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祁總，我早就說過，你吉人自有天相，總有一天，你會和你女兒相見的，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了，我還以為會查很長時間呢？”齊麟說。

    祁正良鬆開了言歌，“齊先生，這事說起來，還真的感謝你，不是你替張老闆查案，我們父女倆不會這麼快就見面。”

    齊麟一笑，“祁總，真正要感謝的人，是張老闆，如果他不向我們事務所提供關於祁夫人的有關情況，所裡也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們也不會找張老闆，也不會在路上遇到你……”

    “齊麟哥，爸，這一切也許就是天意吧，爸，現在我們父女倆相見，得去好好慶賀一番。”言歌說。

    “言歌，當然是要慶賀，不過，還有一件事，比慶賀更重要……”祁正良的話被齊麟打斷。

    “祁總，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是想帶著言歌去祭拜祁夫人，是嗎？”

    祁正良說：“齊先生，你真是聰明，不錯，當年，我安葬雲連時，就在她墓前發誓過，一定要找回我和她的孩子，現在言歌找到了，這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要把言歌帶到雲連的墓前，讓雲連能‘見到’言歌，走吧，我們去雲連的墓地。”

    “爸，你把我媽安葬在什麼地方？”言歌說。

    祁正良正要說，齊麟搶先了。

    “言歌，不用問，一定是祁家老屋旁邊。”

    祁正良說：“齊先生，你不但聰明，還知道人情世故，是的，祁家老屋是我和雲連愛情的滋生地，也是我們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我當然會把雲連安葬在那兒。”

    “祁先生，把祁夫人安葬在祁家老屋旁邊，意義遠不只如此吧，雖然你和祁夫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在你心中，祁夫人永遠是祁家的人，所以祁夫人應該和你祁家的列祖列宗安葬在一起，表明，祁夫人生是祁家的人，死也應該魂歸祁家祖地，有這個意思嗎?”

    祁正良說：“是啊，我和雲連雖然沒有正式舉行過婚禮，但在我心裏，雲連生是祁家的人，死是祁家的鬼，我想她永遠陪伴在我們祁家的列祖列宗的旁邊，言歌，他日，爸百年之後，你也一定要把爸安葬在你媽，你爺爺奶奶的身邊，你知道嗎？”

    言歌瞪了祁正良一眼，“爸，你說什麼呢，我們父女剛相見，你就提這個吉利的話題。”

    “言歌，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提不提都一樣的，走吧，我們拜祭你媽。”祁正良說。

    三人出了屋，開車往祁家老屋而去。

    “爸，齊麟哥，等等，還有一件事。”

    齊麟說：“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是想張老闆也一起去祭拜祁夫人，是嗎？”

    “言歌，應該的，雲志是雲連的哥哥，也是你舅舅，我們父女相認的事，也應該讓他知道……”

    “爸，我真是高興，一下子又多了一個舅舅……”

    “是啊，等你和齊先生結婚了，那就更好了……”

    “爸，我和齊麟哥的事還早著呢，我還得出國留學呢。”

    “傻孩子，結婚了，也可以出國留學呀。”

    言歌其實心裏還有很多顧慮，比如說爺爺那邊，許總那邊……這和齊麟的事，還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爸，我可不想那麼早就結婚，再說了，我不是還沒有到結婚的年齡嗎？我才十九歲呀。”

    祁正良一笑，“對，是還早點，按婚姻法，女孩子要到二十歲才能結婚，不過，也快了……”

    三人邊說邊聊，車已開到了雲志公司的門口了。

    “齊麟哥，爸，你們就在這裏等我，我去叫我舅舅。”

    “不，言歌，我們還是一起去見你舅舅吧，我倒要看看，你舅舅見了你這個外甥，是一種什麼樣的樣子。”祁正良說。

    “是啊，言歌，你還記得張老闆說的話嗎，如果找到了祁總和祁夫人的孩子，他就算把雲志公司給言歌，他也願意。”齊麟說。

    “是啊，等一下，我嚇嚇我舅舅，看他是怎麼樣的表現？”

    三人又到張雲志的辦公室。

    “哥，齊先生，言歌，你們這是……”張雲志說。

    “怎麼，張老闆，你是不願意我們來，還是怕我們來？”言歌憋著笑，“我們來找你，是讓你兌現自己的諾言。”

    “什麼諾言？”張雲志說。

    “張老闆，你可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纔不到幾個小時，說過的話就忘記了，你說，要是我們找到你妹妹的孩子，就要對他進行補償，還說過，哪怕就是把雲志公司給他，你也願意，這話還算數嗎？”

    張雲志說：“自然算數，這麼多年，我一直對我妹妹心愧疚，現在她死了，要是她的孩子找到了，雲志公司就是她的，我說話算數。”

    “雲志，你真的願意把雲志公司給雲連的孩子嗎？”祁正良說。

    “哥，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再說了，我和小麗也沒有孩子，這公司遲早就是外甥的呀，我當然願意。”

    言歌一笑，“舅舅，我就是你外甥！”

    張雲志愣住了，“言歌，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老闆，言歌說的是真的，她的確是你的外甥，我們查到了證據，祁總，那條紙條呢，拿給張老闆看看。”

    張雲志看著言歌，“不，不用看了，其實，看言歌的相貌，我就知道，她就是雲連連的孩子，兩人長得太象了。”

    張雲志從他的抽屜裡拿出潘雲連的相片，一下子哭了起來，“妹妹，老天有眼，你的孩子終於找到了。”

    言歌走到張雲志的身邊，“舅舅，你別太傷心了。”

    張雲志把言歌抱在懷裏，“言歌，舅不傷心，舅高興，以後，你就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一定會當你當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疼愛……”

    “呀呀，雲志，言歌可是我的孩子，咋能和你生活在一起呀。”

    張雲志鬆開言歌，眼淚還在臉上，但卻笑了，“哥，你就孤家寡人一個，要不，你也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算了。”

    言歌一笑，“舅舅，這事先別說，先去祭拜我媽吧。”