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赫爾曼右手捂著手機的麥克風，目光看向蘇浪。

    “蘇公子，接下來？”

    赫爾曼試探著問道。

    “我來跟庫克說兩句。”

    蘇浪聳了聳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蘇浪和庫克親自交談，那感情好，不用他在其中做傳話筒了。

    有一說一，赫爾曼那是求之不得。

    沒有絲毫猶豫，赫爾曼當即便點頭，隨即把手機交到蘇浪手上。

    “喂……”

    “赫爾曼你們商量的如何了？”

    蘇浪剛一開口，結果不等他把話說完，庫克已經將之打斷。

    如何？

    結果其實一早便已經註定。

    不過蘇浪卻並沒有說出來。

    這要是直說，那豈不是太無趣了。

    “庫克先生，你猜猜我是誰？”

    蘇浪用一口純正的英文開口問道。

    “……”

    聲音很熟悉，庫克可以肯定是個熟人。

    不過庫克心頭卻有些惱怒。

    這特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搞耍。

    也就對方沒在自己面前，如果在自己面前的話，庫克怕是直接一巴掌呼在對方頭上。

    “梅根，我沒心思跟你搞耍，快告訴我，你們商量的結果如何？”

    “你們是選擇一條路走到黑，還是棄暗投明。”

    庫克厲聲問道。

    梅根這是他的判斷。

    “我不是梅根。”

    “理查德，你覺得這樣很好笑嗎？”

    “我也不是理查德。”

    “利茲，我知道是你！”

    “……”

    庫克一連猜了好幾個人名，可惜都沒猜中。

    這讓庫克異常惱怒。

    到底是誰？

    是誰在耍他？

    庫克心中的怒火就如同火山一般，不斷上涌。

    忽然，庫克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熟悉聲音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幾個。

    可是現在，他幾乎將這些人名報了一遍，卻始終沒有猜中。

    而剩下的唯一一個沒有猜到的，則是他的老對手：蘇浪！

    應該，應該不可能吧？

    “咕嚕~”

    庫克下意識的嚥了口，小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更是平白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似的。

    索性，庫克也算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老人。

    最終他還是憑藉着堅韌的意志，戰勝了心頭的悸動，隨即戰戰兢兢的開口道：“你是，蘇……蘇浪？”

    “賓果，恭喜你答對了，不過卻沒有獎勵。”

    蘇浪嘴角微揚，淡淡的笑著。

    “蹬蹬！”

    庫克雙腿一顫，身體如遭雷擊猛地朝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砰”的一聲，撞在牆上，這才止住了倒退的身體。

    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對面的人，還真是蘇浪！

    “呼哧~”

    “呼哧~”

    庫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剎那間，他的面容便變的扭曲起來。

    眉毛，鬍子，嘴巴幾乎扭曲成了一團。

    要知道，庫克這次來電的目的，是爲了勸服赫爾曼。

    為此他可謂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差點兒把嘴皮都給磨破了。

    可結果呢？

    結果電話那頭的人，卻搖身一變，從赫爾曼，變成了蘇浪。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打從一開始，赫爾曼就絲毫沒有動搖過。

    他從一開始便鐵了心的要跟隨蘇浪。

    怎麼說呢？

    庫克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小丑！

    對，就是小丑。

    他所做的一切，都被蘇浪看在眼中。

    在蘇浪的眼裏，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一想到此，庫克瞬間脹紅了臉，心中涌起一股羞愧，如果可以的話，庫克甚至都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但是很可惜，魔都國際機場的地面，統一經過了硬化處理。

    先不說沒有地縫，就算有，那也不可能塞下一個人。

    “呼~”

    “呼~”

    庫克大口大口的竄著粗氣，雙眸中跳動著猶如實質的怒火。

    他表情猙獰，面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蘇浪，我已經看穿你的如意算盤。”

    “你別以為拿到電氣自動化技術，就能順理成章的研發出光刻機，我告訴你，不可能！”

    “華夏的工業體系根本不具備研發光刻機的條件！”

    說到這裏，庫克的聲音稍稍一頓，表情變得越發的猙獰起來：“另外蘇浪，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兒。”

    “我已經和世界上所有的光刻機零部件製造商打過招呼，你休想從他們手中，拿到哪怕是一枚零件！”

    “華夏自主研發光刻機，永遠只會存在於理論當中！”

    庫克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

    然後，他忽然覺得心中的不平之氣暢快了不少。

    果然，有些東西不吐不快！

    一秒、兩秒、三秒……

    庫克眉頭微皺，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按照他的劇本，當他說出這些話之後，蘇浪應該會怒不可遏，然後破口大罵纔對。

    可是現實卻是，蘇浪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這很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庫克下意識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蘇……”

    “說完了麼？”

    庫克剛想說話，結果剛開口便被蘇浪打斷。

    “呃……”

    到了嘴邊的話語，又被庫克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知道，蘇浪肯定還有下文。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稍稍停頓之後，蘇浪便繼續開口：“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庫克，你認定了華夏不能自主研發光刻機？”

    “哼，當然，”

    想都沒想，庫克便一口承認。

    華夏能研發光刻機嗎？

    或許，他們在理論方面，他們可以成功。

    但，工業基礎決定了他們絕對無法完成製造。

    不，準確的說，在近期內無法完成。

    即便是蘇浪拿到了赫爾曼掌控的電氣自動化技術也不行。

    庫克並不否認電氣自動化技術的先進性。

    此項技術也的確能夠提升華夏的工業基礎水平。

    但，這並非是立竿見影，它需要一個長時間的過程，短則一年，長則三五年。

    “那麼，咱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蘇浪嘴角微揚，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打賭？

    庫克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根據他對蘇浪的瞭解來看，蘇浪可不是一個喜歡打賭的人，但，他每一次賭注，都是隻贏不輸。

    “你想賭什麼？”

    庫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是正確與否，還需要蘇浪親口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