呀，你杵在哪兒幹嘛？”

    顧驍慢慢吞吞地走了過來，瞟了瞟他，醞釀了小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問道：“阿辭，我昨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沒有啊。”沈辭想也不想地道。

    “真的沒有嗎？”顧驍不動聲色地按住自己手腕上的新鮮疤痕，暗想自己身上的傷應該都是自殘所致，阿辭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