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淡淡一笑，“秦老闆，我一個弱女子，何談狠？”

    陳家法上前一步，插話了。

    “言小姐，你年齡雖然小，可是我們幾個在商場了混了多少年的人，卻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其實內心被我們強大得多了？”

    言歌這會兒板起面孔，竟又坐回到搖椅上。

    “陳老闆，如果說我真是狠，又有些手段的話，那也是被你們逼的，我被你們侮辱後的這些年，你們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不敢跟我爺爺說，身邊也沒有其它的親人，唯的傾訴物件就是劉管家，可是他是一個下人，又不能替我出頭，只能是搖頭嘆息了，從此以後，我就在內心暗暗發誓，他日有機會，一定要報復，一定要讓侮辱我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機會來了，我小叔回來了，但我小叔剛回來的時候，許家生意很不好，我其實也不敢向小叔訴苦，還多虧了劉管家，向我小叔言明情況，而正這時，許家的生意又好轉了，這纔有機會讓我報復。”

    陳家法尷尬地一笑，其實那不是笑，是自我解嘲，“言小姐，世人都以為我是花花公子，江城甚至有人把我和蔣楽相提並論，說我倆是江城的‘風流絕代雙癟三’，其實，世人又誰能知道我的遭遇呢，我陳家法其實並非天生就是花花公子，小時候，我是一個很乖的孩子，我之所以變得玩世不恭，完全是……”

    言歌打斷了陳家法。

    “陳老闆，你的情況，我不想知道，再說了，你遭遇是好是壞，也不能成為你侮辱我的理由呀。我可沒有時間聽你的遭遇了，還是先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吧，我可不想‘厚此薄彼’，三個問題，三個要求……”

    陳家法其實內心還存有對言歌的再侮辱的心理，他想，這次是讓許嶧城降住了他，畢竟陳家的家業不能毀在他的手上，他日，一定要在商場上打敗許家，再收拾言歌。

    “言小姐，什麼問題，什麼要求，衝我來嗎，我接招。”

    言歌當然聽得出：陳家法語氣充滿著不滿。

    “陳老闆，我早有言在先，陳老闆大可不必回答我的問題，也不必滿足我的要求，甚至現在就可拿著你帶來的東西離開許家，我又沒有請你來許家，不是嗎？”

    陳家法想，先忍一時之氣，再圖他日。

    “言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陳家法既然來到了許家，自然就是想誠心誠意向言小姐道歉，什麼問題，什麼要求，可以開始嗎？”

    “痛快，秦老闆，你別走開，說不定，我向陳老闆，問問題，提要求，還要你的配合。”

    秦志忍心想，不知道這個言歌會怎麼樣“懲罰”陳家法，還真想看看，不過，從張勝利和自己被言歌“懲罰”的情況來看，陳家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言小板，我遵命就是。”

    言歌一笑，又從搖椅上站了起來，“陳老闆，還記得你和秦老闆非禮我的情景嗎？”

    “言小姐，有什麼問題你直問，可別提當年的事，當年是少不更事，才非禮言小姐，纔有今日之辱。”

    “笑話，陳家法，本小姐今天有侮辱過你嗎？再說，你今年纔多大，當年非禮我之時，又是多大，‘少不更事’這個成語用得其實並不恰當，應該說是……用什麼來描述比較恰當呢，秦老闆，你是有水平的人，你說應該怎麼描述？”

    秦志忍搖了搖頭，“言小姐，本人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

    言歌冷冷一笑，“兩位當年做的事，明明就是萬衆唾棄的事，是壞事，而陳老闆卻用‘少不更事’來描述，要知道‘少不更事’雖然有點自責的意思，可是從語言的角度來講，它還是一個褒義詞，你和秦老闆當年做的事，怎麼能用褒義詞來描述呢，這不是太抬舉你們了嗎，要我說，應該用一個貶義詞，用‘不知廉恥’來描述最為恰當，陳老闆，你覺得如何？”

    陳家法倒真沒想到，言歌竟從這一個角度來羞辱自己，這其實比張勝利舔腳趾，倒爬更讓人難堪，前面兩種形式雖然讓人受辱，畢竟還是“體力”上的，是“物質”上的，而現在言歌卻是從“心理”上，從“精神”上羞辱自己，這個小娘們，真是太可惡了。

    “言小姐，你……士可殺，不可辱！”

    言歌狂笑起來，“陳家法，我還是套用對張勝利說的那句話，‘士’，你算得上嗎，社會上的一個花花公子，一個癟三，竟還敢稱自己為‘士’，你不怕掉牙齒？再說了，你當年是怎麼侮辱我的，你不記得嗎？我的初吻被你強行奪去了，以至後來，我遇到了喜歡的人，都不敢和他親吻，總覺得對不起他，你知道，這對於一個少女的心靈有多大的傷害嗎？我就是變用了一個成語，你就覺得自己受了羞辱……”

    陳家法覺得，言歌還真是能扯，扯得天花亂墜，再和他這樣扯下去，自己會被她扯瘋，得趕快結束今天的這件事。

    “言小姐，你說了這麼長的時間，我還聽不明白，你問的是什麼問題？”

    言歌這會又轉為微笑，“陳家法，我問題早提出來了，其實你只要一個詞語就能回答我的問題，是你自己瞎扯，才扯出這麼多話，我的第一個問題，你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

    陳家法還真不明白，或者說記不起言歌第一個問題問的是什麼了。

    “言小姐有問過問題嗎？我怎麼……”

    言歌一笑，“看來，陳老闆是貴人多忘事了，我再說一遍，陳老闆，你還記得當年你和秦老闆一起非禮我的情景嗎？”

    陳家法還真是有點氣，這個小娘們，為什麼一直要糾纏著這個問題，早說了，是自己當年少不更事。

    哎，反正今天是被這個小娘們纏上了，還是‘配合’她一下吧，得儘快結束這“非人”的“待遇”，都快一天了，肚子還餓著呢。

    “言小姐，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