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辭眉頭皺了起來，鬱悶地道：“你咬我幹嘛？”

    顧驍愣了一瞬，臉頰漸漸紅了。他慌慌張張地收回了手，漲紅著臉小聲小氣地道：“哥，對不起。”

    沈辭錯愕莫名，這感覺太奇怪了。先前顧驍也是這樣一會兒強勢一會兒怯懦，但他也沒多想，可現在顧驍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前腳才氣勢洶洶的，後腳就突然畏畏縮縮的，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顧驍見他不說話，心裏更慌了，手足無措地道：“哥，我剛剛腦子不清醒，你別生我氣。”

    沈辭心裏的怪異感更強了，安撫性地壞笑道：“沒，我覺得你剛剛那樣很好啊。”

    顧驍愣怔，隨即露出雜揉著難以置信、難過傷心、羨慕嫉妒等情緒的複雜表情。他怯生生地問道：“哥，你真覺得剛剛的我更好嗎？”

    這話其實有點古怪，說得好像剛剛那個人不是顧驍一樣。沈辭心裏疑惑更濃，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痞笑道：“都一樣的好。不過，你要是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表達出來——就像剛剛那樣。”

    顧驍的臉色“唰”的一聲全白了，就像經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一樣。

    沈辭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忙扶住對方，關切地問道：“驍驍，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沒、沒有。”顧驍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

    沈辭更擔心了，蹙眉道：“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聽到“醫院”兩個字，顧驍瞳孔驟然一縮，幾乎是神經質地厲聲否決道：“我不去！！”

    沈辭嚇了一跳，放軟聲音安撫道：“那就不去嘛……”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了快一旬的心上人，他真的很有包容心和忍耐心。

    顧驍回過神來，眼巴巴地瞅著他，可憐兮兮地道：“哥，我剛剛不是故意兇你的……”

    他這樣子就像是犯了錯躲在一旁偷偷看主人的小奶貓，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沈辭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柔柔地笑道：“沒事——有點脾氣纔好呢，可愛。”

    顧驍原本蒼白的臉倏然紅了，害羞地低下了頭去。

    沈辭被萌到了，輕輕揉了把對方的發頂，壞兮兮地笑道：“驍驍，我倆現在算不算情侶啊？”

    顧驍臉紅到了脖子根，垂著腦袋不說話。

    沈辭心裏恍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來，其實，從那晚開車接顧驍回家開始，他就總覺得顧驍有點和之前不一樣，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可如今看著羞答答的顧驍，沈辭豁然開朗。這兩日的顧驍，似乎並不容易害羞——雖然這個少年總是極力表現出怯弱的模樣，但與現在這種真真切切的怯懦相比，先前那種怯弱總顯得有些用力過猛，反而像是裝出來的。

    “叮！顧驍黑化值-20！”

    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音打算了沈辭的思緒，他看著面前這位因害羞而不敢答話的少年，心裏的愛憐幾乎要溢位胸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